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行急了,“你讓我一次!”
羅玉娥見了不忍道。“瞧他急得,咱們就讓讓他吧。”
朱景仁道,“羅姑娘既說了,讓你也行,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是不是真有事要求大哥?若是,我就讓你,若不是,我可不管!”
朱景行道,“就算是我有事吧!”
朱景仁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有事?”
朱景行一咬牙,承認道,“是!”
朱景仁笑道,“這還差不多,不過羅姑娘的金針你得還給她,她拿着治病救人,給你太浪費了。”
“沒問題!”朱景行滿口應承道,“我只要那木牌,其他的都給你!”
“那倒不用!”朱景仁停槳道。“你快去吧。”
朱景行道了謝,率先衝到了終點。
很快,朱景先也到了,“你們誰先到的?”
朱景仁笑道,“景行和景珊。”
朱景先瞧了朱景行一眼,先對着妹子問道,“景珊,你想要大哥幫你做什麼?”
朱景珊道,“我明天還要出來玩!”
朱景先笑道,“這個簡單!明天我領你們爬山去,咱們來看誰請客?”
等不多時,朱景清、朱景明和宇文天牧、朱景亞的船幾乎同時到了。
朱景清搶先道,“表哥最後!”
宇文天牧道,“明明你們最後!”
“行啦行啦!”朱景先笑道,“算同時到的,行不行?明天先讓景清景明請客,後天算表哥和景亞的!”
朱景清道,“這個好!明兒大哥安排,我和景明就負責出銀子。”
宇文天牧也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衆人上了岸,說說笑笑的回二樓去拿東西。朱景行將金針還給了羅玉娥。
朱景清眼尖瞧見道,“哎,這算怎麼回事?哪有給的彩頭又還回來的道理?”
朱景行道,“羅姑娘拿這金針治病的,我要來做什麼?讓它跟着羅姑娘繼續積德行善去吧。羅姑娘,他要再?嗦,你拿針扎他兩針。免得他這麼多話!”
羅玉娥抿嘴笑道,“我只會救人,可不會害人。這金針既是彩頭,我也不要了,送你吧,朱伯伯送了我一套新的,我還沒用呢!”
朱景行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朱景清道,“景行,你到底要求大哥什麼事?”
朱景行白他一眼道,“關你什麼事?”
朱景仁道,“景清,你就別問了,總有咱們知道的時候!”
他倆一擠眼,賊兮兮的笑起來。
朱景先道,“都別鬧了,瞧他倆溼的,趕緊回家換衣裳去!”
正要出門,忽聽隔壁傳來一陣琵琶樂聲,叮咚悅耳。
衆人循聲瞧去,有位紫衣麗人正在旁邊彈奏。見他們望過來,纖腰一擺,抱着琵琶嫋嫋婷婷走了過來,對着朱景先,輕啓朱脣拜道,“朱公子,小濤可打擾到您了麼?”
朱景先眼神一斂,卻仍微笑道,“原來是小濤姑娘,久違了。”
那女子微笑着起身,衆人正才瞧清這姑娘生得美麗動人,鮮眸玉腕、發若烏雲、薄施脂粉,不學妖嬈,卻依然風情萬種。
朱景先對着左右介紹道,“這位是薛小濤姑娘,琵琶彈得極好。”
衆人會意,皆不多語。只安寧和朱景珊不甚明白,愣愣看着。
薛小濤柔聲道,“朱公子,您可有一年多沒來了,今兒來了,怎麼也不叫小濤隨侍左右呢?倒叫小濤好生過意不去,不知是哪裡怠慢了貴客,自來領罰了。”
朱景先道,“小濤姑娘言重了,今日不是宴客,只是家人出來閒逛,不敢勞煩姑娘大駕。”
“哦?”薛小濤笑得更甜了,“那小濤更應該前來侍奉呀!”她擡眼瞧着安寧道。“這位姑娘當真是花容月貌,小濤自嘆弗如,怪不得朱公子忘了故人。”
朱景先眼神一沉道,“這位是我的正妻!”
薛小濤忙收斂笑容,對着安寧拜道,“小濤魯莽,出言無狀,還望夫人莫怪!”
安寧怔道,“你是誰?幹嘛拜我?”
薛小濤明亮的眼眸裡立刻蒙上了一層霧氣,看着讓人心生憐惜,她語音有些哽咽道,“小濤家門不幸,誤入風塵,但卻只是獻藝……”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獻藝?”安寧望着朱景先問道,“幹什麼的?”
薛小濤卻以爲是故意羞辱她,眼神一變。
朱景先淡淡的道,“小濤姑娘,咱們要回家了,失陪!”他扶着安寧,瞧也不瞧她一眼,就往外走去。
薛小濤眼睛裡當真泛起淚光,望着朱景先的背影,神情悽楚之極。
走得遠了。宇文天牧才皺眉問道,“景先,那女人是怎麼回事?”
朱景先微惱道,“不過是個清倌,我聽她琵琶彈得好,以前宴客時叫她陪過幾次,沒想到她居然如此不知自重!”
宇文天牧道,“若不是你對她有意思,她怎會這樣?”
朱景先道,“我可從來沒對她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不過聽了幾支曲子。說了幾句應酬話,誰知她竟存了這份心思!”
朱景行道,“大哥,人家只是喜歡你罷了。”
朱景先冷冷的道,“我可無福消受!”
朱景清笑道,“若要女子不喜歡咱們大哥,可真有些爲難人家。”
宇文天牧道,“你以後少來這種地方!”
朱景先道,“你以爲我喜歡?若不是爲了應酬客人,誰來找她們!”
朱景仁道,“好好一個女子,淪落風塵,也怪可憐的。”
朱景先道,“你們若憐香惜玉,自去尋她,我可沒這閒工夫!”
朱景清道,“景仁,那姑娘既還是清倌,你若喜歡,贖回去沒事兒聽聽小曲兒也不錯。”
朱景仁道,“拉倒吧,我若敢贖回去,爹不打斷我的腿纔怪!你帶種,你贖回去試試?”
朱景清一吐舌頭道,“我還真沒這麼大膽!”
朱景仁笑道,“你們說咱們爺爺娶這麼多,到咱爹這輩上偏又全專情得很,正妻之外,甚少妾室,估計咱們將來也是多半享不到齊人之福了。”
朱景明笑道,“那你是想娶幾房麼?”
朱景仁道,“我到現在連正妻還沒着落,還幾房呢!咱們當中,現在只有大哥可以考慮要不要納妾。”
“別胡說!”朱景先正色道,“我可警告你們,你們誰若敢拿這些混話哄你們大嫂,惹她生氣。可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衆兄弟互望一眼,都不敢出聲了。
宇文天牧道,“我覺得一個老婆就足矣,弄那麼多女人在家,成天吵鬧,煩不勝煩!”
朱景先道,“表哥說得在理!”
安寧在車裡偷偷問道,“玉娥,剛纔那姑娘是幹什麼的?”
羅玉娥臉一紅道,“小蓮子,別瞎打聽,你相公知道了會生氣的。”
朱景珊也好奇的道,“玉娥姐姐,那個姐姐長得也好漂亮,琵琶彈得也好,爲什麼大哥不理她,大哥剛纔走時,她都哭了。”
羅玉娥道,“景珊,你也不許問!”
安寧忽叫道,“我知道了!”
她倆嚇一跳道,“你知道什麼了?”
安寧掀開車簾道,“朱景先,你過來!”
朱景先道,“怎麼了,小蓮子?”
安寧氣鼓鼓地道,“方纔那個姑娘是不是喜歡你?”
朱景先皺眉道,“你怎麼這麼說?”
安寧道,“她剛纔一直跟你說話,景珊說你走時,她還哭了。”
朱景先瞪了一眼妹子,辯白道,“我跟她不是很熟,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哭。”
“你肯定知道!就是哄我!”安寧忿忿的道。
朱景先道,“小蓮子,別鬧!咱們回家再說!”
安寧小嘴撅着老高,坐在車裡不吭聲了。
到了家,朱景先拉着她先回房了。
朱景清偷偷道,“看來咱們大嫂可是個醋罈子,惹不得!這下有大哥好受的了!”
一衆兄弟暗自竊笑,作鳥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