覃朗正說着,餘應辰端着兩杯紅酒過來,本來其中一杯是要給覃如的,看見覃朗回來了就給了他。
餘應辰輕輕與覃朗碰了碰杯,嘴角噙着笑:“哥,以後多多關照!”
本來覃朗還挺納悶,他們的家庭聚會怎麼來了一個外人,聽餘應辰喊他那一聲哥,他豁然開朗,同時震驚的不得了:“你們……你們兩個……”
覃如一巴掌拍過去:“好好說話,別嚇着我男朋友。”
覃朗擡頭看餘應辰,他不但沒反駁還眯眯的笑着。
開始正餐的時候,大家聚在一張長圓桌前共同舉杯其樂融融,看着覃如與餘應辰你儂我儂的樣子,覃朗心裡很不舒服。
雖然他身邊的朋友大多都結了婚,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還單着,就會有種阿Q心裡,她一個三十的女人還單着,我一個三十多一點的男人慌什麼?
但是現在連覃如也有了正主,他那份安定的心變得晃盪起來,甚至有些恐慌,自己會不會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
大家在一起唱歌跳舞熱鬧的不得了,覃朗喝了幾杯酒,偷偷地溜出去來到外面的游泳池邊,藉着院子裡燈光,對着一個手機裡面的一個號碼發了一會兒呆,鬼使神差的撥過去。
撥過去之後又後悔,剛想掐斷,電話卻通了。
“喂~~~”顏懷莎的聲音懶懶的,她好像在看電視裡,覃朗依稀聽見有電視節目的聲音。
覃朗清清嗓子,尋了一個背風的地方:“怎麼還沒睡?”
“不困!”
覃朗沒再馬上說話,中間出現了大片空白,顏懷莎感覺楚出他情緒的異樣主動開口:“你是不是有事?”
覃朗擡頭看了一眼圓圓的月亮說:“覃如今天帶男朋友回家了,你猜對方是誰,餘應辰,就是林初以前公司的老闆。”他不可思議的笑了笑:“這緣分真說不準,覃如跟那個餘應辰分明不是一路人竟然走到一起了,看着還挺恩愛!”
顏懷莎把電視聲音關小了一點,換了個手接電話:“覃朗你到底想說什麼?”
周圍靜悄悄的,不時有夜風撲面而來,覃朗深吸一口氣:“懷莎,真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麼?”
顏懷莎蹙眉:“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但是我腦子很清醒說的話也不是醉話……能不能給句痛快話,我就再問這一次,以後絕不會再問。”
顏懷莎沉吟一下,將要開口說話,覃朗又說:“懷莎我們年紀都不小了,該玩的都玩夠了,難道你就一直這樣單着永遠都不結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的呼吸聲通過電波傳入對方的耳朵裡:“抱歉覃朗,如果沒有合適的,我寧願一直單着。”
“我特麼的怎麼就不合適了?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這些年雖然玩過很多女人,但是心裡一直都裝着你。你跟我既然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爲什麼就不能試一試?”
“覃朗你醉了!”
“我沒醉!你愛池南夕是吧,可是他愛你麼?他現在還看你一眼麼?這麼長時間了,你爲什麼就不能把目光從他身邊移走看看周圍的人?”
“覃朗,我就算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到的人也一定不是你。”
“你……”
“對不起!”
顏懷莎沒有再給覃朗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覃朗看着把掛斷電話的手機屏狠抓了一下頭髮
,覃如說他不懂愛情,他怎麼會不懂?他那麼深沉的愛着顏懷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關注着她,不過是有的人的愛情是甜蜜的,他的愛情是苦澀的罷了。
覃如打電話問他在哪,照全家福讓他馬上回來,覃朗用手背胡亂抹了一把眼睛吐出一口氣,大步的朝着燈火輝煌的室內走去。
照完全家福,覃父指着覃朗說:“你看你妹妹都找到男朋友了,你也該抓抓緊。”
覃朗又恢復成那種混不吝的樣子:“這還不簡單,你老想要什麼樣的,高的低的瘦的胖的,只要您能說得出,我明天就能給您領來一個。”
沒有意外的,他又遭到了父親的一頓大罵。
…………
林初工作到年二十六才放假,參加完頒獎儀式後池南夕就回了H市,二喵跟張開文新婚燕爾,林初不忍心拆散他們,特把他們遣走度蜜月去了。
臨放假的前一天,《林溪谷》的劇組的主要人員聚了一次餐,吃飯的時候,導演嚴峰私底下跟林初說:“最近有部仙俠題材的電影找我導,女主角方面我向製片方推薦了你,所以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第二天一早林初乘坐最早的航班飛往B市,最近一直在忙,都沒多少時間回家看看。
她到家的時候,路桂儀正在招待她的學生,看見林初進來怔了怔,驚喜道:“說曹操曹操到,”然後偏頭對她的學生說:“喏,你們要見的大明星迴來了!”
路桂儀的學生呼啦一下全都起身熱情的圍在林初的身邊,要簽名的要簽名要合照的要合照,夏這讓林初有點哭笑不得,回家本來是想要休息一下的,沒想到家裡還有粉絲等着她。
馮自牧端了一盤水果從廚房出來,把林拉到身後充當護花使者:“行了你們,意思一下就行了,小師妹舟車勞頓讓她休息吧!”
一個女生笑着嚷嚷:“喲喲喲,咱們的大才子也會憐香惜玉了!”
另一個男人接話道:“你不知道,他把林美人的照片貼了半面牆,有次做夢一直說夢話,我走近了一聽,原來說的是林妹妹你就從了我吧!”
衆人鬨堂大笑。
馮自牧羞得滿臉通紅,用胳膊勾住那個男生的脖子:“再胡說八道我廢了你!”
“我那時跟你一個宿舍我會亂說?”
“你還說?”
馮自牧拽着那個男生在別處亂成一團。
本來這幫學生來找路桂儀,是讓她跟他們一起出去吃飯的,現在看林初回來了,想着她們母女二人有許多話要說便沒再勉強,聊了一會兒就都離開了。
馮自牧幫着林初收拾了一下家才離開,路桂儀送他回來對林初說:“你跟自牧不管是年齡還是相貌都很合適,你就不再考慮一下?”
林初喝着花茶睨她一眼,笑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
路桂儀輕嘆一口氣:“我沒說池南夕不好,就是年紀太大了家又在外地,將來嫁過去想見你一面都難!”
“難什麼難?等你聘約一結束我就把你接過去,他家有的地方不怕沒地方住,何況我還指望你幫我帶孩子呢!”
路桂儀笑了笑,提起熱水壺往她杯子裡續了一些熱水:“帶孩子我不在行,這個事還得找你爸!”
林初心中一默,停了幾秒說:“爸爸,快出來了吧?”
路桂儀點點頭:“快了!”
林初趁熱打鐵:“你跟爸爸就不能
……”
路桂儀擡了擡手阻止林初繼續說下去:“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硬是跟誰在一起反而不好,你爸爸遷就我這麼多年,也該讓他過幾天屬於自己的舒心日子了!”
林初把要說的話嚥進肚子裡沒再提這個話題。
當天下午池南夕一個勁兒的打電話,說他公司全都放假了,爲什麼還不過來?
起初林初還能搪塞過去,後來池南夕愈演愈烈,每隔十分鐘就給她打一個電話,正在看文獻的路桂儀忍受不了手機鈴聲一直響,笑着把林初往外趕:“快走,再不走我都被得神經衰弱了!”
林初在茶几下面偷偷放了五萬塊錢,然後親了親路桂儀,笑着離去。
林初到H市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池南夕說他的外公阿姨都在老宅,他們今年一起在老宅跨年。
家裡長輩都在,林初空着手不好意思,下了飛機以後打車到市中新商場給池南夕的家人挑選新年禮物。
到了年關,商場裡面的人很多,爲了不讓人認出她,林初穿着打扮都很低調,帶了黑色口罩與帽子,她正在某知名皮包專櫃給安清音選包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林初想了幾秒,纔想起是何紫櫻。
何紫櫻胖了不少,小腹微微隆起,一手挽着一個約摸五十多歲男人的胳膊一手輕輕的撫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臉上的表情平和而安靜,是一個準媽媽該有的樣子。
林初選好包付了款與她擦肩而過,她一點異樣都沒有。何紫櫻沒有認出她,曾經何紫櫻把林初害的那麼慘,林初看見她隆起的肚子後竟再也恨不起來她,在心底還默默的爲寶寶祝福。
林初拎着禮物到了池府老宅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池南夕接到林初的電話就一直在大門口等她,看見她從出租車裡下來,擔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說了去接偏不讓,搞這麼晚。”池南夕從她手中拎過來東西,拉住她空出的手,禁不住又數落:“手這麼涼也不知道躲穿點。”
林初不答話,只是衝他笑。
進了屋子,林初把買的禮物分發給大家,安清音拿着新款的看了又看,然後笑吟吟的看着林初,她發現林初這孩子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乖巧,以前怎麼就對她那麼大意見呢?
安立煥試了一下林初給她買的新手杖覺得很滿意,並以此來暗諷池南夕:“還是丫頭貼心,養小子全都是白養!”
池南夕笑着嗔怪林初:“不讓你買非要買,看,我沒家庭地位了吧?”
糖糖一邊玩着林初給她買的遊戲機一邊說:“你本來就沒家庭地位!”
池南夕笑着瞪了糖糖一眼:“數學考了六十多分你還好意思說我?”
糖糖冷哼一聲:“愛因斯坦小時候也學習不好,但是並不妨礙他長大後成了偉大的科學家。我畫畫得了全國一等獎你怎麼不說?就會以偏概全!”
糖糖朝池南夕翻了個白眼兒,抱着林初給她買的遊戲機去別處玩了。
池南夕湊到林初的耳邊吐着熱氣說:“因爲你我成了萬人嫌你可得補償我!”
說着拉住林初的手把她往樓上帶,安清音看見他們上樓脫口而出:“馬上要吃飯了上去幹嘛?”
池南夕頭也不回:“我給林初看點東西一會兒就下來!”
一進二樓池南夕的臥室,池南夕就把房門反鎖摟住了林初,不管不顧的對着她塗了脣蜜的脣吻了一通:“想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