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泫然欲泣,一臉心疼地看着面色慘白的落長錦,復又看着皇上道:“皇上!您不能因爲草民貌醜還和六皇子一個性別就這樣不肯接受啊!常言道,超越性別的愛情纔是真愛,異性戀都是爲了繁衍後代的!
您看六皇子也娶了不少側妃侍妾的,可也一個孩子都沒有動靜啊!六皇子乃真龍天子,身上的陽氣重,可架不住家裡女人多陰氣重啊!六皇子不能老和女人一起,否則對身體不利!
您看六皇子哪怕再愛草民,也深知不能沒有子嗣,這些年來女人也是沒有斷過的。既然六皇子也不是完全不碰女人,皇上您爲何要責怪六皇子尋求真愛呢?
草民可以不要名分,只求能夠與六皇子長相廝守,爲六皇子分憂解難。縱然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受歡迎的,但世間不僅需要異性繁衍後代,也是需要同性之間精神上互相慰藉的。”
落長錦一臉吞了蒼蠅般憋屈神色,這個男人,要不要這樣不要臉?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話都說得出口,而且還是當着父皇的面,他到底想幹什麼!
皇上神色難辨,被她一通“同性真愛異性繁衍”的理論說得無話可說,怒而一拍桌子,“你是個什麼東西,朕和老六說話也要你管?你竟敢勾引皇子,引誘皇子犯下大錯,朕還沒來得及處置你你就上趕着找死!”
蘇諾並不畏懼,迎上他的視線,“六皇子雖是皇子,可也是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人,是需要靈魂共鳴的。古往今來,斷袖並不少,並不是所有的都是悲劇,還有很多好的發展!六皇子既能爲了傳宗接代而娶妻納妾繁衍後代,爲什麼不能和草民一起談天說地攜手同行呢?
皇上,您是一國之主,是全天下最英明的人,草民服您、敬您,是因爲您有大智慧,不和凡塵俗子那樣迂腐古板。
可若是皇上您也因爲一些世俗的看法而硬生生折斷有情人彼此依偎的連理枝,那您就不是草民心中那個天神一般偉大的明君了。”
皇上古怪地哼笑一聲,“朕是不是明君,不需要你來判定。這天下罵朕的人多了去,可愛朕的更多。你勾引皇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若人間難得的兩情相悅的美好感情被皇上說得這樣骯髒猥瑣,那草民也無話可說了,只能說皇上您太讓人失望了。”蘇諾面上一派可惜,輕輕搖了搖頭,又道,“草民不怕死,只怕草民死了以後,六皇子會因此鬱郁終生。愛情的力量是非常偉大的,草民也不希望皇上白白損失一個兒子。
草民只希望,草民死後,能葬在面朝六皇子府的地方,能夠讓草民看見六皇子,日夜爲六皇子祈福,保佑六皇子平安快樂。”
皇上眸色深邃,神色複雜難辨,沉吟半晌,終沉聲道:“帶出去,關進大牢,明日處斬。”
蘇諾面無悽色,坦然地看着落長錦,留遺言般道:“親愛的,我走了,你不要爲我難過,我會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看着你兒孫滿堂,福壽安康。沒能和你手牽手一起走下去,是我這輩子遺憾。願來生你我能夠做一對平凡夫妻,攜手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