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男兒壯志

嚴思語陷入沉思。

紙鈔發行得如此順利,顯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這順利背後,是否又隱藏着什麼危機呢?

但願,他是杞人憂天。

提起筆來,嚴思語在宣紙上寫下兩行字:

苟利國家生死矣,豈因禍福趨避之。

寫完,他擱下筆,定定地看着這兩行字,不言,也不語。

腦海裡卻閃過馮翊那雙滿含信任的眼睛。

沒有人知道,在馮翊病逝前,曾經讓人,悄悄地來,叫他去了一趟府第。

“你跪下。”

油燈昏黃的光,映出馮翊那張已經完全枯黃的臉。

嚴思語一聲不吭地便跪了下去——他這一生不服任何人,唯獨對這位老師,五體投地。

馮翊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道:“我知道你自負才高,多年以來並不服氣,尤其是跟你一起新進的同僚,你總是顯得處處高人一等。”

嚴思語略略吃了一驚。

他一直以爲,自己將心思藏得很深,不料卻被恩師一語點破。

“你才高是不錯,能幹是不錯,可是在世爲人,若想做成一件事,光靠才德是不行的。”

“老師?”

馮翊忽然笑了,眸中滿是慈愛:“看到你,老夫便忍不住,想起年輕時的自己,狂傲自大,率性不羈,卻被當今聖上一頓悶棍,打得有如落水野狗一般。”

“竟有這事?”嚴思語不禁瞪大雙眼——在他看來,恩師權高望重,在朝中說一不二,有時候連皇帝,也要敬他三分,沒想到,卻有這樣一段掌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思語,你雖滿腹經綸,卻也需要今上作爲你強有勁的後盾,才能實現治國安邦的抱負。”

“恩師的意思是?”

馮翊輕輕嘆了口氣:“身爲臣子,察言觀色是必要的,縱然不爲自己避禍,也可使得事半功倍。”

“學生明白了,多謝恩師賜教。”

“你啊——”看着這個自己傾囊相授的弟子,馮翊眸中滿是感慨,“到底是年輕,氣盛,不過呢,現在雖是太平盛世,國家卻需要你這樣一股子銳氣,只是你萬萬記住,要將這股銳氣用在當用之處,不可與人置氣,不可與人爭鋒,不到緊要關頭,也不要與令上爭執。”

“學生都記下了。”

“還有一點,今上雖不喜孤介梗傲之人,卻更不喜唯唯諾諾,毫無主見者,是以,你在朝爲官,除了要審時度勢之外,該堅持的,也一定要堅持。”

“學生全都記下了。”

馮翊再沒有言語,只是那樣定定地看着他,那一刻嚴思語心中忽然掀起巨大的狂風驚浪,他不知要用什麼樣的語言,才能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慨,只能就那樣看着他,看着他。

“你走吧。”最後,馮翊眉宇間浮起幾許疲憊,闔上了雙眼。

嚴思語什麼都沒說,只是重重地在他牀前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身離去。

從此以後,每當他臨事之際,馮翊那雙眼睛總是會從腦海裡浮現出來,告誡他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那是一種神秘的,說不出來的力量,使得嚴思語的行爲,始終不會脫離正軌。

是以,朝中人人開始覺得他奇怪,更冥冥中覺得,他越來越像曾經的中樞——馮翊。

無善無噁心之體,

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

爲善去惡是格物。

格物,所以致知。

看着對面牆上那四句詩,嚴思語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老師教他,應該把自己的才華、膽識,都統統奉獻給這個國家,只有這樣,國家才能成就他。

老師教他,務必將民衆導向善道,唯有如此,北宏才能興亡發達。

是的。

他覺得老師說得很對,非常對。

他應當遵從。

儘管耳朵邊有那麼多的聲音在爭來吵去,可他始終稟持着心中的原則,與良知。

他想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想匡扶社稷,經略天下。

男兒不展凌雲志,空負人生七尺軀。

他不想被小人束縛住手腳,願以一腔熱血祭平生。

這樣的壯志情懷,讓他與其他的官員確實不同,爲他博得聲望的同時,也爲他招來不必要的忌恨。

祟拜他的人把他當作榜樣,鄙視他的人將他罵得一錢不值,對此,他坦然接受,因爲他知道,誰想登上那個巔峰,就必須要有這樣的勇氣,與膽略。

嚴思語不知道,悄無聲息間,他已經成爲整個朝野所關注的焦點。

朝廷裡的人背後都在議論,說他將成爲新一任的中樞,於是這些天來,到嚴府走動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秦三元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有些應付不來,嚴思語本不想理會這些俗事,但他卻清楚,在朝爲官,這些事根本避免不了。

不得已,嚴思語自己開門迎客,與各位大小官員閒聊,官員們來他這裡,有討官的,有尋門路的,有看風向的,總之,各形各色,只是,不管來客是做什麼的,嚴思語一概大開中門,他於廳中待客,廳外來往人等,倒也能將廳上的情形盡收眼底。

賓客們對此十分不解,嚴思語卻絲毫不作解釋,一笑帶過,有賓客送禮,他也照單全收,並讓帳房給一一登記在冊。

只是,時間一天天過去,皇帝始終沒有發佈新中樞的任命消息,朝臣們開始暗暗揣測——皇帝會不會是變心了?另擇良臣了?

見風使舵者有些按捺不住了,京中也是物議紛紜,唯有嚴思語自己,卻是安然高坐,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黃昏日落,秦三元剛要關門,一名內侍緩步而來:“宣上卿嚴思語,入宮覲見。”

嚴思語心中“咯噔”一聲響,雖然,腦海裡已經猜測再三,但是那種興奮的感覺,仍難以抑制,整個身體不由微微地顫抖起來,站直身子的剎那,下袍掛着衣角,“嚓”一聲拉裂。

“三元!”

秦三元匆匆奔進:“大人。”

“去,給我取件新的衣袍來。”

“是,大人。”秦三元趕緊進內室,另取了一件衣袍來,嚴思語換上,深吸一口氣,方纔提步出了房門,往內宮而去。

一路之上,他的表現都相當沉默,引得內侍不由詫異地看了他幾眼——他在宮中行走多年,見過無數的達官貴人,每逢皇帝單獨召見,這些人心中總是像有一百面鼓在咚咚地敲,一面抹汗一面旁敲側擊,想要從他嘴裡套出些口風來,眼前這位倒好,如此高深的定力,教人猜測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這宮侍年紀雖不大,閱歷倒不淺,深知不該他打聽的,便半點不打聽,只把嚴思語引到御書房外,方去了。

嚴思語整整衣衫,擡步進了御書房的房門,但見皇帝正手提硃筆,批理着奏章,聽到聲音,卻頭也不擡,只淡淡道:“你來了。”

“微臣參見皇上。”嚴思語曲膝跪地,伏在那裡便沒起。

許久方聽傅滄泓一聲輕哼。

嚴思語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於是繼續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嚴思語。”

“微臣在。”

“朕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朕爲何將你召到此處,想來你也是心知肚明。”

嚴思語沒有言語。

“這中樞的位置,不能久懸,滿朝文武中看去,唯你是個可造之材,但是,在賦你中樞一職之前,朕還要你去辦一件差使。”

“皇上請吩咐。”

“最近,肅州一帶有百姓鬧事,你且去查查,看到底怎麼回事。”

“是。”

傅滄泓看了他一眼。

“皇上可是有話想吩咐?”

“百姓鬧事,本是小事,倘若處理不當,就會變成大事,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

“嗯。”傅滄泓這才點點頭,“你且去吧。”

嚴思語站起身來,慢慢朝外走,直到下了丹墀,他纔敢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在皇帝面前,他始終有一種莫明的約束感,縱然他滿腹才華,性子孤傲,在皇帝面前卻不敢使性子。

老師說得對,皇帝的城府到底有多深,這滿朝上下,誰都摸不透,更何況,還有一個穩坐後宮的夜璃歌,那個女人雖然不露面,但對於外面的事,知道得卻半點不比皇帝少。

唉,在這樣一對帝后手下幹活,容易做出功績,但還是小心翼翼爲妙。

一路思慮着,回到家中,嚴思語立即命秦三元收拾東西,即刻起行。

傅滄泓回到後宮之中。

卻見夜璃歌躺在瓊花樹下。

他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

“孩子,快出生了吧?”

“應該快了。”夜璃歌臉上浮起少見的溫和笑容。

“那我得讓他們準備了。”

“我已經讓他們準備了。”

夫妻倆相視一笑。

“孩子喜歡聽琴,我去取。”

“好。”夜璃歌點點頭,看着他起身進了大殿,取出絃琴,曹仁早領着宮侍排好桌椅,傅滄泓捧着琴,至桌邊坐下,深吸一口氣,彈奏起來,悠揚的琴聲在院子裡流淌開來,令人微微醺醉。

傅滄泓接連彈了好幾曲,方纔停下。

一時庭院裡靜悄悄一片,唯有枝上樹葉,一片片飛下來。

傅滄泓站起身來,走過去,在夜璃歌身邊坐下,拿起她的手,輕輕握住,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周圍的宮人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把這個地方留給他們。

情不自禁地,傅滄泓拿起夜璃歌的手,貼在臉頰上。

對他而言,這一刻是最安寧,最溫馨的,就想這樣陪着你,直到天荒,直到地老,直到永遠。

似是感應到他內心裡的話,夜璃歌睜眸,噙着笑,掃他一眼。

無疑,傅滄泓是一頭野狼,奔跑起來的時候狂縱千里,可是當他安靜下來時,需要的,也只是她脣邊淡淡一抹微笑。

只要看到她,他心裡就會十分地踏實。

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重重落了地。

“璃歌。”

他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

“嗯。”

傅滄泓覺得自己有滿肚子的話要講,可送到脣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可是她卻已經懂了。

從她的眼神裡,他知道她懂了。

於是他的心也就安分了。

當一個男人遇到對他而言正確的女人,他會情不自禁地變得俯首貼耳,或者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

不得不說,男人和女人,是一對奇怪的組合,再怎麼狂肆的男人,得到心儀女子的愛之後,都會很開心,很幸福,很快樂,他會淡視生命裡其他一切不痛快。

因爲有你,所以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因爲有你,所以我願收斂所有的鋒芒,不再花心不再流浪,只是想好好守着兩個人之間的溫暖,如此甜蜜而醉人的溫暖。

……

馬車在肅州城外停下。

還沒下車,便聽一陣喧譁聲傳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是,咱們百姓辛辛苦苦種了一年的地,到頭來就得到這個?”

“是啊,我還有一大家子人,怎麼活啊,該怎麼活啊。”

“三元。”

“小的在。”

“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大人。”

秦三元去了,不一會兒迴轉:“大人,是城裡的百姓正在鬧事。”

“爲什麼鬧事?”

“好像,是爲了今秋的賦稅。”

“賦稅怎麼了?”

“百姓們說,官吏們剋扣了賦稅,中飽私囊。”

“剋扣賦稅?”嚴思語的眉頭微微擰起——天下之大,這樣的事不知道有多少,只是要剋扣到什麼程度,才能引起這麼大的民怨?

“大人……”

“繞道,進城。”嚴思語壓低着嗓音道。

悄無聲息間,馬車繞過亂哄哄的民衆,駛進了肅州城,嚴思語並沒有即刻往州刺史衙門亮明身份,而是選了家偏僻的客棧住下,然後換上身便裝,帶着秦三元出了衙門,百姓們已經三三兩兩地散了,街道上到處是破碎的紙屑、垃圾。

一名老翁正在旁邊修理鋤具,嚴思語走過去,十分隨意地攀談道:“老先生,請問您家今年上稅沒有啊?”

“怎麼沒有?”老翁擡起頭來,斜了他一眼,“我家今年一共上了十石穀子的稅呢。”

嚴思語微驚:“這麼多?”

老翁搖頭:“在這條街裡,還算少的了。”

嚴思語沉吟:“朝廷規定,每年的稅收只兩成,十石,那是幾成?”

“五成。”老翁擡起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成?怎麼會是五成?另外三成是做什麼使的?”

“鬼才知道他們做什麼使。”老翁非常不客氣地道,“總之,官府要收,老百姓就得給,不然怎麼着?”

“是州衙的官吏要求收的?”

“鬼才知道。”老翁似有滿腹怨氣,說話十分地不客氣。

嚴思語碰了釘子,卻也不惱,帶着秦三元離去,其後走訪了好幾家,都是如此,不是五成,便是六成,甚至有七成的。

稅苛確也太嚴重,難怪百姓們的反響如此之大。

嚴思語還是那般慢條斯理,不去衙門,帶着秦三元回到客棧,洗漱睡覺。

次日,嚴思語穿上便衣出門,前往州衙,卻驚異地發現,百姓們挑着谷擔,正十分有秩序地交稅,旁邊站着十多名冷麪羅剎般的皁隸。

奇怪了。

昨天還吵吵嚷嚷地,今天怎麼就這樣乖覺了?

嚴思語立在一旁,看皁隸念着花名冊,讓一個個百姓交稅,俗物裝滿一車又一車。

待百姓們散去,嚴思語方纔近前,叫住一名皁隸道:“官爺,借步喝個酒,如何?”

那皁隸本是個打下手的,何時受人如此尊祟過?自然是滿懷開心,抹了一把嘴脣:“走。”

嚴思語將其讓進一家酒樓裡,叫了最好的酒菜,兩人便相對喝起來,皁隸見他出手闊綽,自然願意奉承,於是兩人便聊得極其投機。

嚴思語在話語間透露,自己想來肅州做點買賣,皁隸一聽,雙眼頓時變得賊亮:“兄臺如果想做大買賣,這肅州卻真是個好地方,在下可以爲兄臺引見。”

嚴思語要的正是這句,於是又塞了錠銀子給皁隸,皁隸拿了銀錢,話風更是滿滿,連連點頭。

還別說,這皁隸雖賊滑,倒也是個說話算話之人,於是第二日,嚴思語便在州衙的後花園,見到了肅州刺史薛元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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