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女人面上帶着一層紫色的薄紗,卻掩不住那絕色風華,眉眼間冰冷卻帶着一股自然的風情。一身紫色華麗的衣裙風格迥異,異樣的風情萬種。
她身上所有的裝飾都是那樣的怪異卻美麗,有些懶懶地伸出一截皓腕,撐在腮下,冷漠地看着揭開帷裳往裡看的官兵們,眸中隱隱帶着幾分殺意。
官兵不甚相信地指着裡面的女人問道,“這麼漂亮又這麼高,是你一個大老粗娶得上的嗎?還有,怎麼坐裡面一句話也不說啊?”
男人憨憨地笑着,悄悄地給兩個官兵一人塞了一錠金子,“我是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這不前幾年路過西域的時候,就這麼遇見了嘛。那時候正好賤內家裡遭遇不幸,無處可去,便跟了我。賤內剛懷上,身子不爽不便起身給二位爺行禮,還望二位爺寬恕。”
得了好處,那兩個官兵也很爽快,直接給他們放行了。馬車經過的時候,蘇諾還聽見外面的官兵嘀咕道:“媽的那種蠢貨也能娶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真是見了鬼了。”
“人家有錢啊!瞧瞧這分量,一出手就這麼大方,人家美人能不跟他嗎?要是老子也這麼有錢,要多少美人沒有?要說起來,那女人也真的是漂亮,瞅瞅那臉蛋,瞅瞅那身段,嘖嘖……”
聞聽此言,馬車內的女人冷沉的臉上浮現幾分怒氣,撐着的小方桌裂了……
男人忍不住“噗嗤”一笑,捂着肚子笑得喘不過來氣。
“閉嘴!”女人怒氣沉沉地瞪了他一眼,一開口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與那美豔的外貌格外不相符。
男人笑得更歡快了,捂着肚子笑,“賤內……懷孕……漂亮……身段……哈哈……”
女人看着笑着的男人,勾了勾脣,冷冷道:“以後這些話都是本宮說你的,遲早會還回來。”
男人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拍了拍車伕,馬車駛入村莊門口停下,車上的倆人走了下來。
旁邊的一個小村莊裡,走來一位老伯伯,將手裡牽着的兩匹馬交給他們。
蘇諾將手中的繮繩遞了一根給他,“賤內,拿好。”
墨晞曄美眸生輝,瞥了一眼她手裡的繮繩,勾了勾脣,“哪有夫妻分開騎馬的道理,你忍心懷着孕的嬌妻在馬上顛簸?”
蘇諾被他陰陽怪氣的語調瘮了瘮,“你那麼重,我們倆騎一匹馬,馬豈不是都要被壓死了?兩匹馬多好,跑起來也快。”
“兩匹馬動靜也大。”墨晞曄輕飄飄地道。
“……”蘇諾無語瞪了他一眼。墨晞曄不耐煩地翻身上馬,一把將她拉了上來。
蘇諾坐在他懷裡直動彈,“我現在是男的!而且是一個大漢!我怎麼能坐在你前面?哪有一個漢子坐在一個女人懷裡的道理?別人看見了還不得笑死我啊!什麼叫紳士風度你懂不懂啊!”
墨晞曄似笑非笑地勾脣道:“再囉嗦我不介意將你就地正法,讓你好好看看,到底誰是男人。”
蘇諾噤聲,瞥了一眼墨晞曄,嘁了一聲,卻是不敢再多言。
墨晞曄和蘇諾騎着馬抄小路,儘量壓低了聲音走,有路過的人看見這一幕,非常驚詫,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居然坐在一個身材高挑的美人懷中,這男人還叫男人麼?
一路上,墨晞曄突然停在了一處極爲隱蔽的地方,接收了情報,迅速看完之後將信燒燬,繼續帶着蘇諾趕路。
墨晞曄瞥見蘇諾殷切的眼神,開口將自己收到的情報告訴她:“兵部侍郎知道了這件事,不依不饒,寫了摺子上報此事,父皇命令嚴查此事。那些和崔陳一起的人,都是貴族公子,牽扯甚廣,有不少都和朝廷重臣有點關係。
那些人在其中煽風點火,惹得兵部侍郎和禮部尚書不依不饒,向大理寺卿又是威脅又是利誘,逼他迅速結案。要是蘇鄴怎麼都不肯招認,就把蘇鄴打死給崔陳賠命。
方纔你去威脅大理寺卿,提到了證據,已經打草驚蛇。現在各路人馬已經朝這裡趕來,就是爲了避免證據落入別人的手中。”
蘇諾點頭,瞥了一眼墨晞曄,她知道墨晞曄還有話沒說完。
她易容出行,特意把蜻蜻易容過後留在房裡,就是爲了掩人耳目。因此墨纖塵的人沒有跟在她身邊,而墨晞曄的人因爲刺殺墨纖塵失敗全軍覆沒和派去護送葉玖熙,他的身邊已經沒有多少親信了,都只剩下皇上皇后派來保護他亦同是監視他的人。那些人裡面有沒有混入其他眼線,很難說清楚。
如果不易容單獨行動,反而帶上一大幫人去查,還沒等他們出門就讓人把證據提前拿走了。而且這不是明擺着走出去告訴別人這是太子等着別人來殺麼?
原本沒有墨晞曄,蘇諾自己一個人快去快回,或者和墨纖塵一起都行。可偏偏墨晞曄非要跟着她,害她不得不這樣小心。
蘇鄴殺了人,這件事看起來小,可若想洗清嫌疑,牽扯太大了。
尤其是那四個人當中,一個兵部尚書的嫡長子;一個是端王的庶五子;一個是四大世家中的第二世家賀家的六公子,屬嫡出;一個是鎮遠大將軍的庶二子。
誰都不知道自己家的兒子是不是兇手,爲免查出自己兒子是兇手,都是卯足了勁聯合起來要將這個屎盆子扣在蘇鄴的頭上。
而且蘇諾還身負多個仇人,比如西曜皇,比如墨灼。這倆人,一個從來沒有放棄過殺她,一個費盡心機想要抓住她,以前是想娶她,現在估計恨不得殺了她。
她想想就覺得頭大,要是她來蘇鄴和崔陳發生爭執的地方尋找證據的風聲走漏出去,這得多少人追過來殺她啊?
蘇諾只能趕在他們都還沒有過來之前趕到。她也不知道哪裡會不會有證據,但是想找證據,也只能從這裡下手了。
“你給我講講那四個人的家庭背景。”蘇諾壓低了聲音,和墨晞曄小聲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