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你住口！”
李布衣聞言頓時就慌了，他這是在泄露天機，自斷前程。
“……神女墓葬中，有個迴天崖；崖上長着一株神奇的果樹叫回天神果；娘您用天倉峰一脈的命盤護住舅舅的元神，只要元神不散，到時候就能用迴天神果救回舅舅。”小布衣緊緊地握着宋淺語的手。
“那你呢？你會如何？”
知道自己的哥哥宋謹言還有救，可宋淺語卻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開心；一邊是自己上輩子虧欠良多的兒子，一邊是自己相依爲命卻前世今生都爲自己命喪黃泉的兄長；手心手背都是肉；讓她如何選擇？
“我自然還是娘您的兒子。”小布衣輕輕地握着宋淺語的手，“所以娘您不用太難過。”
“當真？”宋淺語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小布衣，於是擡頭看向李布衣，“布衣前輩？”
李布衣嚅了嚅脣，瞧着那滿眼祈求地看着自己的小布衣，又看了看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宋淺語；只能在心裡輕嘆了口氣，“布衣神算一脈的弟子從不說謊。”
“娘您看我沒騙你。”小布衣聞言心總算是放了回去。
“嗯。”宋淺語的眼淚再也壓抑不住。
“早點讓生兒出生吧。”小布衣擡手似乎想撫摸宋淺語的臉，轉頭瞧着蕭靖寒那明明已經黑沉到了極致可是卻不得不忍着的臉。
“……”
宋淺語聞言嘴角有些抽搐。
入魔的時候雖然沒有神智可卻並非一點記憶都沒有，她有些失神地看着蕭靖寒，嚅了嚅脣可是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娘。”
小布衣似乎很吃力地擡起上身想跟宋淺語說點什麼。
“嗯？”
宋淺語哪裡肯讓他如此吃力，於是趕緊抹完眼淚低下頭。
“對不起。”
小布衣雙脣微微嚅了嚅，聲音很輕很輕，輕得近乎飄忽，幾乎讓人聽不見；宋淺語有些疑惑地看着小布衣，誰知道突然覺得後脖頸一疼，整個人直接就失去了意識。
“你這是做什麼？”
蕭靖寒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在宋淺語落地之前將她接住抱在懷裡。
“我只是不想讓她更傷心了。”
小布衣的臉越來越蒼白，越來越蒼白；甚至不止是他的臉，連帶着手都開始變得透明起來。
蕭靖寒看着這詭異的一幕飛快地擡起頭看了看李布衣，可李布衣卻像是根本沒有絲毫的意外般，直到小布衣整個人就像是一陣風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這世間從不曾存在過這個人般。
……
等宋淺語再次醒來已經是三日之後。
“長生！”她猛的翻身從牀上坐起，直接掀開被褥就要下牀；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給靖元祛除暗傷之後的虛弱期，先是跟人大戰一場後又入魔的緣故，她全身都沒有了力氣；下牀的時候，腿軟得差點直接跌倒在地上。
蕭靖寒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旁邊的桌子上飛快地上前，眉頭緊皺，又心疼道，“怎麼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