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世家的尊嚴

其實也沒什麼好討論的,就放在現代來說,難道說恐.怖分子發動了襲擊,然後國家就必須要爲之妥協,並且滿足對方提出的條件?

在這種情況下,一則爲了捍衛國家的尊嚴,二則爲了避免對方食髓知味,甚至別人也跟着一擁而上發動恐.怖襲擊。最好的辦法,便是誓死不從,同時嚴格處理到底!

世家不是國家,但是世家也有世家的尊嚴!

在收到了消息的第二天,張允這個年僅二十三歲的年輕家主,便把江南的四大家族,連同二線的一些家主也給請了過來。

張家原本以商道和龐大的地產,隱隱成爲一流世家,只是到底人丁稀薄,張允雖然是當代名士,卻沒有官職,故而只能屈居二線世家。饒是如此,一流世家也會給他點面子。

“事態緊急,未能親自上門拜訪,張某先行告罪!”衆人入座,張允雖然坐在主位,卻是率先起身向四大家族的家主行禮告罪。

“賢侄家大業大,忙碌點也是應該的!”陸家的陸康是個老好人,倒是率先回道。

“張家的事情,魏某也略有耳聞,也難爲張老弟了!”魏家家主魏騰的話語裡面,則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張家和虞家關係不錯,所以父親說過,若張兄需要幫助,但說無妨!”虞家和張家以前關係還算不錯,主要還是上一代的交情,故而代父親過來的虞翻拱手說道。

“客套話不說也罷,卻不知道張家主此番有何要事?”和虞家比起來,顧家和張家不是很對付,只因爲顧家也做生意,張家強盛,顧家就賺的少,顧家家主脾氣自然不會好。

至於旁聽的全家、凌家、朱家和步家等二流小世家,自然就不說話了。世家等級森嚴,階級意識強盛,他們這些二線的過來打個醬油就好。真要行動,他們最多在一旁搭把手。

“如此張某倒也不矯情,實則……”張允聞言也不客氣,直接把這段時間祖橫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說了出來。

“這卻是你張家的事情,卻不知道要我們來做什麼?”魏家聽完反問了句,事情的始末他清楚,張家要剿滅別人,結果如今滅不了,反而被別人找上門來,這能怪誰?

世家其實都是這樣,要麼不做,要做就必須要一舉拿下,讓對方連反抗的餘地都不給。昔日祖橫好歹也是下邳祖家的旁系子弟,但土地產業要拿走還不是直接拿走了?

這件事,要怪只能怪張家的首尾做的不夠好,沒有給祖橫致命一擊。如今麻煩上門,難道他們高高在上的存在,還要爲他張家一個二線世家出頭不成?

“張某祖上來到這蠻荒之地,歷經數十年好歹站穩了跟腳。經過數代發展,好歹有了今日的成就。卻不想一個小小蟊賊卻上躥下跳,搞得張家丹楊郡的生意徹底沒辦法做了。

本來張某也有想過,乾脆送上一些禮物和解算了。只是想着,我等世家高高在上,卻先那些賤民妥協,日後那些賤民還有誰會敬畏我等?這吳越之地山越橫行,今天他們看不起我們,明天他們就能全部起來反抗我們。世家的尊嚴,絕對不允許受到侵犯!”張允默默的闡述着,核心思想就是世家尊嚴四個字。

的確,祖橫的目標不是其他的世家,但張家的顏面受到了損傷,其他世家自然也無法倖免。世家一般都是一榮共榮,一辱共辱。若無法保持高高在上的形象,那些賤民如何能夠爲他們所驅使?

換言之,世家尊嚴直接道盡了世家大族的本質,也是他們的七寸。如今七寸有危險,張家要說的就是那麼一件事情。以至於其他的人聽了,也難免有所動容。張允說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能無動於衷的話,那隻能說他們的思想意識太差了。

當然,要讓他們動起來,卻也不可能那麼簡單。若是張家不拿出點什麼,就算他們這次會出手,但很快就會回過頭來合力對付張家。這其實也是一種等價交換,沒有點付出就指望別人出手,到頭來損失的東西或許更多。

“張某也算是認命了,豫章郡和丹楊郡兩地看來以後都做不成生意了。所有店鋪只想迅速出手,卻不知各位家主可有興趣?另外祖上傳下來的,那麼點鹽鐵份額,張某也打算拿出來,誰能手刃祖橫,那麼就歸誰所有!”張允自然也知道這點,於是也是狠心出手。

兩郡之地的商路徹底放棄,而且丹楊郡靠近徐州,而豫章郡靠近荊州,兩地的經濟都還不錯,以前張家和顧家各站三成的份額,如今張家退讓,三成份額可不少,的確能讓人心動。

更別說鹽鐵份額,在這個時代這可是定額的,雖然也有私鹽和私鐵的存在,但總要有些官方的鹽鐵作掩護才行。純粹的私鹽和私鐵可是做不長的,只是官方的配額就那麼點,也着實讓人頭痛。張家要出讓,這可是一本萬利的事情,關鍵還是每年都有,足讓人眼紅。

別說是顧、陸、魏、虞四大家族,就算是全、朱、凌、步這些小家族也心動不已,甚至不少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事情自然就簡單了許多,一方面能夠保住世家的尊嚴,一方面還有好處,誰不願意出手?心情好了,語氣自然也客氣了不少,其實誰都知道,給出那麼多代價的張家,這個時候張允的心其實是滴血的,但誰會在意?!

“家主,這樣值得麼?”那幫傢伙酒足飯飽,也就陸續告辭而去,看着他們離開,管事不免問了句。

“沒什麼值不值得的,吳越的情況比中原複雜得多。對山越的打壓必須要繼續,否則的話我等世家,在吳越也就無立錐之地了。又或者說,我們能容忍放棄如今的基業,到更蠻荒的地方開荒種地?既然不可能,那麼只能義無反顧的鎮壓下去,別無他法!”張允嘆了口氣,揮了揮長袖,轉身回房。

這個道理他懂,那些赴宴的世家也懂,只是要世家幫忙,總要付出點代價,這是默認的規矩。能夠用金錢或者物資來解決,那就不是問題,商路沒有可以繼續開拓,但欠了這些世家人情,那纔是最不好好還的!

在很短的時間內,朝廷就收到了丹楊郡山越作亂的消息。漢帝劉宏大怒,派吳郡、丹楊郡和豫章郡守軍全面剿匪;與此同時世家大族組成的家丁兵,也是蜂擁而上,加入到討伐行列之中。所有世家全面停止與丹楊郡山民的交易,矛頭直指祖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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