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不進去,他們便用輕功直接飛去。墨纖塵抱着蘇諾,藍溪寒掛在林夕桑身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百姓們的頭頂上飛過去,速度快到百姓們都以爲是自己的錯覺,竟然感覺到背後不斷掠過一陣陰風。
皇宮裡的氣氛實在是難以描述,宮女太監們都在忍不住小聲議論着,又唯恐引來災禍。大臣們不斷上摺子讓皇上處死葉沁言,列了無數條罪證,讓皇上處死這個禍害。皇上發了幾次火,御書房周遭氣氛極其嚴峻,走在外面都能夠感受到裡面沉悶而嚴肅的氣氛。
他們剛到門口,便聽見皇上氣呼呼地聲音傳來:“朕說了她現在是南啓明王的女兒,你讓朕在這個節骨眼上處死她?明王知道了怎麼想?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那是個什麼隨隨便便的王爺嗎?那可是南啓歷代除了瑨王以外唯一的一個異姓王,還是常定將軍!常定將軍是好惹的嗎?你們這羣沒用的在他手裡吃過多少敗仗!非要挑得南啓帶兵和西曜打起來纔好?”
“爲非作歹?以前她爲非作歹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個個替她說好話,現在纔來找朕說這些?晚了!”
“朕寵愛她你們不敢說?嗬,朕寵愛哪個人你們就不敢指出哪個人的過錯?她犯了這麼多事,你們自己從來不跟朕說,現在突然跟朕說,要朕處置她,你們早幹什麼去了?朕留你們,是要你們進諫的,不是讓你們整天揣測朕寵愛誰朕不寵愛誰的!”
……
興許是西曜皇正發着脾氣,並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到來。蘇諾站在門外,聽着西曜皇的這些話,心裡複雜極了。
西曜皇本來是特別生氣,想要處置葉沁言的,只是因爲她讓他別動葉沁言,他就這樣護着葉沁言。哪怕他的子民,他的臣子都反對,他也據理力爭,護着葉沁言。
這其實,是他不想讓她再失望,拼盡全力也要讓她順心吧。
只是何必呢?她是不會原諒他的,不恨他也不怪他,只是無法對曾經那樣害過自己的人溫聲細語、隨和親切,也不想再看到那個人。
蘇諾斂了眸色,神色淡淡地推開房門,看着一室愣然的大臣和西曜皇,淡淡地道:“什麼時候冊封大禮?”
西曜皇呆愣在了那裡,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吶吶地開口:“什、什麼?”
“冊封大禮,什麼時候。”蘇諾看見他眼裡的欣喜若狂,心裡有點澀,轉而移開了視線。
“還,還沒定。”西曜皇滿臉欣喜,連忙走下來,想要搬位子給她坐,卻發現御書房裡唯一的一個位子被他剛剛給摔散架了。又幾步走上前去,搬了龍椅下來,獻寶似的語氣道,“諾兒你坐!身子重累不得!”
衆人:“!!!”龍椅!
蘇諾:“……不必了,我這就走了。”她實在汗顏。
“不坐坐再走嗎?休息一下吧!”西曜皇不捨得看着她。
“……不了。”龍椅,她敢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