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兩手挽天河(上)

七月十七日,大明廣南西路,邕州,右江道。

邕州本來就是漢家和諸多西南蠻族雜居之處,爲了方便管理,前宋在邕州的基礎上又設置了左江道和右江道,左江道毗鄰大理和自杞,右江道則是欽州屏障。

之前宣武軍和邕州軍集結的方向,實際上就分別是靠近大理的左江道和靠近海邊的欽州,從而能夠在向安南進攻的時候形成明顯的鉗形攻勢,使得安南本來就不多的兵力難以阻擋兩面進攻,不得不收縮防禦。古往今來,對於安南這個時常動亂和不服中原王化的小國,都是採取如此進攻的方式,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逼近安南的都城升龍府。

只要能夠在短時間內突破諒山一線,則整個升龍府無險可守。

但是現在真正讓馬塈着急的,還是怎麼才能找到失去了蹤影的陳國峻主力大軍。最近幾天暴雨連綿,使得道路泥濘難行,安南對付中原王朝,向來都是依靠惡劣的地勢和局部的人數優勢取勝,所以馬塈很清楚陳國峻麾下的安南猴子肯定少不了,甚至人數應該在兩三萬。

可是龐大的兩三萬人,竟然就這麼不見了蹤影,換做誰都會感到鬱悶,即使是戎馬一生的馬老將軍也不例外。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馬塈顧不得找一塊乾燥的地方躲避,任由雨水順着自己的臉頰繼續流淌,手按佩刀冷聲說道:“爲什麼一個時辰之前派出去的哨探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道路泥濘,幾名指揮使索性直接放棄了戰馬,大步前來,見到馬老將軍臉上已經帶着怒火,急忙拱手。馬塈看了他們一眼:“現在欽州和左江道那裡有沒有傳來消息?”

“安撫,這雨太大了,咱們的人至今都沒有回來。”一名指揮使苦着臉說道,“而且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安南猴子的蹤影,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咱們就真的跟丟了。”

馬塈恨恨一跺腳:“幾萬人跟丟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那幾萬人就算是灑在左右江道也應該能夠找得到的!”

一名虞侯遲疑片刻,輕聲說道:“安撫,素來聽聞那陳國峻用兵狡猾多變,會不會安南人根本就不在右江道。畢竟一旦咱們左江道和欽州兩路進發的大軍兜回來,他可就回不去了!”

微微錯愕,馬塈緩緩攥緊拳頭:“如果這樣,那陳國峻就真的不是徒有虛名。只是他想要做什麼?明明已經殺入了右江道,難不成只是爲了牽制邕州軍,可是憑藉着區區幾萬人,難道她還想要擊破另外的宣武軍?”

另外一名指揮使沉聲回答:“安撫,安南猴子在咱們的邊境上可是擺了十萬大軍,基本他們的主力都在此處了,雖然陳國峻率領進攻右江道的不多,但是一旦和諒山一線的連起來左右夾擊,就算是宣武軍是少有的精銳,恐怕也會吃虧啊,尤其是現在這連綿的大雨已經兩天了!”

快步走上不遠處的山坡,馬塈顧不得高處風寒,只是定睛向南眺望。青山隱隱,在眼前一直想着南面延伸,不知道這青山後面又是怎樣的殺機暗藏。而在山坡左右,幾日來行軍疲憊不堪的邕州軍將士,默默站立着,一道道目光帶着疲憊卻又信任的神色看向馬塈。

馬老將軍坐鎮廣南西路這麼多年,一次又一次帶着他們走出困境,所以他們相信馬塈,相信馬塈能夠帶着他們戰勝這些該死的安南猴子。

“陳國峻倒是挑了一個好時候。”馬塈喃喃說道,花白的鬍鬚都已經被雨水打溼,讓老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叔章,你是某見過的少有的將才,某現在已經難以趕過去了,但願你不會落入陳國峻的圈套。”

幾名指揮使和虞侯快步追上來,一道道目光帶着詢問的神色。

馬塈下定決心,朗聲下令:“收集隊伍,回防太平州,另外邕州軍左廂,向着欽州方向前進,但是路上要萬萬小心,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着人報之某。”

“安撫,咱們退兵?”幾個人都有些疑惑,太平州已經是右江道一帶的中心了,還在此處的北面,此時收攏大軍退回太平州,和退兵有什麼區別,要知道欽州宣武軍估計已經殺入安南了,這個時候退兵無疑是懦弱的表現。

馬塈沉聲說道:“大雨時候,大軍躊躇不前,必會損傷士氣,還不如直接回到太平州修整,另外叔章得知右江道這邊沒有安南人的蹤影,自然就明白陳國峻是奔着他去了。”

幾名指揮使欲言又止,都是眼睜睜的看着馬塈。

“這風雨交加,戰況不明,某必須保住這些將士的安危,聽某的命令!”馬塈沉聲說道,“退兵。”

老人沒有再多說,只是緩緩的轉過身,默默看向被風雨一遍一遍洗刷的山川和原野。跟隨馬塈老將軍時間長了,這些指揮使也都明白他倔強的性子,所以一個個不敢多說,只是快步跑下山坡收攏隊伍。

而馬老將軍戀戀不捨的最後看了一眼這山川,從臉上滲進嘴裡的雨水,帶着絲絲縷縷的鹹味。

這麼多年,老夫竟然流淚了。

馬塈心頭一酸,緩緩走下山坡,腳步有些踉蹌。

這風雨,不能把大軍全都斷送在這裡,在廣南西路,大明還需要火種。

就在這時,一名哨騎衝破風雨,急匆匆而來,很快就吸引了大多數人的視線,而那哨騎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找到馬老將軍所處的位置,索性從馬背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

“啓稟安撫,宣武軍四廂都指揮使李將軍已經勒令退兵,宣武軍各部現在全部退回到欽州,嚴加防守,特命屬下前來稟報。”

馬塈一怔,在風中長長嘆息一聲。

叔章,你終究沒有讓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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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一名明軍都頭怒吼一聲,手中朴刀在前面安南士卒的脖頸上劃過,鮮血噴涌,點點滴滴灑在泥濘的地上。而風雨中,無數的身影交織在一起,雪亮的兵刃沾染着鮮血和雨水,原本青翠的草地已經被一雙雙踩踏過的腳踐踏的不成樣子,地上只有一具具倒下的屍體和流淌着的血水。

不知道誰下的命令,後面的明軍長矛手緩步向前,而已經難以支撐的刀盾手終於得以撤了下來。

“將軍,安南猴子死死咬着咱們,根本殺不退。”一名指揮使頂着風雨衝上不遠處的山坡,自安南人出現以來,李芾就一直站在這處山坡上,迎着風雨只是凝視着下面的血肉戰場,“這些安南猴子甚是靈活,沿着這一帶的山丘,咱們的兒郎單個的甚至不是他們的對手。”

“能夠冒雨跋涉突擊,想來也是百般遴選的精銳。”李芾沉聲說道,“告訴前面,無論傷亡有多大,務必要拿下左側翼的山頭。咱們就算是難以將這些安南猴子一時間擊退,也不能讓他們壓着打。”

那名指揮使遲疑了片刻,低聲說道:“將軍,不是弟兄們打不下來,而是這些安南猴子實在太多,源源不斷的殺不乾淨,留下來斷後的又只有咱們中軍、後廂和靜江軍,如果咱們把先走一步的左右廂拉回來,屬下保證一刻鐘就能夠拿下那一座山頭。”

“左右廂不可動。”李芾擺了擺手,凝神看向風雨中的血戰,“現在敵暗我明,如果把全部的宣武軍壓上來,恐怕正和陳國峻的心意。如此一番大戰某還真不相信陳國峻會在右江道看戲,更何況馬老將軍也說過,右江道已經找不到陳國峻主力的蹤影。”

“將軍的意思是,那陳國峻已經親自過來了?”指揮使在風雨中打了一個寒戰,背後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

李芾目光冰冷:“咱們遇到的,怕是陳國峻的主力,某原來以爲退兵這安南猴子也就沒有膽量追上來了,誰曾想到還真是低估了他們。不過這陳國峻難道以爲宣武軍就是這麼好對付的麼。”

指揮使一怔,看向李芾。

“告訴後廂和靜江軍,拿不下左側翼那個高處山坡,就等着某軍法處置。”李芾手按佩劍,霍然轉身向山下走去,“如果他們拿不下來,那某就帶着某的親衛上陣!”

突然間想起來什麼,李芾接着說道:“另外派人去右江道告訴馬老將軍,此時安南心腹空虛,請婁鈐轄從左江道進攻,無需遲疑,另外馬老將軍帶着其餘的主力前來支援!”

“將軍,這······”指揮使頓時沒有反應過來,看向李芾,本來好好的宣武軍是主攻,誰曾想到現在竟然變成被救援對象了,換做誰一時間都有些接受,畢竟宣武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就連蒙古韃子都沒有怕過,幾個月之前進攻大理更是憑藉一己之力破開龍首關,幾天之內讓大理成爲大明赤旗飄揚之地,現在怎麼輪到宣武軍求援了。

“安南猴子是有備而來,咱們不能輕敵大意了。”李芾沉聲說道,“快去!”

看着那名指揮使消失在風雨中的身影,李芾長長呼了一口氣,陳國峻,難道你以爲自己咬住的,真的只是宣武軍來不及撤退的尾巴麼,若是如此,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某李芾了。

暴雨滂沱,在眼前密密的斜織着,雨點打在泥濘中,不斷泛起漣漪。

李芾咬了咬牙:“親衛隊,隨某來!”

山坡兩側,已然是殺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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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節後,南京城的秋意愈發深沉。

一杯香茗放在桌子上,葉應武默默地坐着在這水榭亭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亭子前的銀杏樹,已經有一片片的葉子緩緩飄落。就在葉應武身邊的桌子上,孤零零的一份奏摺顯得分外突兀。

不知道什麼時候惠娘走到葉應武的身邊,伸手輕輕拿起那份奏摺,看了一眼之後沉聲說道:“大明和安南開戰,蒙古韃子果然又坐不住了。難怪夫君這兩天一直寡言少語。”

葉應武點了點頭:“忽必烈到底也是一代雄才大略之主,無論是攻略大理還是鄂州之戰,都是他人生中的亮點,另外自從忽必烈登上汗位以來,雖然看上去屢戰屢敗,但是真正明白的人卻很清楚,在這戰敗的背後,是蒙古韃子愈發緊縮的力量,他們在默默的等待時機,就像草原上等待獵物鬆懈的狼一樣。”

“夫君是把自己當成獵物了?”惠娘微笑着說道。

“狼可以把任何看得上眼的動物當成獵物,某自然也不例外。”葉應武淡淡擺了擺手,“更何況忽必烈想要滅我大明,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這一次倒還真的讓他找對了方向。”

惠娘脣角的笑容漸漸收斂,重新看向奏章:“夫君的意思是,蒙古韃子這一次鬧到了大明的命脈上?”

伸手在那署名“戶部尚書謝枋得”的奏章上敲了一下,葉應武聲音有些低沉和疲憊:“前宋看上去很是富裕,但是實際上知根知底的人明白,這富裕一來是藏富於民,富裕的不是國庫而是百姓,二來是過於依賴對外的貿易,現在蒙古韃子在不得不向咱們開闢通商城鎮的同時,也在向着原本西洋沿岸的諸多國家施壓,使得他們越來越不敢和我大明來往貿易,對於大明來說,這是得不償失。”

“蒙古韃子控制中原和河北沒有多久,尚且貧瘠,實際上某開闢通商城鎮,與其說是收攏蒙古韃子的錢財,倒不如說是控制蒙古韃子的咽喉要道,使得以後北伐的時候不會受挫,能夠從這裡剝削來的金銀終究還是少數,”葉應武抿了一口茶水,喃喃說道,“可一旦讓蒙古韃子掐斷了海上貿易之路,就真的是斷了我大明財富之根源。”

惠娘一怔,葉應武皺眉的樣子讓她也感受到了威脅:“難道夫君就沒有什麼可以解決的辦法?”

葉應武沉默片刻之後,冷聲說道:“有是有,只不過某現在還不想着急這麼做。不過一旦忽必烈再想弄出什麼事兒來,那就別怪某不客氣了。大明雖然現在和安南打的如火如荼,但是不代表我大明就沒有手腕對付忽必烈,後院起火的滋味,不知道忽必烈有沒有興趣嘗一嘗。”

打了一個寒戰,王清惠看向葉應武。

“上一次見到真金太子的時候,這位蒙古太子已經能夠看出來臉上氣血虛浮,某倒要看看,這真金太子死了之後,蒙古內部還能不能穩若泰山。”葉應武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重重的蹲在了桌子上,“每一個強大的帝國,都是在內部瓦解的,如果說之前沒有人想要反對忽必烈,可是換做現在呢,換做某葉應武手中拿着金銀收買呢。”

惠娘上前輕輕幫葉應武揉捏太陽穴:“夫君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

葉應武閉上眼睛,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沉聲說道:“世間險惡,想要在這之中尋一方淨土,又談何容易,每天某恐怕也就是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纔會感受到心中的舒服和歡暢。”

惠娘輕笑一聲,沒有多說。

而腳步聲匆匆響起,緊接着便聽見趙雲微這個滿後宅跑的小魔女高昂的呼喊聲:“大哥哥,你要的東西來了,快起來看看!”

葉應武一怔,某要的東西?

片刻之後,絮娘俏臉上帶着怪異的神情,將手中的托盤放了下來,指着盤子中黑乎乎的東西說道:“這是戶部剛剛呈遞上來的,說是殿下在很久之前就只是水師派船出去尋找,找到的東西。”

下意識的將目光投過去,葉應武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自己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這個親愛的夥計了。

土豆!土豆!

葉應武伸出手緩緩的捧起來這個還沾着泥漿的東西,淚流滿面。

派出去的水師船找了一年,終於還是在南洋找到了這個寶貝。

趙雲微驚訝的踮起腳尖湊上前,而葉應武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微兒,今天中午大哥哥給你土豆燉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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