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美人卸妝

第8章 美人卸妝

溫客行攜着周子舒運輕功行了不短一段路,直到一處湖泊邊才停下。落得地來,溫客行扶着周子舒在一塊青石上坐好,隨即去抓他的手要給他把脈。周子舒“啪”一聲打開那抓過來的手。

溫客行見他掙扎,提醒道,“阿絮,你中毒了。”

周子舒別過臉去不看他。

溫客行又解釋,“別生氣呀,我這次是真中招了。不是假的。”

周子舒道,“我中毒了也能自己走。”原來,就在剛纔那人趁着周子舒有傷,攜他逃走的過程中摟的過緊,爪子還有意按他的腰窩逗弄,分明趁人之危。

溫客行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自己忍着笑還裝傻不知,道,“和我逞什麼英雄。被我扶一把不丟人。”

“我逞你奶奶的熊。”就知道他不認,周子舒開口便罵。和那老船伕別的沒學到,這河南話罵人倒全領悟並運用自如。罵完,周子舒算是出了氣自己都笑了,溫客行也跟着笑。

突然,周子舒只覺得傷口疼痛,不禁皺眉。

“你怎麼啦?”溫客行緊張道。

周子舒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藥丸先自己吃下,又倒出一粒給溫客行,“這藥人渾身是毒,吃一顆吧,以防萬一。”

溫客行毫不猶豫吃了那藥,看着他說,“阿絮,你莫不是出身神醫谷吧?身上怎麼這麼多解藥。”

周子舒也看着他眼睛問,“你看我像那號懸壺濟世的人物嗎?”

“不像,我看你呀倒像是專要人命的。”溫客行依舊臉上笑的花一樣,“嗯,在破廟裡那心狠手辣的可把我這個連雞都不敢殺的溫大善人哪嚇得小心臟砰砰跳。”

“善人?”周子舒對這人真是無語了,他猜測溫客行的身份怎麼都和善人相去甚遠。

溫客行正經道,“雖然長的不像,但我真的是好人。”

周子舒懶得跟他再扯,道,“行行行,你是善人,我是殺人魔,行了吧。”

溫客行看着他笑,不置可否。問,“你說那噁心的東西叫藥人?”

周子舒道,“我也只是在卷宗上讀到過,傳說可以使用金針控制人的神識五感,再用毒藥炮製銅皮鐵骨,將活生生的人煉製成力大無窮的怪物,供人驅策。”

周子舒撩起胳膊,只見那左臂上赫然三道抓痕都見了血。他問溫客行,“你有匕首嗎?”

溫客行拿出一柄隨身小匕首遞過來,周子舒要拿時卻被他一晃躲過了,“你要清創,我幫你吧?”接着又瘋言瘋語道,“阿絮,你怕不怕疼?怕的話我就借你手臂咬着。”

周子舒沒說話,只抽了那匕首自己去割開傷口放血。那放出的血果然是黑色的,可見確實有毒。周子舒自己吸了幾口吐掉直到血變成紅色才作罷。

此時,溫客行突然點了他背上穴位將他定住。

“你?”周子舒沒想到他會如此。

溫客行正色道,“別再逞能,你的內傷是怎麼回事?”

“關你屁事?”周子舒不領情。

“你功力再好,背上也沒長眼吧。”說話間溫客行奪了他的匕首,又小心翼翼一層層剝去肩背的衣服,果然,在肩膀那片血跡之下還有一道傷口。

周子舒依舊掙扎,溫客行少有的嚴肅命令道,“別動!”

溫客行執匕首輕輕劃開那皮肉放出黑血來,他幾乎沒有猶豫,照着周子舒的樣子也用嘴去吸那創口。

周子舒內心突然慌亂不已,他極少與人觸碰,此刻,卻被如此親密對待,雖然是療傷,雖然疼痛,他依舊難堪。

溫客行只吸了兩口,他便迫不及待說,“好了。”就要掙扎穿衣服。

溫客行卻一把抓按住他。

他一驚,“幹什麼?”

溫客行又不正經道,“阿絮啊,你這易容的本事還是有點差勁啊。頭、臉、脖子都照顧到了,這身上愣是沒擦到,你還不認啊?”

原來溫客行這東西在療傷的間隙細細看了周子舒肩背的皮肉,順滑白淨溫潤如玉,剛纔,他甚至偷着輕輕親了一下下,那觸感,嘖嘖嘖……對比周子舒臉色,更加認定他易容。

此人真是有毒。周子舒躲什麼似的快速走遠些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嘴上辯解,“我曬的,不行嗎?”

溫客行立即膏藥一般粘過來,問,“阿絮,你到底是在躲誰呀?”

“我最想躲的人就是你。”周子舒這話可是真的。開始想躲他,因爲分不清是敵是友,如今想躲他,因爲知道他好男色,本來想着跟自己無關,但剛剛,二人肌膚相親自己莫名心悸,便真覺得這人危險並且有毒。

偏偏那溫客行又靠的近些,近到呼吸相聞,周子舒便莫名煩躁。

溫客行卻渾然不覺,道,“我?哈哈哈,我你是躲不掉的。但你要是爲了躲避別的什麼人那倒大可不必,而今有我在你身邊任憑你的仇家是天王老子,神仙鬼怪,我也能……”

見此人真是吹牛沒邊,周子舒轉身截住話頭,“怎麼,你還有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本領?”

“唉?罪過罪過,我溫某人心繫天下蒼生怎會亂造殺孽。我要說的是啊,任憑你的仇家是誰來了我也能以德服人。一通引經據典天花亂墜,說的他是戾氣盡消放下屠刀。”胡說了一通,又盯着周子舒懇求說,“阿絮啊,而今我們也是生死患難的交情了,你能不能給我看看你原本的模樣啊?”

以前還能無視此人,可今天再看溫客行的眼光,那熱切彷彿要把周子舒給化了。周子舒強做鎮定,也看着他的眼睛說,“坦誠相見是相互的。”

溫客行卻裝傻,周子舒指的是他的真實身份,他卻說外貌“這就是我原本的模樣啊。如假包換童叟無欺,不信,你摸摸看。”說着,就去抓子舒的手,非讓人家驗真假。

周子舒甩開他的手,錯開目光道,“見過我真面目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巧了,我溫某人怕的東西可多了,可偏偏就不怕死。”此時兩人離的極近,說話間已經手掌交接纏鬥起來。過了兩招,溫客行壓制住周子舒道,“你內傷匪淺給我看看。別以爲自己功力深厚壓得住,便一味逞能。假以時日終會傷及根本。”

周子舒運內力將他打開,“我的病我自己心裡清楚,不用你管。”說罷向遠處走去。

溫客行在身後慼慼然,“你若不在了,千山暮雪,我孤翼隻影向誰去啊?”

此人情話胡話張嘴就來,任誰都有免疫力了,“愛向誰去向誰去。”周子舒亦不回頭。

溫客行緊緊跟過來擋在他面前,“阿絮,你還不承認你易容啊。”說話間那手就向周子舒臉上探去,勢必要揭下他臉上的東西。周子舒哪裡肯讓他得逞,擡掌相迎,二人便打鬥起來。

周子舒身上有傷,懶得跟他纏鬥,眼見着被逼到湖邊無路可退,便飛身向湖面小舟掠去。

溫客行壞笑,這個去處正稱他意,易容這東西大抵是怕水的,落水便能卸妝,這會兒,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按着周子舒好好洗個臉了。

周子舒輕點水面奔向一個竹筏,不用回頭聽聲音也知道溫客行緊隨其後。他先落上那竹筏一端,使個千斤墜,壓的那筏子迎着溫客行的那端幾乎豎直翹起來,想逼的此人另尋他處落腳。竟沒料到,那溫客行輕功了得,憑空也能拔高數尺穩穩站上那高高翹起的竹筏另一端,也使個千斤墜,瞬間壓平了那小筏子。周子舒見沒擋住他,縱身往旁邊另一個竹筏而去,溫客行拭去方纔濺到臉上的點滴水珠,眼含笑意,也縱身追了過去。到得一處,便仍是伸手去抓週子舒的臉,周子舒慌忙輾轉騰挪。二人這番纏鬥跟以往打架不同,沒有誰要出什麼致命殺招,只是一個追一個躲,近手交纏也是角力爲主,遠觀而去招式舒展柔和優美,倒像場雙人舞。

幾個輾轉,溫客行到了周子舒背後,伸右手被周子舒右手擋,又伸左手,亦被周子舒左手擋住,這波防禦沒問題,可這樣一來就幾乎成了被溫客行抱在懷裡一般,果然,那廝在背後偷笑,氣息都打在了周子舒耳朵上。周子舒發力打開那人雙臂禁錮,一個翻身站到竹筏另一端與溫客行相對而立。

溫客行臉上的笑意還未消去,只見他腳下用力,咔嚓一聲便將腳下竹筏撐斷成三股,周子舒眼見站不穩,飛身向旁邊烏篷船飛去,幾乎還未站定,只見溫客行跳上那竹筏中間那股杆子,使個千斤墜將那竿子豎起來,又用力一懸,那竿子便轉了方向往周子舒落腳未穩的船棚子掃過來。周子舒沒想到他會如此陰險,慌亂中急忙後退,竟忘記身後已無路可退,撲通一聲,終於,英明神武的周子舒狼狽的倒栽蔥沒入湖中。

溫客行奸計得逞,棄了那竹筏跳上小船,興奮地衝着湖面喊,“阿絮,認栽嗎?”

此時,湖面已經沒了剛纔的動盪,水面歸於平靜,溫客行滿臉笑意衝着那湖面叭叭,“唉,你就輸了一招,也沒必要這麼沒臉見人吧。這勝敗呀乃兵家常事,阿絮……阿絮……”

他喊了幾嗓子,湖面仍舊無波瀾,他內心有點慌亂,別是不會水吧。他又從船艙裡走到另一頭,仔細看了湖面四周,確實平靜如鏡,周子舒決計沒有從水底潛遠的跡象。溫客行仍不死心,道,“阿絮,別玩了,快出來,阿絮!”

叫完最後一聲仍舊沒有迴音,他可真慌了,別是阿絮不會水直接躺湖底了。溫客行思及此立刻也縱身入水去尋人。

大晚上的,那湖裡只有微弱的月光,可見極其有限。他在周子舒落水的地方摸索一陣什麼都沒見到,內心着急不已。正懊惱要往更遠處去尋,肩膀卻被人輕輕拍到,他轉身,眼前是一張英俊陌生的臉,可他認得那雙眼睛,正是周子舒。那人衝他做個向上的手勢,溫客行領會點頭,二人一起向湖面游去。

又一次坑了周子舒的溫客行此次更殷勤無比,支了竹竿晾好兩人外衣,收拾乾柴生了火,還把所得的纏魂絲匣獻寶給周子舒。

一堆火燃的正旺,照在去了易容的周子舒臉上,將那潔白的膚色趁得有幾分暖意,一雙眼睛豔如星辰,盯着手裡那個纏魂絲匣把玩,脣是發粉的漿果色,不笑時威嚴,只要輕揚嘴角便生出無限明媚,頭髮因未乾,只在頭頂鬆鬆挽個髻其餘的都散於腦後,那髮絲如墨偏又看起來柔順至極,帶的人都溫柔起來。

溫客行坐在他身邊,屈膝托腮看着眼前美人犯花癡,心裡美翻了天,“嘖嘖嘖,果然是個極品美人……不不不,簡直天人下凡……真真是哪裡都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哈哈哈……最最主要的是,這副眉眼,只屬於周子舒,人間記憶裡的親人之一週子舒!”

只是,這江湖上的周子舒可是天窗首領,天窗有進無出,他是如何逃出來的呢。溫客行思而無解。

火堆烤的臉熱,那人毫不掩飾要吃人的目光看得周子舒更熱,終於無法忍受般開口,“看什麼看?”周子舒手裡拿着一隻燃着的木棍就要揍他。

溫客行趕緊求饒,“唉唉唉,阿絮,好了,我不逗你了。有酒嗎?”

周子舒將身邊酒葫蘆拿起來,被溫客行奪過去,倒也不見外,直接就着葫蘆喝了口。然後,只見他對着那酒葫蘆運內力。

周子舒不明所以看着他。

一會兒,溫客行將酒還給他,道,“阿湘不在,也沒有燙酒的傢伙什。內力催熱的,你且將就一下,總比冷的強。”

周子舒接過酒葫蘆,果然,是熱的。他想着剛剛溫客行用過這葫蘆,要是直接喝,不就等於和那人……天,想想都覺得不自在,趕緊用衣袖狠狠擦了那葫蘆口。

溫客行看他那彆扭的樣子偷着忍笑。

周子舒喝了口酒,果然,暖暖的。他看着溫客行問,“老溫,你真的姓溫嗎?”

認得九宮流雲步,認得白衣劍,認得四季山莊,還知他姓名,直覺,溫客行及像他一個故人,只是,四季山莊未能看好那個人,他們失去了聯繫,那個故人亦不姓溫。

“我真沒騙你。”溫客行滿眼真誠,“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你不覺得這個姓氏很適合我嗎?”

周子舒也一時難辨他說的真假,繼續看手裡的纏魂絲匣。

溫客行道,“這便是纏魂絲匣了。吊死鬼當年便是憑藉着詭異莫測的纏魂絲匣橫行江湖。沒想到這哥們今日正式做鬼,這寶貝倒便宜了咱們。”

周子舒端詳着手裡的物件卻肯定說,“那不是吊死鬼。”

聞言,溫客行皺眉,“哦?阿絮,你對鬼谷很瞭解啊?”

周子舒嘆口氣,道,“算不上吧。但那個人過於年輕。吊死鬼成名的時候他還是個娃呢。真正的吊死鬼又在哪兒?”

溫客行自然知道答案,真正的吊死鬼已經被他殺死了。

他自然不能告訴周子舒,這可藏着他一個大計劃,於是便說,“人對不對暫且不議,可這寶貝卻是貨真價實,倘若真的吊死鬼沒有死,他的寶貝又怎會落入別人手中呢。”

周子舒試着打開那纏魂絲匣,剛擰動上層“唰”一聲冒出一排鋒利的刃來。

溫客行緊張的說,“唉,小心。這傢伙需要以特定的方式開啓,不然,可能會自毀傷人。”

幸好周子舒反應快,躲的乾淨,並未傷着分毫。

他再次盯着溫客行眼睛問,“你當時既已清醒,爲何對那假吊死鬼猛下殺手?很多的疑問還要從他身上得到解答。”

溫客行又發瘋表白,“關心則亂,這你還不懂?”

以往這廝調戲他言語孟浪,周子舒無甚在意,偏偏打今日,見他如此便感煩躁,輕哼一聲,“老子餓了,老溫,去給我弄點吃的來。”

“你爲何不自己去啊?”溫客行說的不假思索。

周子舒想,“果然是隻會動嘴的貨,你不是總說喜歡老子嗎。做點實際的磨磨蹭蹭。”隨即,他輕輕皺眉,彷彿內傷發作般,面露痛苦之色。

溫客行眼見他如此,投降道,“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計謀得逞,周子舒忍着笑嘴角上揚。

行的幾步,溫客行回望專心擺弄纏魂絲匣的周子舒,感覺做夢般自語,“周子舒,他果然是……周子舒!”

再說那藥人亂躥的趙氏義莊,此刻又匆匆趕來一個人,此人一身墨綠衣袍戴着一頂黑色的高聳的長筒帽,臉色青白嘴脣深紫,正是鬼谷十大惡鬼之一無常鬼。

無常鬼進得義莊便聽到陣陣琵琶聲,而且,那樂聲中灌入了很強內力,只見院內藥人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不動。

無常鬼來到正殿,只見香案上坐着一年輕俊美少年郎,頭髮都仔細編成細細的辮子,再攏至頭頂束成馬尾,由一頂銀冠束住顯的精神又利落,此人面色細膩如玉,眉眼極美卻天然透着一股子陰狠,着黑袍踏黑靴,肩披軟甲,皮腰封扎出挺拔線條,懷中抱一銅製琵琶,指端內力盈滿,正錯雜而彈。

這人,便是北天窗南毒蠍兩大暗殺組織頭子之一,毒蠍首領蠍王竭歇劉波!

無常鬼來到蠍王面前,討好恭維道,“嗯,真是妙,我原本以爲只有秦鬆的魔音是獨步天下的,但沒想到,真正的高手在這兒啊。長舌鬼何其有幸,蒙您傳授用魔音控制藥人這樣的神技。真是讓我無常都嫉妒的很哪。”

聽他如此說,蠍王停下手中樂,開口病嬌細聲說,“哦?正好,他已經死啦。”

無常鬼驚訝道,“死啦?真死了?”

蠍王看着他,只輕輕點了點頭。

無常鬼不相信道,“不是,誰幹的?纏魂絲匣呢?”

蠍王輕蔑擡擡嘴角,“你還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琉璃甲呢?”

無常鬼拍着手辯解道,“不是,琉璃甲我已經得手了,但是我不是要去三白山莊去處理敖徠子的屍體嗎?唯恐有誤,所以,我才讓長舌鬼帶着琉璃甲來到此地,您這有這麼多的藥人,還布有迷香,還有纏魂絲陣,應該是萬無一失纔對呀。”他頓了頓,疑惑地看着蠍王道,“蠍王,您不是該一早就來交接琉璃甲嗎,您不是……”

“無常鬼,你是怪本王來遲了嗎?”蠍王不容他懷疑。

這蠍王說話細聲軟語,偏偏讓無常鬼十分懼怕,趕緊垂首道,“豈敢啊。”

蠍王冷笑,“罷了。我也沒料到有人竟衝破這重重障礙闖了進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說罷,信手撥絃,那樂曲再起……

溫客行打了兩隻兔子回來,見周子舒已經拆開那纏魂絲匣,在最底層發現塊琉璃樣的東西,正不知是何物,就着火光把玩。

溫客行認得那物,放下兔子,道,“琉璃甲?它怎麼會藏在纏魂絲匣中?”

“鬼知道,你拿去便是。”周子舒說着丟給溫客行。

周子舒最初就是猜想溫客行跟着成嶺是爲琉璃甲。這物件關係到稱霸天下,誰想爭奪都可理解。如今,便有現成的一塊,倒不如成全溫客行。

溫客行接了琉璃甲擺弄看着,又盯着周子舒眼睛說,“唉,這傢伙可是關係到開啓天下武庫的秘密,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爲爭它打的頭破血流的,你就把它跟我換了……兩隻兔子?”

周子舒泰然自若,道,“兔子好歹能填五臟廟,比這玩意強多了。”

“阿絮啊,你真的對它毫無興趣?”溫客行不信他的話。

縱觀天下,誰能不對名聞利養心動?!

周子舒起身整理晾着的衣服,道,“廢話,彩雲散,琉璃碎,這聽着就晦氣,這不祥之物我要它作甚?”

溫客行輕笑,“阿絮啊,我原本以爲你只是嘴硬心軟,沒想到你嘴毒起來也挺壞的。”

周子舒回頭看着溫客行的眼睛,認真說,“你不知道的還多呢。我不僅嘴毒,而且心狠手辣,你小心點啊。”

溫客行自然當他開玩笑,道,“嗯,那是挺狠的。你既然知道這鬼東西不祥還塞給我,你就不怕我惹上什麼禍事啊?”

周子舒道,“你自己本身就是個禍害,還怕這個?你要是不想要扔了便是。”

此刻,周子舒已經認定溫客行是鬼谷之主。不過,他有個疑問還沒想通,溫客行如果真是鬼谷之主,爲什麼要屠殺手下人呢?若不是,那麼着急誅殺那個操控藥人的人又怎麼解釋呢,那人多半是認得溫客行的,怕拆穿他身份吧。

“那可不行,這可是我們阿絮第一次送我的禮物,我可捨不得扔,我還要打個絛子把它掛在身上日日欣賞纔對呢。”溫客行跟在周子舒身後,“不過阿絮,你說這塊琉璃甲是趙敬身上那塊呢還是張成嶺家的?”

周子舒道,“鬼谷要是得到了成嶺那塊琉璃甲何必還要千方百計的擄走成嶺。”

溫客行再看着手中琉璃甲說,“奧?白天我就覺得這敖徠子和沈慎之間不太對勁兒,晚上他的屍體便出現在了三白山莊門口。阿絮,你覺不覺得這期間另有蹊蹺?”

“那是鬼谷在挑撥。陸太沖死前將一切都交給了敖徠子,而非他的兄弟們。這本就讓五湖盟顏面盡失。鬼谷故意將泰山派的血抹在五湖盟的臉上,想引好事者聯想。”多年偵探做多了,周子舒分析起案情是明明白白。

他拎起火堆旁的兩隻兔子對溫客行道,“別囉嗦了,你要是閒的慌跟我一塊兒把這兔子洗剝了吧。”

溫客行又逗他,“這兔子都是我打的,怎麼還要我去洗啊?”

“愛洗不洗,不洗的人沒得吃。”說完,自己拎着兔子走遠了。

“唉,阿絮,我洗還不成嘛!”果然,溫客行哪有真心不幫忙的道理,顛顛追過去。

(弱水有話說:這章是全劇名場面之一,可惜,水平有限,難以描繪萬分之一。大家可以再刷劇,第六集哦。還有,加入了一些自己猜測的情節,比如,周子舒的心動及情緒變化,比如,溫客行對他身份的確認。我個人理解,他是想起了記憶中的周子舒,也認出了作爲天窗首領的周子舒,畢竟,鬼谷雖然避世,但對於江湖並不是一無所知。北天窗南毒蠍這樣也算有名的暗殺組織,首領不可能不爲外人知。溫客行此次出江湖就是來攪動血雨腥風,當然也是做足了功課的。劇情我仍舊絕大部分按照電視劇走,當然,有個別會按自己理解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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