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您怎麼來了。”登明上前笑道。
“這事情可越來越好玩了,瓜神教到了龍門鎮,我想你們肯定是在杭州耽誤了,這裡風景又好,好吃的又多,什麼西湖醋魚、宋嫂魚羹還有東坡醬肉,我怕你們走多了着了摩羅的道,所以來看看。”石放笑道。
“哦……”,登明聽了心裡一慌,沒想到一下就被石放說中了,勉強有些掛不住,尷尬的笑了笑,“嘿嘿,沒什麼,我們……,也是……,呃,四處多巡查巡查。”說完他回頭求助的看了眼白龍。
白龍倒沒什麼,反而上前一步對石放笑道:“石大人,見您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放心?我怎麼了,怎麼不讓你們放心?”石放問道。。
“實不相瞞,方纔十分兇險,我們覺察到這杭州城裡,隱隱有一絲摩羅的味道,卻不知隱藏在何處。
後來登明說那摩羅的味道似乎出自這河坊街的小吃鋪子裡。
於是,我和無心還有嗚咪,一路細心暗訪,在各色小吃鋪子裡都一一巡視了一遍,不管是糖醋排骨,還是翠柳牛肉,不管是香蒸糯米雞還是酒香龍利魚,任他杭州豆腐腦還是西湖醍酥。
我們都詳細的查看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
石放聽了呡了呡嘴巴,嚥了口唾沫問道:“哦,那你們發現了什麼?”
“沒有什麼發現,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好像有,又好像沒有。我本來是決定要立即前往龍門鎮與您匯合,嗚咪沒說什麼。
可無心說她的黑月心法感應到彌羅的氣息就在靈隱寺,我們爲了大局,所以臨時決定先來靈隱寺,果不其然,在這裡還真的遇見了彌羅天本尊。”白龍一口氣說完看了眼石放。
一邊的登明聽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心想白龍這番話說的真真假假簡直天衣無縫。
本來是這幾個傢伙嘴饞貪吃誤了路,還好來靈隱寺卻真是無心提出來的,可現在卻被白龍說成爲大局考慮體察餐館,若不是幸好在靈隱寺遇見了彌羅天,又偶遇了李修緣,若是真被彌羅攝去了,真要被這石頭笑話一場,指不定還弄出什麼手段來整他們。
想想又不對,這話首先把登明賣了,說的是登明覺察道摩羅的味道出自河坊街,而來這靈隱寺卻是無心的黑月心法發現的,至於嗚咪則什麼也沒說。
真出了事,登明指的方向;無心定的地點;嗚咪沒出主意,那意思就是等於沒用。
唯獨只有他白龍說了句要去龍門鎮匯合,就這一句,就說明只有他白龍是按原計劃的。
想到這,登明眉頭一挑,好你個白龍,自己撂得乾乾淨淨,看我怎麼擺道你,正要說話。
嗚咪卻先開了口:“喵~,這都多虧了白龍兄弟,他在家裡就說了,說什麼杭州城風味小吃多的很,西湖醋魚,宋嫂魚羹,糖炒栗子,龍井蝦仁,火踵神仙鴨,虎跑素火腿,還有什麼……,什麼還有幹炸響鈴兒,西湖蓴菜湯。
哦對了,白龍一說完,登明兄立即挺身而出,說爲了石大人安全考慮,要逐一檢查每個店鋪裡的菜品。這樣重任,要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是這樣的吧,登明。”
嗚咪說完,回頭衝登明“喵”了一聲。
既然嗚咪都把話說到這了,登明也裝不下去,臉上一紅笑道:“嘿嘿,這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白龍在一邊笑了笑:“是是是,石大人,我覺得還你來了的好,剛纔那彌羅天,肯定是感覺到您來了他才跑的。”
“哦喲……,真的是難爲你們了,辛苦辛苦。”石放感動的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爲衆生服務,責無旁貸。”登明答道。
嗚咪偷偷衝登明撇了撇嘴。
白龍的耳後根微微動了動,希望這石放不要聽出什麼來。
石放看了眼無心,無心把臉一轉,伸手摸了摸計婆的新娘裝的坎肩,口裡說道:“這金絲繡得可真好。”
石放打量了一下李修緣和計婆,見着李修緣一身破衣爛衫,這計婆卻一身紅嫁衣,笑着問道:“喲,這一對怎麼了,剛結婚就幹架?衣服都扯破了,喂,你這新郎官怎麼搞的,也不曉得讓着點。這才幾天,以後日子怎麼過啊?”
李修緣聽了一樂,“可不是麼,這位說的真是對,”說完他轉臉對計婆笑道:“你瞧瞧,咱們以後還要過日子,你別老繃着個臉,來來,有新朋友。”
“滾。”計婆怒道。
“我來介紹,這位是……,”白龍見有話縫,忙插了一句。
石放一擺手道:“別……,留着,這一定是段美談,留着一會下酒,走,咱們都上得意樓去,我們再檢查檢查那些菜品,邊吃邊說,怎麼樣?”
“真的麼?”登明問道。
“當然真的,吃完了逛街,再去些個小商鋪看看衣服首飾和包包,能買的,今天都買了,不能買的,也都買了,怎麼樣?”石放笑道。
無心一聽要逛街,心中一樂,臉上剛一笑又壓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石大人,咱們不是要察瓜神教和摩羅麼?”
“我覺得你們說的很對,說不定那些傢伙就藏在飯館和小商鋪裡,一定要仔細檢查纔好,走,先去吃一頓再說,”轉臉又對李修緣笑道:“這位新郎官,咱們參一席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李修緣拱手笑道。
“我不去,要去你們去。”計婆扭頭說道。
“計婆,你已經不是摩羅了,在如一起吃一頓再說要去要留,還不是你自己決定,我們可不會爲難你。”無心勸道。
“就是,難得的,晚婷,咱們這走吧。”李修緣勸道。
計婆繞開李修緣,走到石放面前:“你就是石放?”
“正是?”石放答道。
“那好,酒我可以去吃,你不得借自己的法力留我下來。”計婆說道。
“留你的不是我,是他。”石放指着李修緣說道。
“他?我不跟他坐一起,我和無心坐一起?”計婆說道。
“可以,你坐這貓和無心中間可以麼?”石放笑道。
“走吧。”計婆說完第一個走出了滿覺隴。
李修緣衝石放笑了笑,“在下李修緣”。
“誰?”石放聽了一愣。
石放眼睛一瞪,把個嘴巴張得老大,“李修緣”這三個字聽得他心頭一震,萬想不到這位就是那名滿天下的禪宗大德,人稱瘋僧的濟公法師。
李修緣見石放看着自己發呆,微微一笑,“都是些虛名,就像這滿覺隴的道道一樣,覺都滿了,還是要繞圈,哎……,叨擾您一頓酒肉,我得跟上她。”
“可可可……,可以,能見大德一面,三生有幸,石頭孟孟孟……,孟浪了。”石放結結巴巴的說道,這話要說出去,別說唐平他們,就是那黑娃都不會相信。
“石大人,他可不是什麼大德,是那和尚他留下一件破僧衣。”無心走過來拍了下李修緣笑道,說完上前跟上了計婆。
李修緣到則不客氣,衝石放笑了笑,手指了下前面的計婆,也跟了過去。
石放看着李修緣的背影,心想這可真是奇緣,難道師傅沒算到這點麼?還是自己打的盤局出了問題,心裡既是感慨興奮,又有些納悶,正琢磨着,白龍和登明走了過來。
“石大人,咱們還去吃飯麼?”白龍問道。
“去,當然去,”石放正了正色,這故事,可真得就這一桌好酒菜來聽到,“走,去得意樓。”石放笑道
杭州市莫干山路上的一座小洋房裡,周伍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挨着訓,對面,則坐着那天晚上買了他的怪人。
桌子旁還站着兩個人,這兩人正眯着眼睛瞅着自己,周伍今天的心情,相當的不好。
因爲他不但捱了打,而且打他的,還不是人,是他邊上的一條板凳。
因爲他偷來的那個罐子,居然是假的,這條板凳正懸空在他的頭頂,只要他回答錯一個問題,他就還要捱打。
“你的朋友,好像不信任你,而你,也不是很信任我。”對面的黑衣人說道。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假的,我信你。”周伍解釋道。
“呵呵,你要真的知道這是假的,那現在擺在桌子上的,就是你的妻兒。”黑衣人笑道。
周伍一臉煞白,低頭看了看地面。
“你對我們還在有用,放心,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接下來,你得邁出第二步。”黑衣人說道。
“第二步,怎麼邁?”
“你是個過路客,本來不會捲進來,只可惜你交錯了朋友。”黑衣人笑道。
“是是是,只不知下一步我要怎麼做。”周伍問道。
去告訴你朋友,你的妻兒在我們手上,臉他幫你救她們出來,就說你不得以偷了他的寶貝,不然你妻兒老小,就得死。就這麼告訴他。”黑衣人說道。
“他萬一不來呢?”周伍問道。
“那你對我還有什麼用?明擺着他擺了你一道,他根本就不信你,他把你當成了蔣幹,你心裡卻還有着些愧疚,一心要做黃蓋。
你就對他坦言相告,毒藥和刀子我都給你,有本事,你騙了他來或者下毒給他,要不就抹了他脖子,反正,你總要做點什麼吧。”黑衣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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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我一定去,她們……,她們沒事麼?”周伍擔心的問道。
“她們沒事,你隨時可以回家,一切都正常,新房子麼,怎麼樣你也得多陪陪他們,今天就休息休息,一會給你把傷治好了,回去看不出來,和沒事人一樣。你辦好了事,就是對自己好,懂麼?”黑衣人說完伸手一推。
一個黃色的小紙包被推到周伍面前,“帶上這個,直接去找他,他就在杭州。”黑衣人說道。
“什麼?他……,他就來了?”周伍驚慌的問道,到了真要去下手的時候,周伍更緊張了,偷東西是一回事,可這回,是要他直接下毒。
“你們怎麼不去抓他家人呢?”周伍突然問道。
“能抓到,還用得着找你?”旁邊一個人說道。
“你只要如實說就可以,你可以給自己加點戲,說得自己可憐點,再說的我們厲害點,他性子急,又好管事,你這裡情真意假,那裡又性烈好殺,他一定會來的。”黑衣人說道。
“人是會變的。”周伍說道。
“本性是變不了。”黑衣人笑道。
“好吧。”周伍嘆道。
“不是好吧,是一定。”黑衣人冷冷的說道,“我會盯着你,你耍不了花招。”
“不會的,我朋友都賣了,也沒什麼花招了,我現在只關心我的家人。”周伍想到那個罐子是假的,不由的覺得石放詭計多端,他把心一橫,眉頭一皺,狠狠地說道。
“辦好了,你也可以成爲我們一員,這可比你賣油炸強多了,呵呵呵。”黑衣人笑道。
周伍起身,拿起桌上的黃紙包,一句話沒再多說,轉身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