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豆說的那是個眉飛色舞,兔子抿着脣笑得意味深長。
這反應,擱誰誰都得亂想,更何況人家都將照片設成屏保了。
熱場活動快結束了,未森準時趕到。
走過阮凝身側時,他轉眸看她眼,阮凝低頭看手機,屏幕上是‘一路上有你’的歌詞,她嘴脣輕蠕,好似在學這首歌。
儘管未森走進她的視線裡,但阮凝就是假裝看不見。
未森薄脣抿成一條直線,目光淡,卻冷而陰森。
他挨着阮凝的身旁的椅子坐下,阮凝佯裝淡定,打死也就是沒發現未森。
呵,未森一聲低低的笑。
他伸手拿過阮凝手裡的手機,後者瞳仁微怔,你他麼……
她的目光終於落在他身上了,未森心裡舒暢。
“聽什麼歌呢?”他問她,聲音低沉雋永。
阮凝拿下耳機,從他手裡又拿回自己的手機。
“沒什麼,亂聽的。”
葛超在一旁暗示阮凝,都要上臺了,還聽什麼歌。
阮凝關掉播放器,將耳機纏繞在手機上,揣進兜裡。
主持人開始邀請主辦方及旗下各位名家作者上臺。
未森走在前,昂首闊步,筆挺西裝,英俊沉穩。
站在臺上的那刻,閃光燈和媒體的話筒將其簇擁,言談舉止間,幽默與睿智被他自如的掌控。
都說事業有成的男人最有魅力,未森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站在他身邊,很容易被他身上的成功感薰染,目光自然會被他吸引。
在所有人用仰慕的目光去頂禮膜拜這位成功人士時,蘇崢站在人羣中,脊背挺直,眸光沉而靜。
阮凝看着人羣中的蘇崢,只有他的目光是特別的,乾淨,與世無爭,沒有慾望。
阮凝之所以喜歡撩蘇崢,就是因爲只有在那種時候,他的眼睛裡纔會有火光,一簇簇的,燒得她心好似掉進熔岩裡。
滾燙,炙熱,充滿激情。
驀地,蘇崢好似也察覺到她的目光,轉眸看着她。
視線在空中相撞,糾纏、相擁,火花四濺。
他笑,她彎脣。
兩人心照不宣。
這一刻,阮凝終於明白目光真的可以撫摸一個人,她感覺到了。
她的心被人狠狠揉捏,她的脣被人嘶磨輾轉,心跳加速,他眸底一柔,下巴朝她點,別走神。
“!”
阮凝抿了下脣,這點小心思都被他看透了。
煩人!
蘇崢笑弧揚起,潔白的牙齒,漂亮的笑容,迷人惑心。
小狐狸啊,你可真招人喜歡。
蘇隊長啊,你怎麼那麼帥啊!
主持人與未森互動完,對着臺下的幾個人說:“接下來,我們有請輝騰文化公司旗下,輝騰文學網的金牌作家上臺。掌聲歡迎……”
臺下掌聲響起,男頻東風走在前,帶領着一衆作者上臺。
阮凝上臺時餘光瞥見蘇崢在爲她鼓掌,抿着脣,壓住笑,眼尾卻輕揚。
蘇崢爲她鼓掌,爲臺上最閃亮的那顆星驕傲。
活動全程站在角落裡,從人羣中去凝望他的丫頭。
阮凝依然保持上一場的回答式風格,言簡意賅,沒有波瀾。
可也正因爲這點,臺下的媒體在她回答問題時,態度更爲嚴謹、認真。
未森開始並沒有留意到媒體區域裡的蘇崢,他是看到阮凝時不時看向那裡,才覺得怪,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竟然看到蘇崢。
周身戾氣瞬間浮起,卻在意識到這是宣傳活動現場後,被生生壓下了。
蘇崢的飛機訂在下午三點四十,阮凝垂眸看時間,現在是兩點。
活動已經接近尾聲,之後會回賓館,阮凝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攥緊,目光時不時遊移到蘇崢身上,後者的眼神跟家灼熱貪戀。
再回去,又要好久不見了。
趁現在多看幾眼,記住她的樣子,回去想她時,就閉上眼,腦子裡一定會出現她的畫面。
終於結束了,阮凝暗暗吁了口氣,蘇崢朝阮凝暗示,他在側門等她,阮凝點頭。
領隊葛超在臺下已經聯繫好商務車,此時已經停在大廈樓下的正門等他們。
杭州這邊還要再呆一天,阮凝走到領隊葛超身邊,而兔子卻走向另一個方向。
阮凝:“葛領隊。”
葛超擡頭,手裡拎着一堆東西,都是幾個人的包或是外套等。
“什麼事?”
另一邊……
會場B區側門,蘇崢匆匆從樓梯走下,直奔門口的方向。
突然,身後人跑到他面前,站定看着她,人有些喘,笑着打招呼:“你好。”
“!”蘇崢一愣。
這反映,讓兔子有點無語。
那根本就是沒把她放在眼裡,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忘記的表情。
“不記得我了?”兔子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你把我撞了,酸奶灑身上了。”
蘇崢眼神豁然,這反映倒是更刺痛她。
身邊時不時有個人經過,朝他們看過來,兔子臉上有點燒。
蘇崢聲音淡淡的,看了她身後眼,有人走來,他收回眼,聲音淡淡,“不記得。”
說完,繞過兔子就走。
卻被對方抓住手臂的袖子,蘇崢蹙眉,回頭,“鬆開!”
兔子剛要說話,又一道聲音,讓她神經都發麻了。
“這幹嘛呢?”
兔子:……
蘇崢低聲喚對方:“阿凝。”
一個名字,簡單的兩個字,卻好像一把錘子敲在兔子頭上,把她當場就敲暈了。
她不可置信,他們居然認識。
爲什麼?
在兔子發懵的狀態下,阮凝已經走到兩人身側,她垂眸,銳利的眸光如刀刃般劃過握住蘇崢的手臂的手。
她冷冷的,周身帶着戾氣,“我讓你鬆開,沒聽見?”
兔子有點慌神,忙鬆開手,“你們……”
阮凝與兔子本就因爲新文的事有癟,現下連自己男朋友都被纏上了,她怎麼有種被人侵犯疆土的錯覺呢。
她面色冷然,並沒有回答兔子的話,而是將目光看向蘇崢。
“過來!”
簡單兩個字,兔子就看着蘇崢從她面前走過去,然後站在阮凝身後,主動牽起阮凝的手。
十指環扣,緊緊交握。
這答案還需要什麼解釋?
事實勝於雄辯,撕|逼不用吐沫星。
兔子瞬間尷尬無比,想想之前的事情,又想想剛纔的事情,她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臉臊的通紅,紅的能滴出血。
阮凝淡漠的表情看她,一句話都不說,可這份篤定與自信,卻好似巴掌,狠狠摔在兔子的臉上。
兔子也真給面子,連句再見也沒說,掉頭就跑了。
帶人跑遠,消失在轉角,阮凝才緩緩轉過臉,拿眼角瞪蘇崢,
“是她要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