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鐮鼬
“這是……”
高文擡手接過寇布拉手中的舊書。
這書的封面早已破舊不堪，紙張泛黃，輕輕一碰便有碎屑掉落。
顯然已經有些年代。
“原本我以爲赤龍不過是前人見證阿拉巴斯坦的鉅變之後，因對自然的敬畏而杜撰出的虛假之物。”
“直到幾年前，阿拉巴斯坦王室整理圖書的時候，方纔從過去的史書當中，窺見阿拉巴斯坦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原因。”
言語間寇布拉擡頭看向高文，他眼眸之中有着不加掩飾的感激，同樣也有着難以形容的，某種可以被稱之爲畏懼的東西。
前者是因高文出手擊潰克洛克達爾以及巴洛克工作社，無論有意無意，真正將這個國家從泥沼中拉出來的，都不是海軍而是高文。
這一點寇布拉銘記在心，也不會忘記。
而那一絲恐懼則來自於阿拉巴斯坦的歷史，以及此刻放在高文手中的舊書。
“即使是在近乎無窮無盡的惡魔果實當中，赤龍亦是其中立於頂點的存在。”
“無限制抽取地脈能量，最終會造就的，便是阿拉巴斯坦如今的模樣。”
高文擡頭看向窗外。
入眼唯有無盡的風沙，以及綿延到視線盡頭的沙漠。
當初在磁鼓島，以高文數個詞條強化之後幾近完美的體魄，尚且只能勉強操控不到五分之一的地脈能量，那麼……
要承載國土面積遠比磁鼓島大得多的阿拉巴斯坦的地脈能量，又該需要多麼強悍的體魄以及力量？
高文震驚於前代赤龍能力者強大的同時，更多出了幾分敬畏。
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的面積，都被海洋佔據，剩餘可供人類生存的土壤，每一點都極其珍貴。
而赤龍無限制吸收地脈能量，最終真的有可能做到，讓這個世界再無適合人類生存的土地。
“所以……”
寇布拉的語氣之中，多了幾分鄭重：
“我知曉你與其他海賊不同，但還請謹慎使用這份力量。”
“而且按道理來說，這枚果實不應該出現在不列顛尼亞斯之外的地方，這是那裡的國寶之一。”
“爲何幾百年前會出現在阿拉巴斯坦，現在又出現在你手中，已經無從考證了。”
“什麼意思？”
熟悉的名字出現在高文耳邊，以至於他的眉頭都在此刻皺起。
“你看一看就明白了。”
高文應聲打開手中的史書。
入眼是一張插圖。
一紅一白，一下一上，兩隻彼此糾纏、廝殺的巨龍佔據了整幅插圖的核心位置。
四周則是蒼藍色的火焰與雷霆，共同構成一幅末日般的場景。
儘管伴隨時間的流逝，插圖上的顏料早已變質褪色，甚至連線條都有些模糊。
但高文依舊一眼便認出紅色的身影正是赤龍，那與赤龍相爭，背生六翼，通體遍佈羽毛，充滿神性的白龍又是……
“另一枚龍龍果實幻獸種？！”
“但惡魔果實重生毫無規律，雙龍又是如何做到在一個國家之中重生？”
“若真是那個國家掌控了那種力量，世界政府、海軍又怎麼可能看着不管，任由其獨立數百年？”
看着舊書上記載的信息，無數的疑問在高文的腦海中掠過。
他匆匆告別寇布拉，返回自己的房間之中，一頁又一頁的翻動着這本舊書。
卻發現上面記載的，僅僅只是一些近乎神話一般扯淡的傳說故事。
什麼紅白雙龍命運之戰，什麼天與地神與人之爭……
可越看書上的內容，高文越是感覺到頭皮發麻。
尼卡可以跨越八百年曆史長河，主動規避世界政府的尋找，精準的出現在命定之人路飛的手中。
這一點幾乎坐實了惡魔果實，尤其是動物系惡魔果實之中，寄宿着某種意志。
凱多與路飛那一戰之中，突然發出的你究竟是誰的疑問，更是讓此刻的高文頭皮發麻。
究竟是我主動想要找到一個適合能力發揮的地方，而選中了不列顛尼亞斯這個中立國家。
還是赤龍果實預見了未來的可能性，從而選中了我？
甚至我做出這種決定會不會是赤龍的影響？
啪！
高文合上手中舊書，深吸一口氣之後，他強行將內心的躁動安撫下來。
擡手調出系統用面板。
高文看着靜靜躺在船長系統用之中的赤龍果實，不由鬆了口氣，喃喃道：
“赤龍果實寄宿的意志再強，也強不過船長系統。”
“現在的我還是太弱，只要我夠強，什麼算計，一刀就能斬破。”
高文悄然握住腰間的長刀。
他清楚如今自己距離傳奇戰力，差的也就只有霸氣方面的積累。
霸王色方面暫時可以依靠黃猿，升到五級希望不大，但在等待澤法那個老傢伙的這段時間，堆到四級問題沒有任何問題。
武裝色本就接近臨界點，自己又安排了團隊內部的排名戰。
以阿金、克洛那幾個卷王的性子，這段時間應該會給我提供不錯的收益，達到LV-5覺醒全新的詞條問題應該不大。
劍術僅僅依靠索隆一人，雖說有些慢，但最多幾個月時間也能肝到十五級，也能覺醒全新的詞條。
到那時我的戰力即使面對將皇級，應該都有一戰之力。
赤龍堪稱永動機的能力，更是不可能放棄！
“不過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再進入新世界。”
“我倒是想看看，所謂的紅白雙龍之爭，命運之戰，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修行！”
說罷高文放下手中的舊書，推門離開。
幾分鐘後。
一金一紅，兩道身影，向着遠處的沙漠疾馳而去。
阿魯巴那周邊，很快便再度傳來天災般的鳴動，銀白刀光與金黃激光向周圍逸散，引動洶涌沙暴，如同末日。
可城中的平民，卻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
數日後。
深夜。
天空烏雲，繁星閃耀。
高文再度從黃猿頭上收割六百多點霸王色經驗之後，方纔滿意的向着王宮走去。
這幾天除開與黃猿修行，其他時間高文業並未閒着，在阿拉巴斯坦各處蒐集關於不列顛尼亞斯和赤龍的信息。
可惜的是。
即使是在阿拉巴斯坦，關於二者的記載也極其有限。
且除開前代的能力者和那本關於不列顛尼亞斯的舊書之外，多爲捕風捉影的傳聞，根本就無從考究。
高文索性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霸王色的修行之上。
畢竟他更習慣將精力放在自己能夠改變的事情上，而不是因某種可能性糾結焦慮。
那沒有任何意義，也改變不了什麼。
唯有此刻越來越接近LV4的霸王色霸氣，方纔能給高文帶來安全感。
很快。
高文便回到阿拉巴斯坦皇宮附近，卻不料一道瘦削的身影，早已在此等候。
“東西呢？”
克洛渾身都被汗水打溼，大口喘着粗氣。
自從知曉自己一直等待的果實入手之後，他一路催動杓死，幾天時間便從威士忌山峰一路殺到阿魯巴那。
因身體過度的疲勞，他的面色都有些慘白，唯有那雙眼睛，亮的發燙。
高文不禁露出戲謔的笑容：
“你不是說對惡魔果實不感興趣嗎？”
“少廢話！”
克洛眼角一抽，硬着頭皮道：
“之前武道大會的規矩，拿到一位可以提一個要求，我要那枚果實！”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傢伙這麼迫切。”
高文搖搖頭，收起玩笑的心思：
“隨我來。”
說罷。
高文快步返回房間，從書桌下方取出薇薇交給自己的寶箱，還沒放穩便被克洛一把奪去。
砰！
伴隨着一聲脆響，一枚如同無數刀刃糾纏在一起，形似旋風的惡魔果實，出現在克洛眼前。
他小心的將果實捧起，雙眼之中，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和之國傳說之中的魔物，速度快到看不見的旋風……動物系-鼬鼬果實-幻獸種-鐮鼬形態！”
“果然！”
“你這傢伙，也在等待着我！”
此刻。
克洛反倒冷靜了下來，他垂眸看向手中的鐮鼬果實，雙手似感受到了某種興奮的情緒。
“它有意識？”
“啊。”
高文點點頭：
“應該吧。”
“我也是最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們當初選中不列顛尼亞斯作爲未來的大本營，或許並不是偶然。”
克洛瞳孔一縮，一時間竟是連手中的鐮鼬果實都忘記，轉頭看向高文：
“和赤龍果實有關？”
“目前只是我的推測，不過，無論真相是什麼，只要我們足夠強大一切都不是問題。”
“哼。”
克洛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轉頭看向鐮鼬果實，淡淡道：
“說的也是。”
咔——！
克洛張嘴咬下一塊果肉，還未來得及咀嚼，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怪味衝入鼻腔。
他忍不住張嘴乾嘔，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反倒是身體立即有了變化。
幾個呼吸間。
克洛便化作一隻體長數米，通體純白，形似雪貂的奇異生物。
在這奇異生物的尾巴尖端，前肢小臂以及脊背之上均生有刀刃，閃爍着森森的寒芒。
“這就是……鐮鼬？！”
高文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卻在下一瞬偏過頭去。
嗤！
無形的氣刃貼着高文的臉飛過，將他身後的牆壁斬開，留下平滑的切口。
隨即無數氣刃自克洛體表向四周激射，落在牆壁之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斬痕，甚至不少地方直接被斬破。
“飛空斬擊？！”
高文側頭看向克洛，便見後者周身的毛髮不斷在空氣中翻卷飄動，配合脊背之上銳利至極的刀刃，更顯得格外猙獰。
“不對，是操控氣流！”
高文回想起自己在惡魔果實圖鑑上看到過的記載。
心中瞭然。
鐮鼬是和之國傳說中的魔物，通常被形容爲看不見的風。
能在瞬息間將物體斬成兩段或是切開人類的血肉，卻因爲速度過快，而不會讓人感受到任何的疼痛。
某種意義上說，是速度的代名詞。
“出去試試能力！”
克洛轉身便從皇宮中消失，如同一陣狂風般，在地面上留下道道斬痕。
“好快！”
即使高文心中早有預料，卻依舊被鐮鼬果實的速度所震驚。
只因此刻鐮鼬果實展示出來的速度，已經遠遠凌駕於克洛施展杓死爆發的全速之上！
要知道克洛剛剛纔得到這枚果實，技能以及戰鬥方式都需要磨合，但僅僅只是憑藉果實本身爆發出來的速度，就已經超越了他原本的極限！
等到他熟悉能力之後還能更快！
也在此刻。
高文的腦海中傳來系統機械的提示音：
“船員克洛獲得鐮鼬果實。”
“潛力提升。”
“白銀——>黃金！”
……
“克洛的潛力也來到了黃金級別嗎？”
高文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此前阿金在得到骨骨果實，又覺醒武裝色之後，潛力便提升到黃金級。
如今克洛吃下幻獸種鐮鼬果實之後，也終於達到黃金級別的潛力。
算上本就是黃金級潛力的索隆、山治、路奇三人，高文手下就有五名船員的潛力達到黃金級。
也就是說。
即使他們後續不再突破，高文海賊團未來也有五個三災將星七武海級別的戰力，加上高文自身將皇級的戰力。
這樣的配置即使放在如今的四皇團中都不算弱，唯有勢力範圍上差了一點，但那本身就在高文的預料之中。
此前盯上不列顛尼亞斯，也正是爲了解決這一問題。
況且伴隨着日後越發激烈的戰鬥，這幾人的上限絕對不會止步於黃金級別。
“未來可期。”
高文喃喃一聲，便閃身向着克洛氣息消失的方向追去。
……
幾分鐘後。
阿拉巴斯坦外圍，一處沙漠之中。
克洛已然緩緩變回人形，唯有一根雪白的尾巴，在他身後不安的晃動，尾巴尖端的刀刃，折射着月光，顯得越發森冷。
配合克洛此刻近乎猙獰的笑容，更增添了幾分邪意之感。
“超快的速度，操控身旁數米範圍內的氣流，以及……”
他看向遠處的高文，瞬間化身鐮鼬，向着高文噬咬而去！
刷！
觀世正宗出鞘，鋒刃掠過克洛的身軀，卻並無一絲命中實體的感覺。
高文看了看觀世正宗，轉頭看向遠處停下來的克洛，驚訝道：
“元素化？”
“不！”
克洛搖頭：
“是類元素化的能力。”
“鐮鼬在高速移動之中，會化身爲看不見的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