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老頭眼中閃着精光,晃了晃手中的銀子說,“哪來的小偷啊,竟然能弄得到官銀,你好大的膽子,難道那城門口的告示是尋你的?那上面可是說了,如果有你的消息或是抓到你,可以賞黃金百兩,那可是黃金呀,足可以我讓富足一方,到時候小鎮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叫我瘦老頭,他們得恭恭敬敬叫我張老爺。”
看到那位好心的大伯轉眼間變成了黃世仁,張萌心裡自諷地笑,還真夠戲劇話啊,要不要我穿回去寫一本劇本出來拍電視啊,我靠。
“大伯,我不是什麼告示上的人,只是一個路過的農民,那銀子是我進城找我哥哥的時候,昭親王賞的。我哥哥叫衛東,是在王府當差的,不信你可以明天去城裡打聽打聽,別這樣捆着我了,怪難受的,你想要銀子,那些銀子全是你的了。”張萌有些鬱悶地說着,幸虧在樹林裡的時候,她將所有的銀票都轉移到了背部的揹包裡,否則這個時候全被這老頭給發現了清收了。
“別騙老伯了,哪有個姑娘家扮成男人的樣子在晚上趕路的?看那告示上說,你可是皇宮的娘娘,這樣也就不難解釋你身上有官銀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你這娘娘當的好好的不當,跑出來到這荒山野地做什麼?會舊情人?不值得吧。”那瘦老頭趕着車,不緊不慢地走,風雪已經將皮襖外面濡溼,若不是有這件東西蓋着,張萌怕是凍成冰棍了。
張萌只好又搬出苦肉計來,哽咽說,“老伯你不知道,皇上後宮那麼多的嬪妃,因爲我得罪了一個妃子,所以他要殺了我。現在我好不容易跑了出來,求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別把我交給那些護衛,他們會殺了我的。”
那瘦老頭唱着山歌,邊揚着鞭子說,“你大爺我可不是傻子,皇宮它再不好終究是皇子腳下,榮華富貴享都享不盡,誰願意跑出來?你以爲出來就能好過嗎?不是一樣處處是壞人?還不如在後宮跟那些嬪妃鬥。我說你呀,還是乖乖回去享福去,別裝模作樣地逃了,你逃不出去的,這天子腳下幾萬裡,這樣大的疆土,你到底能去哪裡?”
看着忽悠不了這位老頭,心想薑還是老的辣,剛纔那位將軍如果像他這樣精明,自己怕是早死了。
一時張萌不作聲了,那老頭又問,“怎麼了,不說話?想通了?我明天一早就把你送回去,到時候領了金子,我就可以置良田,娶美妻,收養兒子,想做什麼做什麼了,再不用趕着大車賣什麼木柴,又累又苦。”
“你到是好了,我可就倒黴了。不過也好,就當是我爲你做了一件好事情,我死之前還能讓他們出百兩黃金,也是好事,不算虧。什麼時候就能到小鎮啊,我餓死了,在我死之前,好歹用我的銀子買點吃的讓我飽餐一頓好吧。”張萌窩在皮襖裡小聲嘀咕,心裡想着,就憑你也想捆着我,作夢吧。
電視劇看多了,就有一好處,別人會的全學會了,別人不會的也從上面學了八九不離十。
瘦老頭得意地唱着歌,不知道張萌的小把戲,只說,:“那當然,應該的,應該的,你是皇上的妃子,我這捆着你就是大不敬。可是到時候皇上一定能理解,因爲我不捆你就要跑啊,一跑了,我到哪裡再找出這麼個奇世真寶來。要我說呀,皇上一定還是喜歡你的,若不然,他讓人殺了你就行了,又何必懸賞百兩黃金讓人捉你回去。”
張萌在車上舒服躺着,風雪還很大,可是那大皮襖裡熱氣騰騰的。“是,您說的對,只是我一時想不開,明天把我送回去,我自求多福吧。辛苦您老了。”
心裡卻在罵,你個黑心的老頭,原來早就看出我是告示上的人,怪不得眼放精光,熱情大方。
若不整整你,我這入斂師也白作了。
“馬上就到了啊,到時候你可得答應我,不準亂喊叫。若不然,我可得把你的嘴也堵起來了,你可別怪老夫心狠呀。”那瘦老頭說着,就要拿一塊破手帕堵張萌的嘴。
張萌看見了,十分厭惡說,“別別,我不叫,肯定不叫。若是我叫,您就直接拿刀殺了我算了,我只是想吃一口熱飯,快餓死了。中午就沒吃到午飯。”
那瘦老頭想了想,將帕子收到腰間說,“好,好我知道你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就不堵你的嘴了,我先將車趕回我的家裡,就出去給你買吃的。不過這官銀不能露,還是用我的錢買點隨便的吃的果腹,等你回到了宮中,就能吃上山珍海味了。”
張萌
小聲咒罵,“真是小氣,吝嗇鬼。”
那瘦老頭寧裝作沒有聽到,繼續趕車。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看到了小鎮的點點燈火,張萌鑽在大皮襖裡,心裡感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看來自己來了古代就是歷劫來了,九九八十一難呀。
快行到鎮口,張萌從皮襖裡看到前面有六個黑影騎着馬往這邊走來,心裡一緊,難道又是那個六個混蛋?
真是甩也甩不掉啊,就不知道這瘦老頭能不能應付過去了。
那瘦老頭看到了護衛,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當然不願意把此時這份百兩黃金拱手相讓,於是慌忙靠邊停了下來。
那將軍和蒙面人這時候早就成了同仇敵愾地朋友,看到一個老頭趕着驢車,就吼着說,“喂,老頭,車上拉的什麼東西?”
那瘦老頭彎着腰點着頭說,“各位大爺,車上是我的小兒子,因爲身子瘦弱得了天花,進城看大夫去了。回來的時候大夫說不能見風,所以捂在皮襖裡,如果各位大爺要看,草民這就揭開讓大人看看。”
“天花?”昭親王的護衛有些疑惑,這天花是傳染病,不可能一個地方只有一個人得這種東西,爲什麼沒聽別人說起天花呢?
瘦老頭點着頭,頹喪說,“是啊,小兒前些日子去了南邊,大概是從那裡傳回來的,說也是倒黴,正好他坐的那條船上有一個病人。當時不知道是這情況呀,要是知道,還不如跳水裡游回來的好,不過好在郎中說了,沒有大問題,可是這銀子花的,哎……沒法活了。”
“你揭開來讓我們看看他長什麼樣子。”那位管毅將軍聲震天響地說。
那黑衣人不屑地哧笑,“剛纔因爲你的愚笨放走了妖女,現在又要因爲你的愚蠢害死一個百姓,你可真是夠蠢的。別說他犯了天花不能見風,就是能見,你也不想想,那妖女在前跑,馬蹄印還在,而這驢車顯然比我們慢的兩個時辰的腳程,你覺得那妖女會從地下鑽回京都,然後再搭車走到這裡讓我們查?”
另外兩個黑衣人也嘿嘿笑了起來,幾名護衛爲了維護將軍尊嚴,只拔出劍說,“閉嘴,不准你們嘲笑我們將軍,閉嘴,否則我們再打一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