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茶靡牽着夜冷觴的手走到後花園中,從綠蘿的手裡拿來了那個做好的木鳶,幾下放飛了上去,牽着線,在夜空中,竟然還會有蝴蝶的翅膀在閃着光,美輪美奐。
落茶靡笑着看向夜冷觴,“王爺,怎麼樣?好看嗎?”
夜冷觴不禁歎服,“好看,很是好看,我以前也見過木鳶,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在夜空中還能閃閃發光的,靡兒,真的很漂亮,我和你一起放。”
“來。”落茶靡將木鳶的一部分交給了夜冷觴,夜冷觴站在落茶靡的身後,不停地放飛着那根長線,木鳶越飛越遠,在夜色中,只剩下了一隻揮動着翅膀的大蝴蝶。
佟憐兮看着笑了的兩個人,不禁撇了撇嘴,“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放個木鳶嗎?還來勁兒了!”
梅妤夏站在佟憐兮的身邊,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姐姐可別這麼說,一會兒王爺和王妃怪罪下來就不好了。”
佟憐兮正愁自己的火氣沒有地方發呢,梅妤夏就迎了上來,乾脆一個巴掌便賞給了梅妤夏,清脆的一聲響,“在這個王府裡,除了上有王妃之外,還請你記住,你的頭上,還有個佟側妃,在這裡,還沒有你一個妾說話的份兒!”
“側妃,妾身。”佟憐兮捂着自己的臉,是哭也哭不出來,也不敢哭。
佟憐兮更爲得意,揉了揉自己有些打疼了的手,“不過呢,梅妤夏,你也可以前去告訴王爺,告訴王妃,我是怎麼打你的?不過,你可要小心了,要是攪了王爺的雅興,小心讓你在這個王府裡都待不下去!”
“是,妾身不敢。”梅妤夏低下了身子,什麼都不再說。
佟憐兮只是看着前方的夜冷觴和落茶靡,心裡也是止不住的氣,就是忽略了自己身後的梅妤夏,梅妤夏在佟憐兮看着前面的時候,擡了擡頭,那個笑容,是志在必得的笑,是對佟憐兮肆意的輕蔑。
夜冷觴看着越飛越高的木鳶,問着落茶靡,“靡兒,這個木鳶是你自己做的嗎?居然這麼精緻。”
落茶靡笑着,“當然不是我做的,不過,這上面的亮星可是我放上去的呢!”
落茶靡的話語裡透露着些許的自豪,可是並沒有把莫祺做木鳶的事情告訴夜冷觴。
夜冷觴也許是因爲開心吧,便也沒有問。
落茶靡看着夜冷觴開心的樣子,看着木鳶越飛越遠,拿起剪刀便把牽引的線給剪斷了。
木鳶在晚風的吹拂之下越飛越高,到後來,整個消失不見。
看着夜冷觴疑惑不解的樣子,落茶靡對着夜冷觴還是那一副笑容,“難道你不覺得,放開木鳶的線,纔是最自由的嗎?它每天都被人這麼牽引着,雖然安全,可是並不快樂,藍天,纔是飛翔最好的歸宿,不是嗎?”
夜冷觴聽着此刻落茶靡有些傷感的話,勸慰着,也借用了木鳶做比喻,“雖然木鳶在人的手裡,看似不自由,其實放飛到最高的高度,便是又安全又開心的高度,如果飛得太遠,就算是想回來,恐怕也回不來了。”
落茶靡也聽出了夜冷觴話裡的意思,每個人都在用木鳶比喻自己,落茶靡的話其實是想告訴夜冷觴,給自己自由纔是最好的。
可是夜冷觴卻在告訴自己,控制好那個高度,只要想飛,還可以飛,想回來,同樣也可以回來,可是飛得太遠,就算是自己想回到從前,都回不去了。
可是現在的自己,又何所謂回去或者回不去呢?難道現在自己想回到從前,就可以回去嗎?早就不可能了,自己的那條線,一早便被人剪斷了。
落茶靡聽着夜冷觴這麼說,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說下去了,而是轉移了話題,“夜色已經涼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夜冷觴脫口而出這句話,“要不然,你如果怕黑,或者怕冷的話,清央殿留給你住。”
落茶靡下意識的拒絕了夜冷觴,“這就不必了,清央殿還是你的,霓裳苑還是我的,離得遠一點,也就忘記的快一點。”
看着落茶靡離開,夜冷觴想追上前去,走了幾步,卻頓住了自己的步子,要是自己追上了落茶靡,要和她說什麼呢?
自己想不出來自己要說的話,乾脆,便不說了吧,就按照靡兒說得,等着靡兒身子好些了,就把這一切全都告訴她。
夜冷觴想象的很好,可他忘記了一點,什麼叫做,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