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丁毅一臉嫌棄,“崢哥,你這口雪碧是一點都沒浪費啊!灑滿人間都是愛啊!”
阮凝強忍着纔沒笑場,她越發覺得,什麼威嚴警察的人設形象越來越被眼前這些人崩塌。
蘇崢抽了幾張紙巾幫殘障人士擦,擡頭瞪眼,“王陸你等着啊!”
“我等你幹嘛啊,我要等也等小嫂子啊!”王陸朝阮凝笑了下,“是不是小嫂子,我剛纔說的可都是真的啊!”
蘇崢邊幫丁毅擦邊跟阮凝解釋,“你別聽他胡謅八扯。什麼醫生,”
“對,不是醫生,是個教師。”王陸繼續添油加醋,旁邊人笑得前仰後合,阮凝也跟着笑。
蘇崢被氣得手下沒個輕重,‘臥槽’一聲,丁毅哀嚎。
蘇崢手抖了下,丁毅指着他手,“老大,你悠着點,心虛也不能拿我腿撒氣啊,我腿還沒好呢!”
我日!蘇崢咬牙,“敢情你們是合着夥的擠兌我是吧?嫉妒哥有媳婦是吧,你們挑地溝,以爲你們小嫂子信?”說時,蘇崢朝阮凝看了眼,“告訴他們,你信不信?”
蘇崢的表情明擺着就是鐵定阮凝不信的,陸昭文也湊熱鬧,問了:“小嫂子,你信不信?”
阮凝笑着看蘇崢,來了玩興,“我信,”
蘇崢:“……”
‘嗷……’一羣人起鬨了,“啊哈哈哈……”
蘇崢眯着眼,舌尖頂腮,行啊,你跟他們一起是吧。
阮凝脣角一揚,“信他!”
衆人臉綠:“噗——”
蘇崢哈哈大笑,拍拍阮凝肩膀,“好同志,回家多給你剝倆橘子吃!”
阮凝抿着小嘴笑,這羣人真好玩。
“小嫂子,你臨陣倒戈,這樣不好啊。”陸昭文給阮凝倒飲料,“搞得崢哥以前那些事,我都沒法跟你說了。”
“哎?我以前什麼事了!”蘇崢伸手過去要拍陸昭文頭,被後者避開了,嫌棄道:“別鬧,沒看給小嫂子倒飲料嗎?灑身上了,你說我是給擦,給擦,還是給擦啊!”
“滾蛋!”蘇崢這下比剛纔快,一巴掌拍他腦門上,後者“我去”一聲,“下手真狠啊,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崢哥你變了啊,我們可是一起在國旗下宣過誓的,你這樣可是背棄誓言啊!國旗下的誓言都能背棄,你對小嫂子……”
這斷句,絕了!
“你少給我下套!”蘇崢把他手裡的飲料接過,給丁毅倒上,他站起來不方便,腿裡面現在還有鋼板沒拆。
“我對你們小嫂子的心思,她有數!”蘇崢故意朝阮凝挑挑眉,“是吧,媳婦。”
“啊……”一羣人朝蘇崢扔煙和瓜子,打死這個喪心病狂秀恩愛的。
蘇崢反應快,後撤椅子,站起來避開了。
阮凝看着他們鬧,覺得他們同事間的氛圍真好,有一羣這樣的同伴一起工作,生活能不陽光明媚嗎。
蘇崢的每一面都是陽光而溫暖的,再一想她自己……就像地上的影子。
服務員開始上菜,新娘新郎挨桌敬酒,阮凝坐在最裡面,蘇崢幫她夾菜剝蝦,阮凝幫他擦手倒飲料,一圈單身狗看着,敢怒不敢言,虐狗現場慘不忍睹。
阮凝中途去衛生間,起身時,蘇崢說陪她,丁毅筷子一扔,“臥槽,你能不能行了,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去個廁所你也跟着,你黏不黏啊,我現在可是傷殘人士,你關愛下單身小動物不行嗎?”
“你這點傷,用不着我關愛。”蘇崢挑眉。
“可我是單身狗啊,關愛下行不?”丁毅算是發現了,蘇崢談起戀愛,簡直喪心病狂。
蘇崢說:“找我關心毛,找個女朋友啊。”
呃!啊!丁毅身中數箭。
回頭回腦的找,嘴裡還嘀咕着,“紀峰,見到我的柺杖沒,我要打死他!別攔我!”
紀峰雙手遞上,“毅子,下手狠點,別留情面!”
丁毅很愁人的眼光看紀峰,你可太實惠了大兄弟,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阮凝噗嗤笑出聲,推推蘇崢,“行了,你別貧了,我自己去。”
阮凝前腳剛走,後腳有個人也跟出去了。
招待所裡的衛生間總是迷之遙遠,在走廊的最盡頭,阮凝終於找到了。
進去後,推開隔間,阮凝在裡面抽了根菸,纔出去。
洗手檯前,阮凝在洗手,從隔間裡又走出一個人。
阮凝沒擡頭都知道是誰,迪奧的味道,早就飄過來了。
“你抽菸了。”徐暢淡淡的說,手放在水龍頭的感應區前洗手。
流水聲打破衛生間內的寧靜,阮凝直起身,面色淡然,甩甩手上的水,看着面前的鏡子,整理頭髮,漫不經心的問:“你在跟我要煙?”
“!”在故作鎮定嗎?
徐暢猜。
顯然,阮凝現在的淡定,在徐暢眼裡都是裝的。
工作的原因,徐暢對衛生很注重,有點輕度潔癖,她一直在水裡搓手指,邊洗邊說:“我是要告訴你,蘇叔叔和夏阿姨他們不喜歡會抽菸的女孩子。”
阮凝頓了下,轉身朝外走,徐暢喊住她:“你等等!”
“……”阮凝站住,沒回頭。
徐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和蘇崢是不可能的。”
“……”阮凝沉默不語。
“蘇叔叔和夏阿姨心目中,我纔是蘇崢女友的合適人選。”
“……”阮凝眼睛眯了下。
她始終一言不發,讓徐暢更加堅信,打出蘇崢父母這張牌是對的。
“你和他根本不合適,你不瞭解他,也不瞭解他的工作,我和蘇崢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相處了多少年,我們經歷了什麼,你根本不知道。從他準備考警校,到他進禁毒大隊,我一直支持他的做法,就算他選的是危險的緝毒警,我還是支持他,我陪伴他多少年,我對他傾注了多少感情,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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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暢自認,先入爲主,感情的世界裡,更是如此。
阮凝擡腳走,無聊的丟給她一句:“我不想知道!”
見人要走,徐暢顧不得手上的水,衝過去攔住人。
阮凝面色淡然,看徐暢的眼神更淡,甚至是一種近乎於絕情的冷漠,而這眼神,刺傷了徐暢。
她憑什麼一副高姿態的樣子,真的很討厭。
“夏阿姨跟我媽媽前幾天還談過,希望蘇崢找的另一半,能體諒他,陪伴他,照顧他。”徐暢盯着阮凝的眼睛,“而這個人,是我!”
阮凝看着她,“……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