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畢，陳輝兩人走出舞池。
“跟你跳舞跟開心。”
卡琳娜笑容明媚的說道，從旁邊侍者托盤中取了一杯酒，向陳輝舉了舉。
陳輝則是取了一杯果汁，回敬道，“我也很開心。”
卡琳娜看了陳輝手中的果汁一眼，輕抿一口紅酒後端着酒杯離去。
陳輝則是無所謂，他認爲酒精會損傷大腦，他喜歡時刻保持清醒的感覺。
還沒回到卡座，很快就有好幾位少女邁步向他走來。
當然，無一例外的，陳輝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纔剛回到卡座，陳輝就感應到手機震動。
是叔叔李天華打來的。
“哥哥，生日快樂！”
視頻剛接通，蕊蕊和青山兩人就齊聲向陳輝祝賀。
今天是9月25日，也是農曆八月十五。
也不知道克雷研究所在選定這個日子頒獎時是否考慮過這一點，但陳輝的生日，恰好是八月十五。
原本他是準備邀請叔叔嬸嬸他們一起過來領獎的，但叔叔以這趟旅程會耽誤蕊蕊青山學習爲由，堅決的拒絕了陳輝的邀請。
“謝謝蕊蕊，青山。”
陳輝開心的笑着迴應，拿着手機往舞廳外走去。
“今天你生日？”
樑沛軒詫異的問道。
陳輝一直很低調，高中生也都是更關注學習，即便是兩位好友，也不知道陳輝具體的生日。
“沛軒也在啊。”
叔叔李天華在視頻那頭跟樑沛軒打招呼，他本身就在蓉城二中工作，時不時會遇到樑沛軒，樑沛軒每次也都會給他打招呼，一來二去，兩人也算熟悉。
“叔叔、嬸嬸好。”
樑沛軒探頭湊近攝像頭範圍，跟李天華範榮兩人打招呼，也沒忘了李清蕊和李青山，“蕊蕊和青山也好啊。”
“沛軒哥哥好。”
卡座上的蔻依有些羨慕的看向樑沛軒，看着走出舞廳的兩人，她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哥哥今天生日，有沒有吃好吃的？”
蕊蕊脆聲問道。
“當然吃好吃的了，待會兒我找沛軒哥哥要幾張照片給你發過去。”
陳輝自己並沒有拍照的習慣，不過他看到樑沛軒在吃飯的時候拍了不少照片，正好借來一用。
“好呀好呀。”
李清蕊開心的拍手。
樑沛軒則是再次湊過來，“他不止吃得好，今天還跟公爵的女兒跳了舞呢！”
“公爵的女兒？”
“是公主嗎？”
李清蕊雙眼亮晶晶的，對於小女孩來說，公主這個稱謂有着神奇的魔力。
“也算吧！”樑沛軒猶豫片刻後說道。
“有照片嗎？我想看公主！”
“當然，待會兒你加我好友，我發給你，不止有照片，還有視頻呢！”
“哎呀呀，我要看，我要看。”
看着跟樑沛軒聊得熱火朝天的蕊蕊，陳輝哭笑不得。
過了好一會兒，樑沛軒開始搗鼓自己手機後，李清蕊纔再次看向陳輝，驕傲的說道，“我開學考試拿了班上第一名，比青山考得好！”
陳輝瞭然，“你想要什麼，哥哥給你買。”
“我想要一輛自行車！”
李清蕊眼中滿是明亮的光芒，“以後我和青山就可以自己騎自行車去上學了。”
“要什麼自行車，多危險。”
範榮趕緊打斷，然後對陳輝說道，“你別聽她的，別給她買。”
“我已經12週歲了，可以騎自行車上路了！”
李清蕊不滿的頂撞到。
“好，哥哥給你和青山買。”
陳輝略一猶豫後還是同意了，“不過你要答應哥哥，騎車的時候一定要帶好頭盔和護具，要遵守交通規則，要多觀察，不要跟其他車爭搶車道，不要着急，很多時候你自己遵守規則是不夠的，因爲其他人不一定會遵守規則，你得注意避讓……”
說完他纔看向範榮，勸說到，“嬸嬸，他們也已經長大了，他們想要自己上下學，那就讓他們自己上下學吧。”
“哥哥放心吧，我知道的。”
李清蕊興奮的說道，她從小在城市長大，也親眼見過不少車禍，這點意識還是有的，陳輝倒也沒有太擔心，“過幾天應該就能寄到家。”
“哥哥萬歲！”
李清蕊高興得手舞足蹈，不斷在客廳裡轉圈。
“謝謝哥哥。”
李青山雖然沒有表現得這麼明顯，但一雙嚴肅的眸子裡也滿是歡喜之色。
李天華和範榮對視一眼，最後並沒有阻止，他們覺得陳輝說得對。
……
領獎之後，三人在巴黎遊玩了幾天後，蔻依纔回家，接下來她會直接回江城大學繼續陳輝爲她安排的課題研究。
樑沛軒同樣也該回去了，已經確定保送的他在這幾天的見聞後，幹勁十足，準備回去開始進行材料學相關知識的學習，提前打基礎。
陳輝則是坐上了去意大利的火車，接下來，他還有個拉馬努金獎要領。
拉馬努金獎與克雷研究所大獎不一樣，更像是一場學術會議，只是順便給陳輝頒了個獎。
照例陳輝在這次會議上做了一次深度報告，詳細講解了自己證明楊米爾斯方程解的存在性問題，還有質量間隙問題的細節。
他也希望自己的研究能夠廣泛的傳播下去，讓更多的數學家投入到這項研究中來，無論是推廣他創造的新工具規範拓撲編織術，還是對楊米爾斯方程的研究，都是好事。
數學的道路是無窮無盡的，即便他有數據面板，也不可能解決所有的數學問題。
需要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哪怕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爲他節約一個下午的時間，全世界的數學家聯合起來，將會產生巨大的合力，大家並肩作戰，才能夠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在洞悉了這麼多的規律，用數學一步步解開這個世界的道後，陳輝也不由得思考，這個世界到底是隨機形成的，還是當真如某些人描述的那樣，由一位全知全能的神創造的？
或者說，地球文明，是否是被某個更高等文明設計出來的？
果然，科學的盡頭都是神學。
牛頓躲不過，愛因斯坦也逃不開，陳輝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開始思考這樣的問題了。
那些前輩們都是在晚年纔開始研究神學，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開始有了這個念頭。
或許，是因爲自己擁有的數據面板！
他很想知道，牛頓、愛因斯坦這些人的腦海中，也有這樣的面板嗎？
或者，是其他的形式？
當然，他們研究的神學可不是大家認爲的那種神學，陳輝想研究的，是量子力學的概率本質，量子的漲落真的是無規律的嗎？
真的沒有一個式子可以用來描述四大基本力嗎？
如果能夠完成對這些現象本質的描述，或許，人類真的能夠掌握神明才能掌握的力量！
當然，若是有一天真的能夠證明π和e這些無限不循環的自然常數並非真正的隨機，或者能夠觀測到某個自然常數，比如引力常數發生突變……
這個世界還有太多人類無法理解的事物存在，如同浩瀚的星空般迷人，吸引着陳輝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當陳輝從加拿大回到江城大學，已經是十月下旬。
這一次王啓明並沒有來接他，因爲他並沒有向王啓明彙報自己的行程，自從去了成飛之後，他的行程信息就處於保密狀態，王啓明就算想來接，也接不到。
但走到出口時，陳輝還是看到了站在出口處那個戴着墨鏡的中年。
“鋒哥，你怎麼來江城了？”
來人正是在成飛給他當司機的戴亞峰。
“我們並非監視您的生活，只是所有的航班信息都會錄入系統，您是重點保護人物，所以會自動推送到領導那裡。”
戴亞峰特地解釋了一句，這纔回答陳輝的問題，“我以後都是您的專職司機，您去任何地方都可以隨時叫我。”
“你回去告訴你領導，我不用什麼專職司機，你先回去吧。”
陳輝擺擺手，倒不是覺得被監視的不爽，他明白這是對他的保護，但他通常都是在江城大學進行自己的研究，對自己進行這樣的保護，似乎並不是很有必要吧。
戴亞峰搖頭，“您的要求我會如實反饋，但我們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我先送您回江城大學吧。”
得。
陳輝也沒有繼續糾結，反正他也準備坐地鐵回去，跟坐戴亞峰的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去到停車場，依舊是一輛黑色的轎車，連拍照都還是蓉牌，顯然是戴亞峰從蓉城開過來的。
只是原本的油車變成了新能源。
“換車了？”
陳輝有些詫異。
“嗯。”
啓動了車輛的，戴亞峰輕嗯一聲，想了想後又繼續說道，“還是自己產的車放心些。”
“那以前爲什麼用油車？”
陳輝對這個回答很是不解，雖然華夏燃油發動機技術不太行，但整體還是自家組裝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油車更方便。”
“續航更長，遇到一些突發狀況也能長途奔襲，並且加油更快，會方便很多。”
戴亞峰也是有問必答。
“現在這些問題都解決了？”
戴亞峰露出個得意的笑容，“您還不知道吧，我們在電池和充電技術上已經有了巨大的突破，現在新能源車續航反而比油車更高，充電速度雖然稍慢，但五分鐘五百公里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待會兒上路了你就知道了，現在路上油車已經是稀有動物了。”
這麼快？！
陳輝當然知道這是氧化鎵帶來的影響，但氧化鎵才完成工業化多長時間？
不到半年。
氧化鎵生產後還需要應用到各個場景中，這其中從試驗到穩定運行，再到投入生產，並且如此大規模的推廣，竟然只用了半年？
這就是東大速度嗎？
這工業爆兵速度，誰與爭鋒？
陳輝這個氧化鎵的發現者都有些被驚到了。
“我們國家還是有很多跟您一樣的人才的，據說這次突破也是一位天才科學家完成的！”
戴亞峰的民族自豪感都快溢出來了，“據說不止是讓國內新能源車完成了產業升級，甚至還狠狠的賺了一筆專利費呢。”
“你怎麼知道的？”
“現在網上都傳遍了。”戴亞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空閒的時間也會刷刷逗音什麼的。”
“你知道那位科學家是誰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戴亞峰微微搖頭，神色嚴肅的說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告訴您，這種事情肯定得保密的。”
陳輝沒有再多問，他知道這也算是組織對他的保護，至於放出這個消息，或許是爲了提振士氣。
陳輝一直都有坐車暈車的毛病，只是火來隨着車坐得多了，情況好了很多，但偶爾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然而坐戴亞峰開的車，陳輝竟然沒有再出現暈車的症狀。
一路順暢的抵達江城大學，戴亞峰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平時都待在什麼地方，只是高速陳輝，有事隨時可以聯繫他，他會在十分鐘內趕到。
“你回來了？！”
纔剛走進辦公室，王啓明就從走廊上驚喜的跑過來，“什麼時候走？”
“走什麼？”
“去成飛啊？”
“我還去成飛做什麼？”
“你不去了？”
王啓明滿臉驚愕，隨後瞬間反應過來，“問題解決了？”
“解決了。”
王啓明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他原本以爲即便是陳輝，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也至少需要好幾年的，沒想到，陳輝只用了幾個月時間！
“對了，化學院的周教授有個棘手的項目，需要數學好手的幫助，你有興趣沒？”
王啓明原本是準備找袁新毅的，但看到陳輝，他頓時改變了主意，“是NS方程方向的，我記得你前段時間在研究這個方向。”
“需要我做什麼？”
如果是其他問題，陳輝或許就不摻和了，但NS方程的話，他還是感興趣的。
“明天你跟我去周教授實驗室，讓他親自跟你說吧。”
王啓明也很開心，他給周振那老傢伙找到個這麼得力的幫手，高低得請他吃頓飯才行。
“不用明天，我現在就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