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前經常畫。”
掃了一眼書架上的繪畫用具,他淡淡地回答道。
“我姐也很喜歡畫畫。確切的說,畫畫就像是她的命一樣!
她從六歲就開始學習素描了,最擅長的是油畫。從小到大,參加過各種比賽,曾獲得過無數的獎勵和榮譽。她得的獎盃和獎狀什麼的,擺了一個屋子,她真的是一個繪畫天才!”
一談起姐姐,她便滔滔不絕起來,俏麗的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你們的興趣竟然一樣呢!她膽子很小,你別再帶她去做那些緊張刺激的事了。下次你們再見面的時候,你可以和她聊聊繪畫的事,她一定會很開心的。一樣的愛好,可以拉近你們兩個的距離。”
趙冬寒樂觀地假設,沐易臣和姐姐都喜歡畫畫,有了相同的愛好,就會有更多共同語言。如果沐易臣能拋開成見,忘記她對他的算計和行刺,也不計較姐姐的初戀的話,兩個人也許能很聊得來呢!
錯在於她,沐易臣那樣對姐姐,是被她給連累的。只要他和姐姐相處時間久了,肯定會知道姐姐有多好,就不會再繼續遷怒於姐姐了。
至於吳嚴的事,誰還沒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呢!只不過姐姐和吳嚴的關係是老師和學生,所以稍微特別了點兒而已。
他們只是談過戀愛而已,姐姐的膽子很小,吳嚴又是個嚴肅的人,兩個人一定不會有什麼越界的行爲。只要姐姐肯放下過去,接受沐易臣的話,可能兩個人會相扶到老,成爲一段佳話也說不定呢!
過去,姐姐希望和吳嚴在一起,她會盡量幫助姐姐達成心願;現在姐姐決定嫁進沐家,那麼她也會努力撮合他們的。沒有什麼事,能比看到姐姐幸福更令她喜悅的了。。
沐易臣聽到她的這番話,不禁危險地眯起了眼。
“拉近我們的距離?你希望,我和你姐的距離被拉得多近?是像那晚我跟你在包間裡那麼近?還是像那次我們在車裡那麼近?亦或是像在總統套房裡那麼近?”
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在變相地向他推銷她優秀的姐姐?
且不說他很久都沒有拿起過畫筆了,即便趙夏暖真的碰巧同他的愛好一樣,那又如何?
趙冬寒太不瞭解他了!
一個才華出衆的人,的確更容易贏得周圍人的好感,可惜他並不在意這些。不管趙夏暖在繪畫方面多有天賦,獲得過多少獎項,也無法改變他的看法,更不會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絲毫改變。
聞聽此言,趙冬寒臉色白了幾分,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極力想遺忘的事,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被重新提起,她身體輕顫,頓了頓纔開口說道:
“我們正在聊姐姐的事,你別轉移話題,好嗎?
那些不過是意外!你就當做沒發生過,將來我也會隻字不提的,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再過幾天,你們就要訂婚了。我姐是個好女孩兒,希望你能善待她。”
“要不要善待誰,是我的問題,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沐易臣冷哼一聲,繼而突然疑惑道:
“你過去不是說,反對這次聯姻嗎?怎麼突然肯接受這件事了?”
“我想通了。過去是我對你有偏見,纔會想盡辦法拆散你們。近期我漸漸發現,其實你們倆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可以算是相配的一對。”
她緩緩地說着謊話,由於擔心被對方看穿,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實際上,並不是她想通了,而是姐姐改變了主意。
“哦?難道我和趙夏暖,你也不介意了嗎?”
一簇火苗猛然從他心底竄起,她敢給他點個頭試試看?
“你們將來是夫妻,我爲什麼要介意這個啊!”
趙冬寒有些迷茫地擡頭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很怕我碰她嗎?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因此才答應做我的吧!”
沐易臣提醒道。
“你說這個啊!前幾天你一心想要報復我,我擔心你把火氣遷怒到她身上,會嚇壞了她。
如今你的目的都達到了,仇也算報了,想必氣也該消了,所以我就不擔心了。過去的種種,如過眼雲煙,希望你就別計較了。
所以,我祝福你跟我姐,能夠百年好合,相伴到老!”
她露出一臉真誠的表情,發自內心的送出祝福。卻不曾得知,聽了她的一席話,對面男人早已拳頭攥得死緊,肺都快被她氣炸了。
“祝福我和你姐百年好合?趙冬寒,你真是好樣的啊!”
沐易臣此刻很佩服自己,還可以這麼淡定地和她說話,沒有衝過去掐死她,已經是他的涵養驚人了。
“果真是爲了你姐,你什麼事都能做!
我以爲,姐妹共侍一夫的荒謬故事,只有古代纔有,想不到如今也能看到如你這般大度之人。真是令我眼界大開啊!
難道說,被我睡過之後,你覺得美妙無比,所以你也立刻把你姐拉過來,希望她也體驗一下這份快樂?”
他是真被她氣急了,什麼話傷人就說什麼,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句句都在扎她的心。
“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的事是意外,是差錯!趙夏暖纔是你的未來,我什麼都不是,你有完沒完啊?”
趙冬寒也有點兒火了,她不過是說了幾句祝福的話而已,他竟然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他,被他睡並不是她願意的,說什麼姐妹共侍一夫,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誰說你什麼都不是了?至少你現在還是我的!既然是我的,就該守好的本分!”
他瞪視着她,全身散發着駭人的寒意,一字一頓地說,
“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不許你在我面前再提起趙夏暖。否則,我就當着你姐的面睡你!”
“好,我記住了。我可以走了吧?”
好女不吃眼前虧,她最好不要和他起正面衝突。反正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他再也沒機會碰她了。
“不行!作爲不守本分、多嘴多舌,必須要懲罰你才行!爲了表示出對你的尊重,我允許你自己來說一個懲罰方式!”
他這個人就是通情達理,既然她提出希望被尊重的要求,他就會時刻注意,儘量滿足她的要求。
趙冬寒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個主意:
“把我的素顏照發朋友圈,這個懲罰夠重了吧?”
“你做夢!這麼輕怎麼能讓你記住教訓!”
他擡手,用力捏了捏她嬌俏可愛的鼻尖,黑着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