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的鬼臉,落長安有一瞬間的愣神,忽的笑了笑。
“殿下!他們不把您當一回事!”他身後的男子憤憤道。
“無妨。阿涼,我們走吧。”落長安並不在意地笑笑,上了馬車。
“主子,您已經看了兩個時辰的奏摺了,該歇歇了!”木染將呈盤上端着的冰糖雪梨汁放下,看着越發冰冷的墨纖塵心疼地道。
墨纖塵沒有應聲,放下一本批改過後的奏摺,又拿起了另一本。
“主子!難道您忘了皇后娘娘的話?神醫過些天就要到了,若是知道您還這樣拼命,肯定會氣瘋的。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肯定會特別擔心。
血影樓樓主說皇后娘娘受了重傷,孩子本來就差點保不住,若是再擔心您而憂慮重重,身體肯定會更加不好。”木染好不容易勸得他沒去東臨了,結果一直這樣除了批改奏摺就是發呆思念某人,吃不好好吃睡不好好睡的,這還怎麼調養身體?
聽到蘇諾受重傷孩子差點不保時,執筆的手一頓,一大塊墨跡暈染開來,染花了幾個字。
墨纖塵眸中深沉,雖然仍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但好歹沒有再繼續寫了。
木染鬆了口氣,又道:“主子,您要是真的擔心皇后娘娘,不如養好身子,等待皇后娘娘回來。皇后娘娘重情重諾,答應過的事情絕不會食言,皇后娘娘說不會讓自己有事就一定會化險爲夷平安回來。
您應該養好身子,才能繼續保護皇后娘娘啊。若是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誰還會像您這樣保護皇后娘娘?倘若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出世了,誰來庇護皇后娘娘母子倆呢?
就算是譽王殿下,也終有娶妻生子的一天,也會有照顧不過來的時候。您真的放心,將皇后娘娘交給別人照顧嗎?”木染深知只有什麼才能觸動他。
他一個光棍,居然要開解一個癡漢的心。他連媳婦都沒有,卻要勸一個媳婦孩子都有的癡漢,還有他這麼苦逼的人嘛?
墨纖塵眸色深深,良久,終道:“我只是怕她受委屈。”
怕她受委屈了累了連一個說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那樣害怕一個人,卻爲了他一個人深入深不可測詭異莫測的東臨皇室。希望渺茫、危機四伏,他怕她餓了困了都沒辦法停下來歇息歇息。
哪怕每天都有人將她的動態詳細地記錄下來,他也仍然不放心。
“皇后娘娘那樣狡猾的人,誰能讓她受委屈?她不把別人整得哭爹喊娘就不錯了。而且天師和血影樓樓主也都在東臨盯着保護皇后娘娘,主子您就別操心了。
皇后娘娘素愛美男子,若是您整日愁眉苦臉,操碎了心,生了皺紋不好看了,皇后娘娘跟人跑了您可就後悔莫及了。”木染故意刺激道。
果然,墨纖塵有些愣然地擡頭,看着他呆呆地問道:“我長皺紋了?”
木染搖搖頭,“沒有,不過您再這樣下去,怕就要長皺紋了!”
墨纖塵悵然地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喃喃道:“不能長皺紋,不能長皺紋。”
鄀笙那小子長得那樣欠揍,要是她覺得鄀笙比他好看了,看見鄀笙就撲上去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