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衍的臉瞬間黑了，這女人還好意思說他沒情趣，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合適嗎？
半夏悻悻地聳了聳肩，臉上卻露出討好又甜美的笑容，“你別這麼看着我，我只是問問，你要是那個時候就認識我，爲什麼後來再也沒有在我身邊出現過？”
“我離開的時候不是告訴過你麼，我要出國了，回來以後就被老爺子扔進了部隊。”
半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除了那個夏天，我再也沒有見過你。”
他答應陪她玩，總算沒有食言，那個夏天，他每天都會來葉家找她，陪她做各種她想做的或者喜歡做的事。不管她有多麼無理取鬧，他雖然嘴上總是抱怨，可到最後還是會由着她。
只不過，大約是怕她反悔了再去找他家人告狀，他一直沒有告訴她，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半夏覺得，很多事情真的很奇妙，那段因爲高燒而早已被遺忘的記憶，卻在此時此刻又奇蹟般地想了起來，僅僅是因爲他在眼前、他提起了那個時候……
她笑了笑，“莫辰衍，你那時候的脾氣真的很差，比現在差遠了！”
男人挑眉反問：“難道你不是？”
明明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個乖乖女，尤其是當着她爺爺的面，乖巧聽話懂事溫靜，可每次到了他面前，整個就是一混世小魔女，想盡各種辦法鬧騰他。
“我啊……恩，大概是吧。”
她笑得有些深邃含蓄，漂亮恍惚的眼底彷彿帶着幾分看不懂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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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你爲什麼找我陪你玩？”
莫辰衍突然不解地問，“你是葉家千金，總不至於找不到一個陪你玩的朋友，爲什麼要找一個把你丟下水的男孩子？你不怕我再丟你一次嗎？”
爲什麼是他呢？他說的沒錯，她不是沒有朋友的人，雖然到現在這個年紀，真正的朋友只剩下念念一個人，可那時候想找個玩伴還是不難的。
半夏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咯咯咯地笑，“不知道啊，可能這就是緣分咯！或者一見鍾情！”
其實當時也不過是一個突然萌生的念頭而已，看着他冷冰冰恐嚇她的樣子，她卻想起了他在水裡的時候，那個讓她停止哭泣的難過傷感的表情。她不明白，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怎麼會這麼多愁善感，似乎比她這個掉進水裡經歷了極大恐懼的人還要難過……
後來她再也沒有探究他那天爲什麼這麼難過，只是後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鬧騰的他沒有時間難過，好像那就是她每天的任務一樣。
如果定要找一個陪他的理由，那就是一個小女孩偶然萌生的一個善良的念頭，僅此而已。
半夏趴在他肩上，笑眯眯地道：“可是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回答我最初那個問題啊。你後來娶我，總不會是因爲我陪了你一個夏天吧？”
“恩……”
“恩？”
半夏不敢相信，瞪着眼睛道：“那時候你才十三歲，而且只有一個夏天的時間，難道後來沒有其他女人在你身邊待了更長時間？比如蘇染，她好歹也認識你這麼多年了吧？”
“不一樣。”
那年夏天，他父母雙亡，就是因爲她，他才走過了那段最痛苦的時光。
或許那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只是覺得這丫頭很麻煩，每天給他找不同的茬兒。後來因爲出國而分開的時候，也僅僅覺得有些捨不得，很微妙的感覺，但他沒有細想。
可這麼多年過去，他才知道，那時候一絲絲的不捨，早已如同煉就之後滲透的毒藥那般，一點一滴的侵蝕了他整顆心臟，腐蝕得他非她不可……
以至於後來不管是誰，他都提不起那種應付的心思。女人對他來說，只有性別上的差異。
這些話他終究沒有說出口告訴她，只是在不知不覺吻住她下巴的時候，低聲含糊道：“你這麼麻煩，成天就知道鬧我。那時候我已經在你身上投注了那麼精力，費盡心思去讓你開心……呵，好不容易摸透了門路，要是在別的女人身上再全部重來一次，那不是很虧？我是個商人，不喜歡做虧本生意……”
“哼！”
這個理由一點都不好聽！
半夏撇撇嘴，被男人親的迷迷糊糊，不滿地抱怨道：“你應該說，你後來接觸了很多女人，但是你發現自己身邊所有女人都沒我可愛沒我漂亮，所以兜兜轉轉還是把我找了回來。”
莫辰衍被她逗樂了，低低一笑，“好，你可以這麼想。”
反正事實大概也是這樣沒錯。
半夏無趣地看了他一眼，“一點誠意都沒有！”
她甩了甩腦袋，卻被他硬是掰了回去，一臉懲戒似的看着她，“怎麼樣纔算誠意，恩？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要不是我今天告訴你，你早已經把我忘得乾乾淨淨了。”
半夏奮力抵抗，拍掉他的手，“你臨走都不肯把名字告訴我，要我怎麼記得你？”
如果真的忘了個乾乾淨淨，怎麼可能在他如今一提醒就想起來。塵封中的記憶卻是掩藏在了某個角落，遺忘了很久，卻始終都在，沒有消失過。
“葉半夏……”
“幹什麼？”她沒好氣地道。
“如果我那時候告訴你我叫莫辰衍，如果我沒有離開這麼久，你是不是……”
是不是也會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是不是不會再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眼中永遠只有他？
半夏奇怪地問：“是不是什麼？”
莫辰衍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的勾脣，安撫一笑，“沒什麼。”
他突然不想問了，既然時間無法倒流，這樣的假設就沒有意義。
只是沒想到，她就像是心裡靈犀一般，咬牙瞪了他一眼，“早知道是這樣，當初說什麼也要問出你的名字，早點跟你定下娃娃親，把你綁住了不准你見別人家姑娘！”
一會兒蘇染，一會兒又黛琳娜的，雖然襄王無心，奈何神女有夢！
莫辰衍好笑地捏了捏他鼓起的腮幫，“你這小妒婦，怎麼佔有慾這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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