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魯。”
淡淡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不禁讓閻諾秀眉緊蹙。
這傢伙,什麼時候跑到自己馬車裡坐着的?
不過顯然閻諾已忘,這馬車根本也不是她自己的。
“策馬奔騰,不懂?”
閻諾沒回頭,直接衝着馬屁股翻了個白眼。
身後的靳珩面無表情,但也未開口,好半晌,才緩緩吐出:
“你皮癢了?”
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但卻莫名讓人瘮的慌。
“哈哈,看來我有空得去考個駕馬車的駕證。別說,這還挺難的,怎麼剎車?”
閻諾笑笑,死拽住那白馬的馬尾,扭頭對着靳珩問道。至於剛剛靳珩的話,閻諾直接無視,就這麼生硬的轉移開了話題。
“蠢。”
難得,某人也不去計較,淡淡的吐出一字,讓閻諾氣的牙癢癢。
依舊保持着笑臉的模樣,憤憤的轉過頭,罵她蠢?這貨,真是好樣的。
不過這坐馬車還真的是各種顛簸,真懷戀自己剛買的布加迪EB16.4威龍。哎,閻諾搖了搖頭,肉疼啊!一百二十萬美元就打了水漂。
如今,只能“落魄”到飆馬車!
想想,心底還有些不甘心。閻諾蹙眉嘆息,哎,這個冷兵器的時代,真是各種鬧心。
“生氣了?”
靳珩勾勾嘴角,盯着眼前聘聘婷婷的背影,心底竟有絲甜蜜的味道劃過,意識到這一點,靳珩皺了皺眉,面色卒然冷了下來。
“如果我說是,你要怎樣?”
閻諾隨手一甩,扔掉手中的長鞭,斜斜的靠着車身,湊近靳珩的臉,直直問道。
現在她能想到,這馬車最好的優點,就是不用一直盯着,馬兒有眼,自己會跑還不用加油。
靳珩蹙眉,竟然還反問他?凜下心神,直接當沒聽見,無視閻諾的話,默默閉目養息。
瞥了眼冷若冰霜的靳珩,閻諾咂咂嘴,“你可以送禮物安慰我,哎,如果能送我輛法拉利就好了,哎,不過這只是空想,這個鬼地方,有臺拖拉機都是異想天開……”
正說的起勁的閻諾迎面襲來一股寒光,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摸了摸鼻尖,閻諾老實的閉了口。
她怎麼感覺自己不會出聲那會兒,他倒是很能說啊!嘰嘰喳喳在自己耳邊嘮叨個沒完,好不容易自己能說話了吧,他還擺起譜來了。
這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閻諾剛要張嘴抗議,餘光瞥見這馬車居然把他們帶到了夙府?
這馬兒倒是認路!閻諾勾了勾嘴角,想必是這南心婭時常來這夙府,也就難怪了上次夙瀟瀟爲何會與南心婭同車而來,看來兩人關係倒是很不錯啊!
“心婭公主來了?”
老遠就看見公主的馬車緩緩而來,門口的守衛很熟練的稟報於夙瀟瀟,與其說熟練,不如說是司空見慣。
此刻,夙瀟瀟正一臉欣喜,前來迎接。
“這麼……‘親切’的語氣,我還有些受不了。”
閻諾起身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夙瀟瀟道。
皺了皺眉,本來是急着回牢房的,這倒是越來越生出事端。說到底,還是怪這個靳珩,裝什麼大爺!
“怎麼是你?心婭……這不是心婭公主的……”
夙瀟瀟話還未說完,便被追來的奕淮打斷——
“膽敢私用公主的坐駕,膽兒挺肥啊!”奕平怒吼。
“三弟,不要與她多說廢話,押她回牢。”
奕淮冷冷打斷,上次害得自己身受重傷,兄弟分離,這個女子,的確是個禍害。
“回回回,過來駕馬車。”
閻諾彎腰坐到車內,緩緩的命令道。
“你……你……”
奕淮語塞,本來以爲需要費點勁才能將閻諾抓回牢房,沒想到她居然這麼主動,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要押你回牢。”奕平亦是錯愕,遂再次試探性的重複了一遍。
“那你還墨跡什麼?駕車啊。”閻諾不耐煩的大聲迴應道。
“你是犯人,還想坐車?簡直目無王法,狂傲小兒,你……”
奕淮還未罵完,閻諾直接掀開車簾,大吼道:
“犯你個頭,趁我現在想去牢,還不連滾帶爬的過來駕車,等我反悔了,你以爲,就憑你們,抓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