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

當家

君瑞給兩人大致清理了,立刻讓守在門外的張庭海去準備熱水,他低頭看了看司徒碧,臉色略顯得有些蒼白,但是並無其他不妥。君瑞心知他只是累了,想必司徒砎之前給他說的事情讓他心裡壓力太大了,所以纔會如此激烈而主動地迴應自己。君瑞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捋順他的頭髮,像是看不夠似的,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一會兒張庭海來報,說是水已經準備好了,君瑞又親自抱了他,幫他清洗了一遍,又在那私 處塗了一些滋潤養護的藥膏,這才和衣躺到司徒碧身旁,摟着他一起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君瑞還要上早朝,早早的起來輕手輕腳地穿了衣服洗漱了,坐了馬車進了宮。一路上君瑞腦子裡都是昨夜旖旎的激情,不由得臉上堆滿了笑容,在早朝之上也不像以往那樣端正着臉孔陰沉地看着底下的臣子,這讓那些老頭子們都暗自鬆了口氣。不過臣子們這口氣兒還沒喘勻呢,君瑞卻又想到,若是司徒碧做了這司徒家的家主,那以後就不能堂而皇之地住在宮裡了——以前他住在宮來找的理由全都是商量急務要事,而等他繼承家主的位子,那他就只得辭官,做回平頭百姓,那麼他哪裡還有機會進宮?不過話說回來,司徒碧辭官也是一件好事。就他那七勞八損的**子骨,在這爾虞我詐的朝中必定會操心很多事情,還不如做回平頭老百姓,也有更多的閒暇時間讓他調理身體了。因此一想到這些,這位一向以冷靜和睿智的君王臉上的表情竟然像是六月的天氣似的,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的,看得底下的人心裡都惴惴不安的。

上完早朝,又到御書房處理了緊急要務,君瑞便匆匆往扶蘇院趕。到了院裡也不做停留,趕到了司徒碧所在的院子,聽下人回報,說是還在睡。

“還在睡?”君瑞皺了眉,看看已經升入頭頂的太陽,不由得有些氣惱,“怎麼這麼愛睡?之前沒睡夠嗎?”說完,大步邁入了司徒碧的房間。

“阿碧,阿碧快起來,已經日上三竿了。”君瑞坐到司徒碧牀前輕輕拍他的臉,司徒碧睡得很安穩,雪白的一張臉上略帶着熟睡的粉色,氣色確實比之前好很多了,至少不會青白得像個死人一樣。君瑞耐心地喚他的名字,好一會兒,司徒碧才睜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開口輕輕叫了聲“陛下”。

“我的好司徒大人,早朝不上,讓朕孤家寡人地去上早朝,真是無聊!”君瑞笑着一邊說,一邊把他扶起來。昨天的激情讓司徒碧渾身痠軟,後面還有些隱隱作痛,坐起來不免抽氣。君瑞於是更加小心地扶着他靠到牀頭,招呼下人伺候他略略洗漱了。

“吃點東西?”君瑞端着粥碗過去,攪了攪,又在嘴邊吹了吹,一勺一勺喂司徒碧吃了。

“有心事?”君瑞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隨口問了一句,司徒碧沒回過神,依舊低頭若有所思地看着粥碗,君瑞笑了笑沒說話,心知他一定在想司徒家的事情,也就不多話了。半碗粥都喝沒完,司徒碧突然擡眼看了看君瑞,說道:“君瑞,我想到了。”

“想到什麼了?”君瑞饒有興趣地問。他不得不承認,思考時的司徒碧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像是會發光似的忍不住想要盯着他看。而心裡有了決斷的司徒碧看起來更是充滿了活力,眼睛裡散發着動人心魄的光芒,耀眼如星辰一般。

“君瑞!”司徒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拉住君瑞的手用略顯得激動的語氣說,“我想到了!”

“嗯?怎麼了?”君瑞把粥碗遞給一旁的張庭海,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下了,看着司徒碧幾乎是興高采烈地說着:“我想到了!我想到,當上司徒家家主應該做什麼了!”

“是嗎?”君瑞似乎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笑眯眯地看着他。君瑞其實心裡也有一番打算,但是他仍舊想聽一聽司徒碧的想法。

司徒碧受了鼓勵,激動的說着,幾乎快要手舞足蹈起來。他說若是他當上了家主,打算讓司徒家分家,效法三國時期的魏蜀吳國,三分天下,三足鼎立。不過,雖然是分家,但實際上卻仍舊有一方作爲統領,其他兩方唯馬首是瞻。這樣,司徒家雖然是分割成了三部分,卻是分而不裂,三方相互牽制,此消彼長,互相影響,不會對大戚王朝的政局產生威脅,反倒能通過競爭促進大戚王朝商業流通和貿易的發展,簡直是有百利無一害。

“君瑞,終於有辦法拯救司徒家了!”司徒碧高興地幾乎跳起來,他興高采烈地說要把這個想法告訴父親司徒砎。說着,竟然被子一掀就跳下牀來赤着腳往外跑,君瑞氣得牙癢癢,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拉住他,吼道:“你瘋啦!光着腳就亂跑,找死是不是?這纔好了一點,又瞎折騰!”

司徒碧衝他笑了笑,眼睛亮亮的,一派生機勃勃躍躍欲試的樣子,完全無法想象幾天前他還是一個幾欲求死的絕望之人,君瑞怔忡間,司徒碧掙開他的手往門口溜。君瑞咬牙切齒地吼了聲:“司徒碧!你給我回來!”

果真,君瑞一吼司徒碧就不動了,臉上的笑意更深,連眼睛都是彎彎的。君瑞瞪着他,剛想罵,卻不想司徒碧的身子突然晃了兩下,表情也變了,堪堪往下滑。君瑞眼疾手快地跑過去扶住他,順勢把他抱到一旁的椅子裡,司徒碧意識不清地軟在君瑞胳膊上,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慢慢緩了過來。

“怎麼了?”君瑞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關切地看着他。司徒碧顯然還有些不太清醒,前言不搭後語地說着話,神色也有些萎靡,漸漸的,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竟是又迷糊了過去。君瑞二話不說把他抱到牀上躺了下來,又宣了太醫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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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捋着鬍子坐在司徒碧牀前摸了好一陣脈,讓君瑞都覺得很是不耐煩了。好不容易等那老頭診完脈,君瑞卻得到了一個讓他非常窘迫的答案——太醫旁敲側擊地說,建議皇帝陛下嚴格節慾,每月甚至規定了**的次數,實在讓他大爲光火。

“好大的膽子!”君瑞幾乎跳了起來,指着太醫的手指都有些發抖了,“你是說朕必須節制**,每月不得超過七次?怎麼,你是在懷疑朕……咳咳……朕的……朕的……”

君瑞有點兒說不下去了。

“陛下……微臣不敢……”太醫恭恭敬敬地跪在君瑞面前。評論帝王的**是大不敬之罪,不過這太醫從君瑞還是睿王爺的時候就跟着他了,早已經有經驗,況且現在凡事涉及到司徒大人這位祖宗,一切都有商量:“陛下恕罪,陛下正當壯年,身體強健英明聖武。微臣並非是說陛下不能過度**,而是說司徒大人……大人身子荏弱,恐怕不宜過度縱慾,否則……”

“嗯?你的意思是……”一聽到有關司徒碧,君瑞果然火氣沒那麼大了,表情微霽,眯着眼說,“朕與他……每月……只能……”

“陛下聖明!”太醫大聲說着。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透徹,點到爲止就好。照帝王現在對司徒碧的寵愛程度,就連偏僻小鎮的孩童都能編成兒歌唱出來,實在是已經到了專寵一人,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地步。之前選了那麼幾個妃子,可是君瑞連她們的宮門都從未踏入過,扶蘇院都已經快成皇帝行宮了。原本冷靜睿智的帝王,現在也只有在政事上保持着原來的風範,而一切涉及到這位司徒大人的事情,皇帝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所以說太醫也敢這麼大膽子談論皇帝的**了。

“難道以後都得這樣?”君瑞不滿地問太醫。司徒碧就好像天下最鮮美的一道甜點,一個月只能吃最多七次,實在是有點無法忍受。

“陛下,司徒大人底子單薄,需要好好調理,不過若是調理得當,倒是可以恢復一些。不過大人的身體似乎遭受過重創,因此要恢復成普通人很困難,可是……**方面倒會比現在好一些……”太醫斟酌着說。君瑞聽他這麼一說,表情果然變了,彎着嘴角笑得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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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來,喝藥!”君瑞親自端了藥碗走到司徒碧牀前,把一碗濃稠的藥汁遞給了司徒碧。司徒碧最近湯藥不斷,簡直都要把這些東西當飯吃了,心裡也實在有些毛躁,看到君瑞端來的東西,覺得有些噁心,連忙捂住了嘴別過頭去。

“來,快喝。”君瑞好脾氣地坐在他牀邊扳過他的臉笑着看着他。這藥碗裡的東西,可是太醫用密制配方煎出來的,裡面加了好些珍奇的藥材,對司徒碧大有好處,當然,對某些方面更是有相當的促進作用,難怪君瑞笑得會那麼開心。這個皇帝在司徒碧面前,已經完全找不到之前哪怕一點點的影子,如同所有墜入愛河的普通人一樣,經常做出這樣幼稚的事情來。

“君瑞,你這是什麼東西,味道太難聞了。”司徒碧不滿地哼哼,他這幾日簡直就像太上皇一樣,被衆人簇擁着吃補品喝補藥,簡直腦袋都要補出火來了。這樣衆星捧月的待遇,加上君瑞的小心伺候以及司徒家前途的豁然開朗,他的心情好了很多,自然那張惡毒的嘴又開始犯病了,對君瑞頤指氣使的模樣,簡直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話喝吧,是太醫的密制配方,十分對你的症狀。”君瑞笑嘻嘻地說着。其實他自己的低燒還沒完全退,但是他對此毫不在意,行伍出身的他,以前在外駐軍時若是發燒生病了,在山上採些草藥嚼了,睡上一覺就能好,所以這種小毛病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倒是司徒碧,動不動就病了,實在有些惱火,所以必須得抓緊時間調理調理。不然,君瑞覺得自己會憋出病來得。

“你在笑什麼?”司徒碧咬着瓷碗的邊緣擡眼看着君瑞,看他一臉陶醉的笑,覺得有些冷颼颼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沒什麼,快,快喝。”君瑞仍舊笑。看了看司徒碧慢條斯理的動作,有些耐不住,一把搶了司徒碧手中的碗,把剩下的半碗藥汁倒進了自己的嘴裡,含着藥汁,扳過司徒碧的臉給他灌到了嘴裡。司徒碧顯然是被嚇了一跳,手胡亂地撲打着,“唔唔”地反抗,但是哪裡有用?一大口苦澀的藥汁被君瑞硬逼着嚥了下去,那人的舌頭還不安分地在他嘴裡攪來攪去,美其名曰爲他壓住苦味。司徒碧覺得很生氣,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已經完全的名不副實了,可是還沒等他罵出來,就已經被君瑞吻得暈暈乎乎找不到北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請了鐘點工在新房搞衛生,從中午十二點做到晚上十點,我都快被她整崩潰了,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掏錢讓她走人,結果做得讓我很不滿意。事實證明,果真是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因爲做衛生的關係,昨天沒能爬上來更文,抱歉抱歉。那啥,灰真的太累了。昨天晚上還破天荒的失眠,今天中午午覺起來更是頭暈心悸得要死,實在想睡死過去算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