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動盪的世界
“惡魔之子妮可羅賓,已確認於阿拉巴斯坦境內死亡。”
“金獅子重現大海,於阿拉巴斯坦境內與騎士高文交手,下落不明……”
一條條經世界政府春秋筆法加工後的信息,衝擊着大海上所有人的眼球。
……
新世界克拉伊咖那島。
城堡之中。
鷹眼端坐在書桌前,手中是最新一期的世界經濟報。
他的視線掠過一條條無用的信息,最終停留在一張高文與金獅子交鋒的照片之上。
“金獅子年事已高,又有舊傷,戰力遠不如巔峰時期。”
“但能夠做與金獅子交鋒,且全身而退,僅就高文現在展露出來的戰力,就已經不容小覷。”
“一年時間,就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嗎?!”
鷹眼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原本在他的預期之中,高文要走到如今這種程度,還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
卻不想距離上次見面僅僅只過去一年時間,高文就已經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你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出色,只是這種異樣的姿態……”
鷹眼看着照片中如同身着一身赤紅軟甲的高文,眉頭微微皺起:
“動物系-幻獸種嗎?!”
“拋棄劍術,追求捷徑……這樣的你真的還能走到我面前?”
“作爲我看中的種子,可不能任由你就此墮落下去!”
嗡——!
一陣刺耳的嗡鳴聲,陡然從鷹眼耳邊傳來。
他側過頭望去。
入眼是躁動不已的黑刀夜。
“你……也在渴望那傢伙的鮮血嘛?!”
“還是說你也和我一樣,渴望着有人能夠超越自己?”
伴隨着鷹眼的喃喃自語,黑刀夜越發躁動不安。
刀身散發的嗡鳴聲,甚至將城堡之外的飛鳥驚起。
無數盤踞在城堡周邊的人類模仿者的身軀瞬間僵硬起來,一時間就連手中的武器都顧不上,玩命一般向着四周潰逃。
城堡周邊,靜的可怕。
待到一衆人類模仿者回過神來,嘗試着返回城堡周邊的時候,鷹眼早已不知所蹤。
卻依舊無人敢接近,那座如同禁忌一般的城堡。
……
同一時間。
北海。
數座島嶼在雲層中隱現,引得大海上無數過往的船隻駐足觀望。
卻又在反應過來,漂浮在天空的島嶼和艦隊,究竟意味着什麼的時候,向四周潰散而去。
“距離目標還有多遠?!”
王座之上。
金獅子一手撫着頭上的船舵,眼神之中滿是迫切與不耐。
自從知曉手術果實能夠將自己頭上的船舵取下來之後,他甚至連阿拉巴斯坦的冥王線索都顧不上,直接帶着大部隊尋找手術果實能力者的蹤跡。
在與高文那一戰之中,金獅子感知到頭上的船舵對自身戰力的限制之後就更是如此。
“如今基本已經確認,當年那個從多弗朗明哥手中逃走的少年就在北海,其名爲——特拉法爾加·羅!”
斯潘達姆站在一旁,姿態謙卑而又恭敬。
獲得金獅子的信任之後,他憑藉曾經在CP組織中任職的經歷,以及過人的頭腦,被金獅子任命爲參謀。
如今已經是這艘船上幹部級別的人物。
“按照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那傢伙目前在燕子鎮,大約還有七天的航程。”
“我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了。”
金獅子咬牙道:
“如果連隨心所欲的戰鬥都做不到,我又要如何與白鬍子、玲玲以及凱多那個囂張的小鬼戰鬥?又要如何去奪取這個世界?!”
“加快航行速度!”
“是!”
幾名航海士硬着頭皮答道,隨即他們快步離開城堡,將金獅子的命令傳下去。
卻在此刻。
一隻信使鳥自遠處的天空飛入城堡,它扔下一份報紙又從金獅子手中銜起幾張紙幣之後便飄然離去。
“那個囂張的小鬼,還是失敗了嗎?!”
回過神來的金獅子緩緩將報紙展開。
入眼是一張克洛克達爾戴上鐐銬,關在囚籠裡的圖片,雖說身陷囹圄,但他的神態卻無比坦然。
曾經在克洛克達爾身上一眼便能看到的怯懦、畏懼完全消失不見,唯有說不出的坦然以及堅定。
金獅子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擁有堅定信念的男人,與一個怯懦畏懼之人,展露出來的姿態,是完全不同的。”
“這樣的眼神纔像是吵着要擊敗白鬍子那傢伙的男人!”
“慘敗之後,反倒破而後立,重拾信念了嗎?有意思,不過……”
看着克洛克達爾胸腹間的刀傷,金獅子眼前浮現出當初在油菜花港口,與自己一戰的高文。
那種凌厲至極的斬擊,即使到現在他都無法忘記。
這般天賦卓絕的年輕人,在金獅子七十年的人生閱歷之中,也僅僅只有當年的凱多能夠望其項背。
“你果然也沒死!”
金獅子陡然站起身,眼神在這一刻亮的嚇人:
“這種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堪稱怪物新人的傢伙,又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倒在這種地方?”
“下一次!”
“下一次我會真正打斷你的脊樑!”
“哈哈哈哈哈——!”
桀驁囂狂的笑聲在城堡中響起,逸散的霸氣將四周的雲層驅散,卻僅僅只持續了一瞬間便完全消失。
“嗚——!”
金獅子悶哼一聲,伸手按住頭上的船頂,他的額頭已然因爲強烈的痛楚而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臉上的表情更是在此刻顯得異乎尋常的猙獰:
“加快航行速度!”
“我一秒鐘都等不了了!”
“是!”
……
伴隨金獅子一聲令下,僅僅幾分鐘後艦隊的航行速度便陡然加快,消失在雲層之中。
城堡大殿。
金獅子逐漸冷靜下來,隨即便從報紙上看出了更多的信息:
“如果海軍到達阿拉巴斯坦的話,那藏在那裡的冥王線索,大概率已經落入海軍的手中。”
“戚——!”
“如果羅傑那個混蛋……”
雖說心有不甘,但金獅子更清楚的是,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已經做不到一人打進馬林梵多的壯舉了。
那與找死沒有任何的區別。
因而金獅子也只能將這份不甘強行壓下:
“算了。”
“說這些也沒有意義,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將我的傷治好。”
“即使沒有冥王。依靠IQ植物兇暴化的野獸的力量,我也能奪取這個世界。”
“那倒也未必。”
斯潘達姆適時開口:
“除開阿拉巴斯坦的線索之外,倒也不是沒有其他關於冥王的信息。”
金獅子瞳孔一縮:
“還有其他線索?!”
斯潘達因點點頭:
“世界政府曾派人秘密調查過,最終在七水之都找到了冥王的線索,曾爲羅傑造船的船匠湯姆有極大可能掌握着冥王的設計圖。”
“湯姆雖然死了,但這份設計圖應該還藏在七水之都!”
……
……
……
大海上。
波雲詭譎。
海軍本部馬林梵多,罕見的被一場風暴襲擊,無數軍艦難以出航,停泊在港口之中,隨海浪不斷起伏。
駐留在這裡的海兵也都進入了建築之中躲避風暴。
唯有中央大樓頂層的會議室依舊燈火通明,無數海軍高層匯聚在此,召開一場事關大海格局的會意。
“克洛克達爾慘敗在騎士高文手中,這件事想必諸位都知道了吧?!”
戰國掃視一圈,聲音冷厲。
“短短一年時間,就成長到這個地步,這傢伙潛在的威脅實在太大,所幸除開澤法那次之外,一直沒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事情。”
“這件事暫且不提。”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是七武海的空缺究竟該由誰來補位的問題?”
“目前那五位給出了兩個人選。”
說着。
戰國不動聲色,掃了卡普一眼,見後者面色如常之後,方纔繼續道:
“一個是近期崛起的新人……”
“火拳-艾斯!”
“出身東海與騎士高文同期,進入偉大航線之後一路勢如破竹,目前的懸賞金已經超過三億,此前更是在魚人島與海俠甚平激戰五天五夜不分勝負。”
“無論是實力還是名號,都已經有資格鎮壓一片海域。”
“你們怎麼看?!”
“另一人則是……白鬍子二世-愛德華-威布爾!”
聲音落地。
辦公室瞬間冷了下來。
衆人的視線,皆匯聚在戰國身上。
只以爲自己聽錯了。
如果說火拳艾斯,對這裡的大多數人而言,只是一個最近剛剛崛起的超級新人。
那枚白鬍子二世於他們而言,就可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但這種熟悉,卻帶着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剮了的恨意。
“荒謬!”
角落裡的一名海軍中將陡然站起身,眼眶一片赤紅: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直接往澤法老師傷口上撒鹽?!”
“沒錯!”
這名中將的話立即引起衆人應和,衆人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失控。
“在座不會有人不知道這傢伙做了什麼吧!?”
“襲擊澤法老師帶領的實習新兵,幾乎將一船剛剛畢業的新人屠殺殆盡!”
“讓這傢伙成爲七武海就是在把澤法老師往死裡逼!”
……
坐在戰國手邊的赤犬擡手壓了壓頭煙,手邊流淌的熔岩落在辦公桌上,發出刺耳的灼灼燒聲。
顯然即使是赤犬,在這一刻也難以抑制住內心的火氣。
戰國雖說對這樣的狀況早有預料,但此刻依舊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澤法在海軍之中的影響力還是太大了。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纔是,但那五位特地加上這個名字……果然他之前的話已經傳入那幾位的耳中了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這邊給出的人選,就暫定爲火拳-艾斯。”
說罷戰國直接跳過這個話題,說起了其他幾項重大事宜。
半小時後。
大會結束,衆人散去。
戰國、卡普、鶴以及留在本部的赤犬四人,依舊穩穩坐在辦公室中,開起了一場海軍核心決策圈子的小會。
“七武海這件事恐怕是上面那幾位有意爲之。”
戰國想起自己剛纔的判斷,語氣都在此刻嚴肅了幾分:
“甚至就算我們提上火拳艾斯的名字,最終成爲七武海的人也不會是他。”
他與五老星打了幾十年交道,清楚那幾位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澤法在海軍內部的地位早已無需多言,他們不會不知道。
但即使知道的情況下,也將白鬍子二世的名字放進七武海的人選之中,這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這是在敲打澤法。”
“他之前的行爲,已經越界了。”
“唉……”
鶴長嘆一聲,一時間只覺得心裡堵得慌,一旁的卡普更是將不屑直接寫在臉上。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澤法這段時間的狀態越來越好。
這足以證明他徹底走出了陰霾,重新迴歸正義。
即使澤法秉持的正義與曾經有所不同,但卻沒有人認爲這是件壞事。
畢竟現在海軍的核心人物,不是澤法一手調教出來的學生,就是如戰國、卡普這般,曾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
“那這件事情……”
“結果出來之前,暫時不要讓澤法知道。”
“我擔心以他剛烈的性子,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嗯。”
……
……
……
偉大航線。
阿拉巴斯坦境內,油菜花港口。
一個多月過去,這裡已經從當初那場大戰之中逐漸復甦過來。
廢墟之上,一棟棟建築拔地而起,往來的商船和人羣再度多了起來。
唯有金獅子當初再次留下的猙獰斬橫,成爲了兩條几乎將整個油菜花港口分割成四塊的河道。
很快。
一艘軍艦緩緩泊入港口之中。
躺在甲板上酣睡的青雉緩緩取下眼罩,打了個哈欠之後,他剛想起身,一份報紙便被澤法甩在他臉上。
“看看這個吧。”
青雉一愣,打開報紙,視線掠過一條條信息,最終定格在羅賓身亡的新聞之上,一時間青雉睡意全無。
看着照片中那張與他記憶中的羅賓有七分相似的面孔。
青雉的心情無比複雜:
“她已經死了?!”
“該說是預料之外,還是情理之中……”
“啊。”
澤法擡手拍了拍青雉的肩膀。
身爲老師,他如何看不出,青雉對羅賓特別的感情?
不是戀人、不是朋友、但卻無比關注羅賓的一舉一動……
“你想在她身上證明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