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請第17有限責任公司選擇商業領域。】
外場中，新一輪的市場調研開始了。
付晨看着大屏幕上的四個選項，湊近麥克風：“文藝。”
【已知全國有1.3萬家影院，那麼一個6000萬人口且人口淨流入的省份，可能的影院數量爲？】
李仁淑看向對面第8社區的玩家。
和上一次不同，這次換人了。
那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大叔焦洪濤沒來。
和田釩一起來的，是個戴着黑色框架鏡，看起來像是職場精英的女人。
【第8社區-楊慧】。
付晨再次束手無策地看向李仁淑：“有頭緒嗎？如果沒有其他的數據參考，只能用人口數除一個大概了。”
李仁淑沒有立刻開始討論，而是說道：“稍等，我先嚐試着和對方交涉一下。”
桌上就有麥克風，所以只要湊近麥克風，對方就可以聽到。
“有興趣合作嗎？
“從遊戲規則上來看，這遊戲並非完全的零和博弈，因爲有追加投資的機制存在。
“這樣的估算類題目誰也不敢保證100%正確，所以追加投資本身是一種高風險行爲，出現任何的偏差都會血本無歸。
“但是，我們也可以輪流贏。
“輪到你方選擇調研領域時，我方就故意填寫一個誤差很大、絕對不可能贏的數字，而你方可以放心地追加2萬投資。
“反之亦然。
“這樣的話，我們根本不需要去進行那些複雜的計算，也不需要擔心估算的誤差，是收益最大化的選擇。”
付晨不由得眼前一亮，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然而，對面的田釩卻搖了搖頭。
“這看起來確實是個雙贏的辦法，但別忘了，任何一家公司破產，遊戲都會直接結束。
“至於兩家公司攜手度過經濟寒冬？那應該是個很難達成的條件，而且會嚴重影響我們的收益。
“我還是傾向於讓你們儘快破產來結束遊戲。”
李仁淑皺了皺眉：“你確定能永遠答對問題嗎？”
田釩的態度很堅決：“我確定。
“我們可以追加投資並答對全部的問題，所以，完全不需要和你們合作。”
談判未能奏效。
很顯然，第8社區的田釩對於這個遊戲環節極度自信，並不想分出一半的收益。
李仁淑倒是也沒有太失落，在遊戲中必須對任何意外情況做好心理準備。
“沒關係，我們還是按照正常的遊戲流程進行吧。
“這遊戲幾乎不可能猜出標準答案，我們都是在一定範圍內猜，只要比對方準確就可以了。”
付晨開始思考：“1.3萬家影院，那麼平均下來就是10萬人一家影院。
“6000萬人，大概有600家影院。
“所以我們填……700？”
李仁淑搖了搖頭：“還是偏少了。這是個人口淨流入的省份，所以肯定是個經濟大省。
“我傾向於900，或者800。”
付晨想了想：“那就900？往高了猜一點吧。”
李仁淑陷入沉思：“雖然直覺上來說，900應該差不太多，但我又覺得，人口密集的發達省份，影院數未必就一定會多很多。
“我記得看過一個數據：如果是同面積的話，城市的商店數量要多於縣城；但如果是同人口的話，縣城的商店數量要多於城市。”
付晨愣了一下：“嗯？怎麼講。”
李仁淑解釋道：“比如說，一家商店能服務一萬人，那麼在縣城裡，很大的一塊地方即便沒有一萬人，也必須有一家商店，對吧。
“但在城市裡，可能這一片區域有12000人，超出了商店的承載能力，但由於再開一家商店的話，每一家都會只剩6000人，可能會賠本，沒人會來再開第二家。
“所以經濟發達地區，因爲人口更集中，每一萬人對應的商店數量反而會低於平均水平。
“這是一個反直覺的數據，所以我有印象。“如果這樣考慮，對衝一下的話，這個數字可能比我們預想中的要低？”
付晨皺着眉頭：“你的意思是說，一個經濟發達的省份，因爲人口密集，電影院能夠服務的人更多，所以相較於人口稀疏的地區，反而電影院的數量會少一些。
“以大型的電影院爲主？
“不對吧，這太違反直覺了，我很難接受。
“不過，我覺得800也不少了，這個數字我倒是也可以接受。”
李仁淑也並不確定，她考慮片刻之後說道：“那就填800吧。”
在平板電腦上輸入了800這個數字。
因爲並不是特別確定，所以還是沒有追加投資。
【第8有限責任公司的市場調研結果更接近真實情況，抓住了本次商機，獲得3萬分鍾簽證時間獎勵。】
【由於第8有限責任公司追加了2萬投資，將額外獲得2萬分鍾簽證時間獎勵。】
【本次市場調研活動已結束，請雙方離場，等待下一次商機的出現。】
付晨發出惋惜的聲音：“啊……”
文藝領域是他選的，數字也是他猜的，所以感到很懊惱。
更糟糕的是，大屏幕上並不會公佈正確答案。
所以付晨和李仁淑也根本沒辦法知道這個800到底是猜高了還是猜低了。
兩人有些挫敗地站起身，返回自己公司的辦公區。
……
“付晨，仁淑！我發現了一個新的遊戲機制！”
兩人剛剛刷工牌通過閘機，就看到許彤快步迎了上來。
她注意到付晨和李仁淑的臉色都不太好，問道：“怎麼，這次的市場調研又不順利嗎？是什麼問題？”
付晨嘆了口氣：“我原本以爲文藝領域的問題會是猜歌、猜電影之類的。
“沒想到，是讓我們猜一個6000萬人口的省份有多少家電影院。”
許彤有些震驚地瞪大眼睛：“我正想跟你們說這個！
“在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守在電腦前。
“然後，我發現那些虛擬員工會通過彈窗提供特定的數據信息！
“我一共收到了三條不同的信息，其中就有一條是跟電影院有關的！”
“我想想啊，是這樣說的：
“影院數前三省份，電影院平均數量是1200家。”
聽到這個數據，李仁淑沉默了。
她認真思考片刻，然後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們猜少了。
“正確答案應該是在1000家左右。
“我壓根就不該想什麼便利店的事。”
許彤有些好奇：“你們猜了多少？”
付晨：“800家。”
許彤很詫異：“啊？那也很接近了吧？怎麼能確定是猜少了呢？
“電腦上給的數據，是影院數前三的省份數據，一個6000萬人口的省份應該到不了前三吧？我記得人口大省的人口都接近一億了。
“800家看起來也很合理啊。”
李仁淑解釋道：“不，人口淨流入的省份是很少的，尤其是在人口比較多的省份中，人口淨流入意味着這肯定是個經濟非常發達的省份。
“即便不在影院數的前三，應該也和第三名差不了多少。
“既然前三省份影院平均數是1200，那麼第三、第四左右的省份應該達到1000左右纔是正常水平。
“這個數據比按照人口算出來的平均數要多太多了。”
付晨有些疑惑：“可是，那你之前說的那個商店的問題怎麼解釋呢？”
李仁淑很懊惱：“那根本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