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剛亮香兒就把柳月煙從牀上給拖起來,“好香兒再讓我睡一會兒。”說着連眼睛都沒睜開又向牀上躺去,“小姐,你快起來啊,人家二小姐早就已經開始梳妝了你怎麼還能睡的着,等一下府裡的馬車要是走了我們可怎麼辦?”香兒費了好大的勁好不容易纔將柳月煙從牀上拽到梳妝檯前,看着眼睛還緊閉在一起的小姐無奈的一笑,小姐早上總是要賴牀。
兩個多小時,就在柳月煙不耐煩的時候香兒終於完成了她手裡的工作,看着鏡中自己柳月煙再次被那傾城的容顏給驚住了。
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脣,還有白皙的皮膚……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這樣一張臉比之現代的自己更多了一絲嫵媚,只是看清楚頭上那滿頭的珠釵柳月煙蹙起好看的眉頭。
“小姐怎麼了?還有哪裡不滿意的香兒立刻再幫您改一下。”看着她的樣子柳月煙真不想打擊她,可自己也不是行走的首飾盒,很快動手將滿頭的珠光寶氣都收進了首飾盒裡,只在最後面墜了一個大紅色瑪瑙簪子在腦後用純白色絲帶將一小縷烏黑的髮絲束起。
“小姐,您這也太簡單了,要是就這麼進去宴會會被人笑話的,要不奴婢再少選幾樣吧。”說着又想往頭上簪。
“小香兒我覺得這樣又已經很好了不用再多了,不然我整個頭都快被壓的擡不起來了,到時候別人還以爲你家小姐見不得人呢。”
“胡說,誰敢說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這天底下最美的小姐,誰都比不上。”起身去給柳月煙拿那套淡紫色衣服,柳月煙看到直接讓她換掉。
“小姐爲什麼不穿這身,奴婢看來真的沒有比這套衣服更合適您的了,而且您不是專程給王爺也送去一身,今天穿上它您一定會豔壓羣芳。”之前是沒想到,現在她可不想再那麼高調,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剛壓下去,還是老實點比較好,不然每晚都要面對一場刺殺就是鐵打的她也會受不了。
“小姐你這是嫌我命太長了嗎?我可不敢穿。”香兒哪敢啊,要是她一丫頭今天跟碩王爺穿一樣的衣服還不被亂棍給打死,想想都覺得小命不保,太驚悚了。
柳月煙走上前給自己挑了件中規中矩的衣服,看起來不算華麗也沒有那麼普通,淡綠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彷彿有無限的生機,又在外面穿上一件純白色的披風,將她的臉映襯的更加雪白,這樣的柳月煙看起來彷彿像上天派下來的精靈。
“就這樣吧。”剛穿戴好外面就有丫鬟來尋問,“大小姐,夫人跟老爺已經在前廳等着您了,派奴婢前來問問好了沒有?”今天柳成元居然會派人來過問顯然是不想跟上次一樣折了面子。
“好了,香兒你待在院子裡,十七我們走吧。”這次柳月煙只帶了鬼十七,她怕香兒會被別人設計,而且她從來沒進過皇宮,膽子又小,有什麼情況也應付不來還會被別人給利用了。
柳月煙來到前廳就看到柳氏一身二品夫人的正服,不過是暗紅色的,顯得莊重卻又有些老氣,不過看着柳月煙看過來還故意在她面前挺起胸膛,跟只驕傲的孔雀似的。
“呀姐姐您怎麼這麼慢,不知道今天會有很多夫人跟小姐參加宴會嗎?而且你看看你這身衣服,爹爹可是朝中二品大員,您可是他的嫡長女,穿成這樣還不是讓爹爹擡不起頭來嗎?跟一個丫頭穿的差不多,不知道的還以爲爹爹根本不待見你呢,您說對嗎爹?”柳成元看着她一身樸素頭上也只別了一根瑪瑙簪子,跟柳絮茹的盛裝華服比起來真的很寒顫,還真像宮中貴人們身邊的大丫鬟,當即臉色變的暗沉如墨,像是一團烏雲很快要下起雨來。
眼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要是再回去換已經來不及了, “月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今天這樣的大日子你怎麼能穿成這個樣子,你孃的嫁妝不是都已經送到你的手上了嗎還有你二孃給你送去的兩萬兩,難道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拿不出來嗎?”
柳月煙現在的名聲已經有所好轉連朝中人反對的聲音也在漸小,說不定這丫頭一朝翻身就會成爲尊貴的碩王妃,到時候他可是名正言順碩王爺的岳父,到時候朝中人還不是得看他臉色,縱然心裡對柳月煙的穿着很有意見也只能憋在心裡。
柳絮茹看自己的挑撥根本就沒掀起波瀾心中那個恨如野草般瘋長起來,不過看柳月煙那張精緻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討厭,縱然沒有華麗的衣服也能美如畫中仙,素顏朝天只是撲了淡淡的一層面脂,臉上的皮膚仍舊光滑的瑩白如玉。
那個人明明答應她一定會爲自己報仇,可現在她還是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嗎?可當天晚上柳月煙院子裡明明傳出打鬥聲,她院子裡也就只有兩三個人,這麼多人怎麼可能還鬥不過?難道這個柳月煙還會什麼妖法不成?再看她那張狐狸精一樣的臉,更加覺得自己的推測是對的。
柳月煙看着柳成元被憋悶的樣子心裡覺得一陣清爽,看來自己挑這身衣服還能讓他這樣心裡真是太爽了,這個老頭子還以爲她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嗎?哼,想打她的主意還得看她願不願意,不過自己這身衣服也很不錯,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之處,可那身面料也是?去年玉容坊剛出的流光錦,十兩銀子一尺,這身衣服也用了近一百兩,並沒有像她們嘴裡說的那樣。
還有她的披風,也是用純白兔毛做的,柔軟而保暖還不是很重,比那些狐狸毛的好很多了,最重要的是她大哥親自給她帶來的,也是大哥從月牙山上親自打的兔子,又親手硝制的,大哥自從幫她打理糧行以來已經很少再硝制皮子,爲了能給她做好這個披風帶來,大哥可是兩天兩夜沒有休息,所以她覺得很好,比什麼衣服都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