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崢被推着走，回頭說：“有什麼發揮不出來的。”
阮凝故意逗他，挑着眉，嫵媚一笑，“當然是一些不可描述的戲了。”
蘇崢：“……”
“嘿嘿……”阮凝笑，“開玩笑的。對了，我去給你拿睡衣，你去洗個澡。”
“我沒帶睡衣，”蘇崢說。
“我去買東西的時候，給你買的。”阮凝去臥室，把一套標籤還沒摘下的男款睡衣遞給蘇崢，後者接過去了浴室。
阮凝等浴室的門關上，連忙跑去書房，打開手機一看，在沒有房產中介的電話。
她開始上網搜索其他變現的信息，最終一家融信典當行進入阮凝的視線。
蘇崢第二天天沒亮就走了，阮凝去送他，站在寂靜的街道，看着車尾燈漸漸消失。
她轉身往回走，站在鏡花緣正門前，看着那幾個字，刷下門卡，走進去。
阮慶元起來時，沒見到蘇崢，問阮凝，“小蘇呢？”
阮凝說：“他四點多就走了，今天週一，他要回去上班的。”
阮慶元點點頭，“這麼趕着上班也太辛苦了。”
“那還不是爲了給你過生日嗎。”阮凝笑着，“怎麼樣，對未來姑爺孝順吧。”
阮慶元怎麼可能不滿意，雖然就接觸了一天時間，但他看得出，蘇崢對阮凝十分體貼嬌寵，他很滿意。
“爸，早飯在鍋裡，你先吃，我有點事出去趟。”
阮凝說完，拎着一個檔案袋離開。
先坐地鐵到終點，阮凝拎着包進了衛生間，她揹着包去隔間換了一聲衣服，將換下來的衣服塞進揹包裡，帶着帽子和口罩，阮凝走出。
對面有個穿黑色夾克的人，從家門口一直跟着她到地跌站。
阮凝出來時，壓低帽檐，隨着人流朝停站臺走。
上了車，阮凝朝外面看，那人在站臺上來回找人。
地鐵駛離，阮凝睨了睨眼睛，穿過兩個車廂，在滂江街站下車。
未森想阻礙她買房變現，一定會找人跟蹤她。
打車到融信典當行下車，阮凝帶着三套樓的房產證走進去。
“你好，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接待阮凝的是一名衣着鮮麗的前臺小姐。
阮凝摘掉頭上的鴨舌帽，“我有房子想出手。”
前臺小姐請她去了裡面的工作間，倒杯水放在桌上，“小姐，稍等，我去叫吳經理。”
“謝謝。”
沒多會功夫，一個穿黑西裝，油頭粉面的男人走進來，看到阮凝時，眼前一亮。
“你好美女，免貴姓吳，您怎麼稱呼。”他主動伸出手，阮凝忍着男人猥瑣的目光，與他握了握手。
阮凝臉色很淡，聲音更淡，“阮。”
“阮小姐，你好你好。”吳經理坐下，問：“有什麼需要我爲您服務的？”
阮凝開門見山，“我要當三套房。”
“好啊。”吳經理很熱情，“房證齊全嗎？產權清不清楚？有沒有糾紛。”
阮凝一句話，回答三個問題：“有，清楚，沒有。”
吳經理打量阮凝，模樣漂亮，人冷了點，穿着羽絨服不知道身材怎麼樣。
阮凝將檔案袋放在桌上，推到吳經理面前，後者打開檔案袋，從裡面拿出房證開始一一查驗。
三套房市價五百八十萬，阮凝心裡想，能拿到四百五十萬就行。
吳經理起身，“阮小姐，我要去核對下房證信息，稍後。”
阮凝端着水杯，喝了口，點頭。
十多分鐘後，吳經理再次返回工作間，一臉笑意。
“阮小姐，久等了。”
阮凝淡淡彎脣，“沒關係。”
吳經理坐下，將三套房證拿在手裡，“房產信息倒是沒問題，價錢上景楓給你一百十五萬，鏡花緣地段不錯一百二十萬，至於那套學區房給你九十萬。”
阮凝面色不動，桌下的手卻攥緊，原本市值近六百萬的房產，到典當行這裡只給她三百六十萬。
虧，虧大了。
“太少。”阮凝說完，將桌上的房產證收起來，裝進檔案袋裡，“再見。”
起身要求，吳經理立刻笑着喊住她：“阮小姐，我給你的價錢，絕對公平，要不是我今天還沒開張，是不會給你這麼高的價錢，而且房產這種東西，本來就壓價抵押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其他典當行試試，我出的價錢公不公道，你打聽下就知道了，其他行給你的價錢，絕對只比我低，不比我高。”
阮凝垂下眼，轉身離開。
接下來，阮凝又去了三家典當行，價錢是一家比一家低。
走投無路，只有重回融信。
當阮凝再次登門，融信的吳經理又壓了她十萬，阮凝氣得渾身發抖，可現在需要錢，等不了，只有忍着把房子當了。
臨走前，吳經理還色眯眯的看着她，要請阮凝吃飯，阮凝拒絕了。
而代價是，原本答應給她一週的搬家時間，變成了兩天。
阮凝心裡窩着火，走在街上，憋得她想大叫。
胸口鬱結的氣越發壓抑，她現在需要緩緩。
一擡頭，對面有個停車場，阮凝走過去，靠着路邊的花壇坐下。
寒風颳在臉上，鼻尖和耳朵吹得通紅，鼻息間呼出的白氣一團團的。
她從包裡拿出煙，抖着手拿出一根含在脣間，五指虛攏着風，深吸一口，菸頭紅光一閃。
煙在肺裡滾了圈，吐出時，一點效果都沒有。
街上，人來人往，行人匆匆。
悵然間，好像所有的不幸，都是發生在冬天。
幾年時間，她拼搏、奮鬥，擁有現在的一切，沒想到，頃刻間，身無分文。
阮凝吸了吸鼻子，脫力的垂着肩膀。
彼時，視線裡雪花飄下，她昂起頭，灰濛濛的天，大雪飛揚。
雪花落在眼睛裡，涼涼的，視野模糊，她大腦一片空白。
抽完一根菸，阮凝雙手撐着膝蓋站起，現在沒時間給她傷心矯情了，還有其他事需要辦。
回家後，阮慶元沒在，阮凝不知道他去哪了，打他手機，發現在他臥室裡響着。
阮凝沒急着給房產中介打，她還需要穩住未森幾天。
站在客廳，她環視一週，這裡住不了兩天了，她在網上租了一套四環上的房子，八十平，位置接近郊區，由於地段原因，房租很便宜。
接着聯繫搬家公司，訂好明天一早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