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黑貓站了起來,一雙金黃的貓眼瞪着白龍說道。
“我聽過,”白龍答道,他被黑貓盯得有些不自在,眼光轉向茶几,伸手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那什麼地方?”登明問道。
白龍看了眼正在水池旁忙低頭忙活的馬達。
他倒實在,真的把冰箱裡能洗的東西全拿了出來,堆在廚臺上跟個小山是的。
“喂……,你……,”無心衝馬達叫道,她懶得叫他的名字,因爲這種人的名字,對她來說不重要。
“啊……,女神,什麼事。”馬達擡頭應道。
“你出去溜達會兒。”無心說道。
“我正在洗……,”
“叫你去就去,”
“哦,好的,”馬達也識趣,關了水,把手放身上擦了擦走了出去。
“說吧。”無心見馬達走出了客廳,轉臉對白龍說道。
“那個地方太沉悶了。”白龍說道。
“怎麼沉悶。”登明問道。
“因爲看不到希望。”白龍嚼着蘋果說道。
“爲什麼?”無心問道。
“無生,也就是無死,每天都在重複着昨天的生活。”白龍說道。
“不生不死?日復一日的,呵呵,這樣也不錯啊,”登明聽了一笑。
“不錯?那裡只有冷和熱,而且永遠沒有白天,你擡頭看到的,永遠是一片黑暗。
一條沒有盡頭的火河在峽谷裡淌着,兩邊的平原上,是一望無際的荊棘鐵樹。”白龍拿着蘋果,眼睛盯着對面的那塊投影牆呆呆的說道。
“那算是一種地獄麼?”無心說道。
“不算是。”白龍答道。
“這都不能算是地獄?那是什麼?”登明問道。
“每個生命的地獄是不一樣的。”
白龍答道。
“這我知道,每個生命的天堂也不一樣。”登明說道,“就像從我門口經過的人,他們同時穿過了一扇門,但去的地方,各不相同。”
“這是什麼地方,彌羅天和浩天知道麼。”無心問道。
“他們知道,可那是他們無法改變也無法干預的地方。”白龍說完看了眼無心,咬掉了最後一口蘋果。
“他們干預不了?這世界還有彌羅和浩天都管不了的地方麼?”無心有些不解。
“他們可以去那裡,也可以在那裡做點什麼,可他們改變不了那裡的規則。”白龍說道。
“喵嗚~,白龍。”嗚咪突然叫道。
“嗯……,”白龍應道。
“這些東西,你從哪裡聽來的?”嗚咪問道。
“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白龍反問道。
“成龍之前,你在哪裡?”嗚咪問道。
“你問的太多了,好比我問你,做一隻貓之前,你又在哪裡?你別告訴我你還記得?”白龍看着嗚咪說道。
“喵嗷~~,嘿嘿嘿,你去過那裡。”嗚咪喵了一聲笑道。
“是的,我不但去過,還在那裡遇見過彌羅。”白龍說道。
“你在那見過天王?”無心沒有理會嗚咪得憤怒,在一旁問道。
“不但見過,他還救過我。”白龍答道。
“彌羅天救過你?”登明在一旁驚道。
“你以爲,我幫彌羅,只是爲了落雁麼?”白龍說道。
“你可藏得真深啊。”登明瞪着眼睛嘆道。
“嗚咪,你就別繞彎子了,說吧,這無生谷,跟我們到底有什麼關係。”無心有些不耐煩。
“那裡的門開了。”嗚咪看了眼無心答道。
“什麼?”白龍驚道。
“是的,開了。”嗚咪說道。
“開了會怎樣?”無心答道。
“門開了,就通向這裡,不但通向這裡,整個昊天和摩羅,都會被火河倒灌,到時候,三界之內,一片火海。”嗚咪說完,擡起爪子捋了捋鬍鬚。
“怎麼會這樣?”白龍問道。
“因爲火河中的那朵蓮花,開出了黑色的花瓣。”嗚咪說道。
“這不可能,無生烈火化紅蓮,煉獄之花,永遠都是紅色的,怎麼可能開出黑色的花瓣?”白龍驚道。
“白龍,你在那兒,待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啊?”嗚咪笑道。
“到底怎麼了?”白龍說道。
“白龍,剛纔一句話,你怎麼不說全。”嗚咪突然問道。
“什麼話?”白龍問道。
“赤海藏金龜,烈火化紅蓮。
明山削鐵樹,碧雨洗黃天。”
嗚咪盯着白龍的眼睛說道。
“你到底是誰?”白龍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擡起龍爪指着嗚咪說道。
“喵嗷喵~,小烏龜,我可想起你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嗚咪左右擺了擺尾巴大笑道。
“小烏龜?”無心聽了一愣,一臉愕然的看着白龍。
“喂,它是在叫你麼?”登明聽了一樂,拍了拍白龍問道。
“老九?排行老九?你跟那隻白虎什麼關係。”白龍摸了摸腦袋說道。
“我叫老九,是因爲我有九條命,論排行?哼哼哼,我纔是老大。”嗚咪答道。
“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無心問道。
這一貓一龍的對話,讓她聽得莫名其妙。
“拜託,能把話說清楚麼?”登明在一旁也聽得不知所云。
“白龍,你怕是從那裡跑出來的吧?”嗚咪眯着眼睛說道。
“胡說八道。”白龍怒道。
“彌羅天救了你一命,那個人,卻幫你逃了出來,可他只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永生永世。”嗚咪說道。
白龍的臉色漲得通紅,一雙龍眼盯着嗚咪說道:“你還知道什麼?”
“金龜沒了,那蓮花便失了根性,你千年根性未盡,就是成龍也不自在,此時黑花一現,無生門開。
白龍,他可不光是爲了放你,他想要的,就是火河倒灌,淹天沒地,之後,他就可以從彌羅和浩天手裡拿走一切了。
這一手借刀殺人漁翁得利,他可玩的真漂亮啊。”嗚咪說完搖了搖頭。
“這……,”白龍聽了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到底誰是那個他?”登明問道。
“你也認識啊。”嗚咪看了眼登明笑道。
“我認識?”登明一愣,“誰?”
“天地生今古,上下五十五。
甲子去二三,青衫過江湖。
這個人,你不會不記得吧?”
嗚咪說完對着登明一笑,“喵嗚……”了一聲。
“是他,”登明聽了身子一震,眼睛瞪了起來,一張臉憤怒的有些變形,兩隻豎眼各自向左右移了點位置,“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