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爆發

餘額不足

曾國藩及所率老湘營被迫投入廣東保安軍陣營,這本是一件大事,足以在整個廣東錯綜複雜的戰場上引起軒然大波,然而,緊接着發生的一件事情,卻讓這件黯然失色,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1860年5月25日,獨立騎兵團一營三連連長孫子義得到密報,率所屬一部騎兵一舉生擒了大英帝國伊莎貝拉王妃,最終引燃了護國軍和六國聯軍、廣東保安軍以及剛剛投效的湘軍之間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混亂!

花都駐軍司令史迪威上校並沒能阻止查理王子的復仇怒火,反而被查理王子以准將軍銜下達命令,將整個花都城內的五千聯軍和三千保安軍悉數調出城外,斷然北上,準備強攻清遠。已經被奪妻之恨衝昏了頭腦的查理,一心要奪回自己的愛妻,爲了達成這個目的,他甚至不惜犧牲整個世界。

廣州城裡的華萊士少將可以不理會伊莎貝拉王妃的安危,卻不能不擔心王子殿下的安危!畢竟,王妃沒有了,王子還可以再娶一個,可要是連王子都沒有了,總不能讓女王以五十高齡再生一個!

華萊士一方面擔心查理王子的安危,一方面他也差不多摸清了護國軍的底細,一分情報剛剛擺在了他的案頭,他已經完全洞悉了這次護國軍異常頻繁調動的真相!護國軍想要集中全力和聯軍來一場大規模的會戰,可謂真中華萊士下懷。

華萊士當即立斷,命令愛德華准將率集結在廣州的法國步兵師先行北上,準備接應查理王子的部隊,同時命令分散在廣州周圍的十個聯軍步兵團立即向廣州集結,僅有的兩個炮兵團也被華萊士調動起來,準備和護國軍來一場大規模的會戰。

六國聯軍一反常態,幾乎是不顧一切地向清遠衝殺過來,頗有些出乎秦漢的預料,幾乎打了護國軍一個措手不及!好在這時候距離5月底戰略集結時間已經只剩下幾天,準備投入戰鬥的兩個半主力師已經差不多集結完畢,隨時都可以投入戰鬥。

由於對聯軍突然間的大規模進攻缺乏估計,秦漢甚至沒有認真準備在清遠和聯軍打一架,原本,他已經計劃好了一切,要在廣州附近跟聯軍狠狠打一仗的。可現在聯軍居然搶在六月一日之前率先發起進攻,一下子就打亂了秦漢的滿盤計劃。

這一仗,護國軍可謂是倉促上陣,從戰役一開始就已經落於下風。好在六國聯軍和廣東保安軍同樣也是事起倉促,並沒有得到足夠的戰略準備,否則這仗也就不用再打了,護國軍也大可以重新回到游擊戰中了。

當孫子義押解着伊莎貝拉得意洋洋地回到清遠,欲向秦漢和總參謀部邀功時,前方就傳來了緊急戰報,花都城內的聯軍和僞軍已經全部出動,不顧一切地向着清遠猛撲過來!同時,廣州方向也傳來急報,一個師的聯軍已經於昨日晨開出城外,迅速北上,還有多達十個團的步兵、兩個團的炮兵正在廣州集結,聯軍似有大舉進犯之兆……

剛剛回到總參謀的趙大刀興奮地連連摸着自己的光頭,嘶聲道:“乖乖,皇家衛隊,花都城內的鬼子兵還有僞軍,連廣州城內的法國師也晝夜兼程北上了,還有整整十個團的步兵和兩個團的炮兵在廣州集結!我的媽哎,洋人這次怕又要玩大的了。”

孫子良也握緊了拳頭,凝聲道:“校長,現在的護國軍裝備精良、兵強馬壯,已經完全有實力跟洋鬼子硬碰硬幹一架了!這次,可無論如何也不再像上次那樣做縮頭烏龜了!一想起上次那仗,我心裡就有火。”

秦漢道:“你心裡不爽,老子心裡更不是滋味!游擊戰雖能保存護國軍的實力,可損失受苦的卻是我們的老百姓,你認爲老子心裡就好受?不,我比誰都要難受!”

趙大刀奮然道:“校長,那你的意思是,這次要和洋鬼子玩硬的了?”

秦漢沉重地點頭道:“原準備去廣州和洋鬼子好好打一仗,可現在他們不請自來,居然自己送上門來,倒也省得我們跑上一段冤枉路!也罷,這次就讓洋鬼子們見識一番我們遠東軍人的厲害。”

秦漢說罷,大步走到地圖前,指着地圖道:“現在的洋鬼子有些前後脫節,查理王子已經因爲伊莎貝拉王妃被我生擒失去了理智,他率領的花都駐軍距離清遠已經不足五十里,可準備接應的法國師距離清遠足有百里之遙,而華萊士的主力卻纔剛剛集結起來,嗯,這中間大有可趁之機呀。”

趙大刀沉聲道:“校長,我軍集中兩個師的優勢兵力,足以在半天時間內一口吞掉查理王子的五千聯軍!等法國鬼子趕到戰場,就只能替他們的王子殿下收屍了!”

“不,仗不能這樣打!”秦漢冷然道,“查理王子的身份非同小可,這一點我軍可以充分利用,在這之前我正在苦惱,要拿什麼誘餌迫使聯軍往我們的機槍陣地上闖呢?現在終於有辦法了!”

趙大刀摸着光頭,嚷道:“校長,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秦漢冷聲道:“放查理王子的七千人過來,讓他來圍攻清遠!除了八師一團、三團留守清遠之外,集結待命的一師及九師一團、二團向清遠兩翼運動,在龍塘以南要道完成對法國師的攔截。”

傅善祥提醒道:“校長,這可是一招險棋,萬一查理王子放棄進攻清遠,掉頭南下進攻阻截部隊的側後,我軍就危險了。”

“不會!”秦漢凝聲道,“從查理王子聞訊伊莎貝拉被生擒之後不顧一切的表現,他是一定會不顧一切進攻清遠的!退一萬講,就算查理頭腦冷靜,率軍掉頭南下,對我軍也構不成什麼威脅,因爲聯軍一旦形成兩面夾擊態勢,就一定會趁機發起猛攻,意圖消滅我軍主力,這正好讓我軍的重機槍充分發揮優勢,大量殺傷六國聯軍。”

“這次戰役的真正關鍵是華萊士的後援主力,以及後援主力中那兩個炮兵團!一旦聯軍的兩個炮兵團到位,我軍的重機槍由於轉移不便,將肯定被炮火所摧毀。”秦漢一頓,接着說道,“孫子良,獨立騎兵團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摧毀聯軍的兩個炮兵團,你有信心完成任務嗎?”

孫子良目光一凝,森然道:“騎兵團不怕任何困難!不過學生擔心華萊士老奸巨滑,不肯步炮脫節行軍,那樣一來,騎兵團將很難偷襲成功。”

秦漢道:“戰鬥一旦打響,只要我軍在阻擊戰中大量殺傷法軍,華萊士就會承受巨大壓力,他將肯定會加快步兵的行軍速度,當然留下一定規模的步兵保護炮兵也是必然的!總之,這次我下達給你的就是死命令,就算是死,也要把聯軍的兩個炮兵團咬攔在半路上。”

孫子良猛地一挺胸膛,厲聲道:“學生明白!”

秦漢冷然道:“好了,各部分頭行動,相關後勤人員立即撤離清遠,總參謀部留守。”

鐵漢軍臉色一變,急道:“大元帥,你留在清遠太危險了,還是跟隨後勤人員一起轉移吧,清遠由卑職來守就行了。”

秦漢冷漠地瞥了鐵漢軍一眼,說道:“怎麼,漢軍你可是覺得八師的兩個團還守不住區區一個清遠?那八師還算是我秦漢帶出來的老部隊嗎?真要守不住,我看八師今後也該改名叫軟柿子師了。”

鐵漢軍被說得一陣臉紅,不敢再搭腔。

廣州城北,華萊士指揮十個聯軍步兵團、兩個炮兵團以及將近一萬的廣東保安軍,浩浩蕩蕩北上,他雖然下達了急行軍的命令,可心裡並不很擔心。

查理王子雖然魯莽,在沒有徵得他的許可之下擅自率軍出擊,但好歹也有五千精銳陸軍隨行保護,後續的法國步兵師更是距離王子殿下只有半日路程,以護國軍一貫表現之戰鬥力,要想在半日之內全殲王子的五千精兵,是絕無可能的。

華萊士真正有些擔心的,倒是護國軍仍然會像上次那樣,一味避免正面交戰,只是拼命騷擾聯軍的後方補給線!讓強大的聯軍有勁無處使!如果戰局真的演變成那種結果,縱然是佔領了大片護國軍控制區,這一戰也可以說是失敗了。

雖然情報上說,護國軍將會主動挑起進攻,但華萊士並不認爲弱小的護國軍有能力主動發起進攻。

所以,從內心深處,華萊士倒希望護國軍會認爲這是一個好機會,希望護國軍會不顧一切發起圍攻,試圖包圍殲滅查理王子的五千精銳!唯有如此,護國軍纔可能被查理王子的五千人給死死拖住,等到他的大軍趕到,就可以一舉圍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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