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爲小張作證。”不等張霜霜說話,一旁的陳燕突然開了腔,“剛剛您擔心人手不夠,照顧不周,所以派我來幫忙。我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會議休息,參加會議的客人都出去了,小張也正好往外走。
我當時還隨口問了句她要去哪兒,她說準備去陽臺透透氣。我向會議室裡張望了一下,發現新來的小趙站在裡面,正對着一把椅子發呆。
我本想進去,問問有沒有需忙的地方。小張攔住了我,對我說,會議室已經收拾好了,還說小趙在裡面等人,讓我最好不要過去打擾。
於是,我就沒有進去,在走廊裡轉了轉纔回來。”
她的一席話,就等於將一切矛頭都指向了趙冬寒。
“小趙,如果是你不小心弄壞了那個手鐲,就坦白承認吧!我陪你去跟沐總誠懇地道個歉,相信他不會太爲難你的!”
徐捷的語氣中並沒有責備,仍舊心平氣和地勸說道。
“您說的手鐲,我沒見過,當時也確實不在會議室。請不要聽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詞,您可以去查一下監控錄像,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趙冬寒口中的話是對經理說的,而目光卻一直落在張霜霜的臉上。
目前的情況,對她很不利。她跟張霜霜無冤無仇,對方沒必要故意陷害她。小張如此顛倒是非,看來手鐲就是這個小張弄壞的無疑了。多半是擔心被責備和賠償,就把責任推到了她身上。
如果真是這樣,她倒也能理解小張的做法。不過誰犯下的錯,就得由誰來承擔,她不可能替別人背下這口鍋。
至於陳燕,一直就看她不順眼。這樣故意說謊陷害她,同時也幫了小張,拉攏了人心,真是一舉兩得的做法。
張霜霜畢竟年輕,被趙冬寒看得有些心虛,不敢對上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
確實是她不小心摔壞了手鐲,不過她是無心的。
方纔,她在會議室裡,望着沐易臣的座位發呆。忽然發覺,在那個座位前的桌子上,有個黑色封面的筆記本,下面壓着一個東西,露出了翠綠色的一角。
張霜霜好奇地伸手拿起來,發現是個玉鐲子。
那個鐲子通體翠綠,沒有一絲雜質,質地堅硬光滑,放在手心裡涼涼的。雖然她不懂玉石,但一看便知道,眼前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連開會時都帶在身邊,想必這個鐲子對沐總來說,是一件珍貴之物,具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吧!
難道,是趙家千金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這樣一想,張霜霜的少女心不由得疼了一下。
她正握着鐲子出神,陳燕恰好在此時走了進來。見她側着身子站在那兒發呆,陳燕平時常和同事們打打鬧鬧的,此時就起了玩笑之心,想嚇她一下。
“小張,你幹嘛呢?”
陳燕悄悄走到她近前,突然出了聲。
“哎呀!”
張霜霜着實被嚇了一跳,手一抖,鐲子就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頓時摔成了兩段。
她一看就慌了,急忙彎腰把兩段鐲子撿起來,放在筆記本上。她試圖拼起來,卻已經粘不上了。
“陳姐,你沒事嚇唬我做什麼?這是貴賓的東西,現在可怎麼辦?”
這東西一看就很值錢,還有可能是沐易臣的心上人贈送之物。她給摔壞了,就等於闖了大禍。不僅要賠錢,而且會惹怒那位總裁大人,這下她完蛋了!
陳燕也有些緊張,不過到底比小張年長几歲,所以相對來說要冷靜一些。她回頭向門口瞥了一眼:
“別慌,這裡只有我們倆,沒有其他人看到,可以想想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
張霜霜手足無措地原地轉圈,嚇得指尖顫抖。
“我記得,經理讓你和趙冬寒來接待這次會議,對吧?她人呢?”
陳燕突然問道。
“我想在這裡等沐總回來,就讓她去休息了。”
“有辦法了!”陳燕冒出了一個餿主意,“一會兒如果問起來,我們就把這件事推到趙冬寒的身上。”
“那怎麼行呢?這件事和她完全沒有關係,我們不能這麼做!”
一開始,張霜霜良心未泯,並不同意陳燕的提議。
“傻瓜!俗話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不這麼做,這個東西就得由你來賠!
你母親治病還需要錢,哪兒還拿得出錢來賠償?如果賠不起,沒準就會丟了工作,還欠下一大筆債。到時候,你怎麼辦?”
陳燕知道,這件事追究起來,她也難辭其咎。
如果她不嚇唬小張,小張也不會失手將鐲子掉在地上,她必須把責任推出去。趙冬寒這個小妖精,不是很得意嗎?正好藉此機會,把那個賤人趕走。
陳燕平常就能言善道,如今爲了自身利益,更是盡力去說服對方,句句往她的心尖兒上戳。張霜霜猶豫了幾秒,想想自己的家庭情況,咬咬牙就同意了。
於是,兩個人商量了一番,決定把這口鍋甩給趙冬寒。
事情的進展,比預想的還要順利。看經理的樣子,對她們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了。
張霜霜仍然感覺愧疚,總覺得這樣冤枉別人不妥。陳燕則心中得意,冷眼旁觀等着看趙冬寒如何應對。
聽到趙冬寒提出,要調查監控錄像的建議,徐捷無奈地嘆了口氣:
“要是那裡有監控,哪兒還需要這麼費事地找你們詢問調查!
會議室是老闆和客戶們談話的地方,涉及許多重要的商業機密。因此,這一層除了樓梯間之外,其他區域都沒有安裝監控設備。
現在有人替小張做證了,我本人也不願意相信你說謊,可所有的證據都說明,你的嫌疑最大。”
看來,陳燕她們早就知道,走廊和會議室沒有監控,所以纔敢如此有恃無恐地陷害她。
趙冬寒半眯起水眸,辯解道:
“我纔來這個部門第二天,對這兒的很多情況都不太懂。 шшш_tt kan_co
新人初來乍到,很容易被排斥;人都重感情,看到老同事有麻煩,肯定會偏向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她做的,趙冬寒當然不會承認,不過由於她暫時拿不出證據,就只能這樣竭力爲自己辯護了,“如果真是我弄壞的,我一定承擔責任,照價賠償的;但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
我相信,經理您明察秋毫,不會令好人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