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唐朝之前,魏叔玉一直很羨慕富人養尊處優的生活直到眼紅,不止一次的抱怨父母爲什麼不當個貪官污吏,害得兒子爲幾個生活費跟領導較勁又是疲於奔命。現如今當了地主土財,終於可以過上養尊處優的日子了,他卻發現這個地主實在當的窩囊,不止吃的需要改善,穿的也要改善,還必須自己親歷而爲。
原本以爲能好吃懶做無憂無慮的過日子,卻不料生活中總是充滿那麼多的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
“相公又倒騰什麼呢?”玉珠找了魏叔玉一中午,在屋裡發現他時坐了牀上捧着腳丫子,湊過來問道。
“夫人,上牀脫鞋。”魏叔玉擡起頭,把玉珠拉到跟前。
“作死啊,大白天的要幹嗎。”玉珠紅着臉推開魏叔玉。
“往哪想呢。”魏叔玉又給玉珠的大腿抱住,“把鞋脫了,我給你畫個樣子。”
“相公要幹嗎?”玉珠嬌喘着,掙扎半天終於妥協,推開魏叔玉自己把鞋踢了,光着腳坐了牀上。
魏叔玉給玉珠的腳丫子端到自己跟前,從一旁拿出片紙按在上面,認認真真畫了個樣子。
“相公再幹嗎?”玉珠抽回腳,看着魏叔玉只顧忙活不理她,撅了撅嘴,“您跟妾身說說嘛。”
玉珠撒嬌很有攻擊力,魏叔玉有點腳軟,他覺得自己淪陷了。“弄鞋子呢,這先給咱倆畫個樣,回頭讓幾個老媽子趕緊做新鞋出來。”拿了自己和玉珠的鞋樣子,對着玉珠比劃了下,操起大剪刀咔嚓咔嚓剪。
“幹嗎又做新鞋,相公腳上穿的不就新的麼,妾身來吧。”玉珠有點責怪魏叔玉浪費,見魏叔玉笨手笨腳的擺弄最後一把奪了去,貌似很心靈手巧的三兩下剪好,手藝不錯,有初二手工課的水平,“這模樣怪怪的,做出來也是這形狀?”拿裡瞅了瞅,玉珠有點嫌棄,“這穿出去怕要被人笑話,相公要穿麼?”
“誰沒事盡往你腳上瞅。”魏叔玉不以爲意,“自己穿着舒服就成,管他別人笑話不笑話,你也穿。”
“相公自己穿就好了,妾身可不穿。”玉珠一臉不情願。
“沒點見識,到時候沒得穿少找我要。”魏叔玉投過去鄙夷的目光,拿起鞋樣子朝玉珠比劃,“回頭跟老媽子說說,這鞋就按這個樣子做,鞋底板要弄出這個紋路。”指了指另外一張紙,“凹進去的,凸出來的,都得弄出來。怎麼弄我不管,反正必須得弄出來。恩,把這當個事做,以後咱家裡的鞋都這模樣。”
“先把相公的做出來再說吧。”玉珠給自己穿好鞋,一陣風似地走了出去。
忙活半天,魏叔玉又瞌睡了,睡了個午覺。
醒來時又該吃午飯了,被玉珠拉起來渾身軟綿綿的。
“又是油潑面!”看着桌上摸着熱氣的大腕,魏叔玉胃裡直泛酸。
魏叔玉嘴刁,廚房供應了兩天油潑面之後,雖然口感在歷練下有所進步,但是吃這麼久也難免膩味了。
“挺好吃的啊,相公又怎麼了?”玉珠一邊坐下,朝魏叔玉問道。
“我出去一趟,你慢慢吃。”
“吃飯呢,相公又要幹嗎去?”
“思考!”
“又思考?”
爲了能長久的吃的可口的飯菜,真正改變地主家的生活水平,魏叔玉決定找到一個以逸待勞的好辦法。他想到了味精,這調味品要是有了,那家裡每餐飯菜也再也不用操心了,可問題是這玩意他不會弄,估計也挺複雜,他沒往那想,琢磨半天想到了替代品,雞精!這玩意倒是簡單,以前他看到一篇報道,會弄。
這次通知了玉珠,費了好半天勁才讓這小女人老大不樂意的妥協,掌握了廚房的控制權。
“小梅!”
小梅biu的一聲出現。
“本侯爺接下來有個驚天秘密,你去給本侯爺探路,看廚房內可有敵情。”
小梅對這等命令堅決執行,biu的一聲跑了,估計哪怕是去伊拉克或者中央情報局都沒二話。
小斥候歸來,廚房一切安全,很好!
魏叔玉大踏步進了廚房,已經清了場,見不到一個人。
從材料裡翻弄出半隻雞,又吩咐小梅去找了幾味記憶中老媽燉湯經常用的幾種提香的藥材,一切準備妥當後燃起小火,燒了半鍋清水,把半隻雞和幾樣藥材一股腦扔進去,接下來走出廚房,給小梅下了死守的命令回屋呆了陣,兩個時辰後回來看了看,在燉了一個時辰,把雞取出,濃郁的雞湯還繼續燒着。
又過了一個時辰,鍋裡往外冒着不同尋常的煙,魏叔玉掐算着時間,打開鍋。
一股算不上香的怪異味道撲面而來,這時候鍋裡一大盆湯汁已經被蒸發見了底,只剩了一小碗的樣子。
魏叔玉給那湯倒了碗裡放在一邊,就再也不去看,轉而拿出把小刀,在那鍋裡刮來刮去。他的目標其實不是湯,而是鍋裡蒸發而凝固成一層粉末,這就是雞精了。不過這東西雖好用,但是成本卻是高了點,一隻雞燉出來估計也就幾十克的樣子,如果按科學手法來提煉自然是要多出許多倍,但是魏叔玉沒那能耐。
果不其然,颳了半天眼睛都看成鬥雞眼,也就弄了一酒杯雞精而已。
“這東西真的像相公說的那麼好用?”房間裡,玉珠對着雞精左看右看。
“恩,回頭給廚房拿去試試。”魏叔玉坐在椅子上,眼珠動來動去,企圖調整鬥雞眼的現狀。
“這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玉珠一邊唸叨,一邊摳了一點喂到嘴裡品了品,“咦,好吃!”
“糟蹋東西。”魏叔玉扭過身,“就這麼點,哪經得住你這麼個吃法,趕緊讓小梅送了廚房去。”
“相公。”玉珠沒立馬照做,反倒一本正經的坐下來,“這可是好東西,真是您做的話,這方法可不能泄露了出去,今後沒準還能有大用處。”
“那我寫個方子給你收着吧。”魏叔玉一愣,然後點頭。自己媳婦果然慧眼識珠。
“那好。”玉珠美滋滋的拿來紙筆,遞給魏叔玉,“不用記的太具體,就怕您忘了。”
魏叔玉看着身前的文房四寶,一下傻眼了。
前兩天還沒怎麼覺得,猛一下要寫東西,他纔想起自己到了唐朝跟文盲好像沒多大區別。雖然毛筆字打小學校練過,可那都只是學習下握法而已,這麼多年也一直沒堅持,跟不會沒兩樣。而且這年代的文字別說是寫,就算是認都估計夠嗆。這可完蛋了,以前還是當老師的,到了唐朝成了文盲,這還咋活人啊!
“相公?”
“啊。”定了定神,魏叔玉最終沒勇氣拿起筆,“夫,夫人寫吧,我說就成。”
這丟人事魏叔玉不好意思跟玉珠說,也不敢說。雖然有個失憶的名頭頂着,但是你連寫字都忘了那可就是兩碼事了,失憶是病,這沒辦法的事。忘記了些事不要緊,但是你要是連寫字都忘了,雖然也能理解,但是說出去給別人,那可就成了笑話了,有小梅這個無處不在的傢伙在,魏叔玉決定死都不能告訴別人!
“也好。”玉珠怪異的看了眼魏叔玉,點頭同意。
把重要的地方說了個大概,玉珠美滋滋的貼身把方子收好,然後風風火火的招呼廚房首次使用雞精。
有了這調味品,飯菜的質量果然是上了個檔次,連魏叔玉都吃得開懷,更別說沒見過世面的玉珠。兩口子這頓可吃的爽快,玉珠也高興這東西比她期望的價值高出許多,人一高興就心情好,偷偷賞了小梅些,這丫頭大嘴巴往外一說,魏府上下不到半天就知道了侯爺弄出個了不起的東西,這八卦比較有檔次些。
“侯爺。”正陪着玉珠滿院子逛呢,王管家大汗淋漓的跑了來。
“王管家,有什麼事嗎?”
“可找到侯爺了,來客了。”老管家跑一身汗,指着前院廳堂方向,“侯爺的朋友,來探望來了。”
“我的朋友?”魏叔玉看了眼玉珠,發現她臉色不怎麼好,看來這幾個朋友八成是紈絝級別的。
陸陸續續的,冷清了好幾年的魏府忽然來了不少客人。
魏叔玉失憶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去,來都都是些探望的。當然,這些人裡面還數以前魏叔玉的狐朋狗友居多。因爲魏徵去世,魏家影響力大不如從前,人脈關係上也隨着老一輩的去世慢慢斷了。能來探望的除了朋友之外,也就只剩下寥寥幾家關係確實不錯的。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房家,也就是名相房玄齡一家,聽玉珠說,房老爺子從魏徵去世後就一直對魏家多加照顧,這回聽說魏叔玉病了,雖然本人沒有親自來,倒也差人送來了禮品和問候。爲這事,玉珠沒少感動,這幾天老唸叨着要魏叔玉去看看老爺子去。
“看,過幾天去。”魏叔玉穿着鞋,腳下蹬了蹬。
前兩天畫的鞋樣子都弄出來了,分了左右,穿起來果然是舒服的多。鞋底子也有了紋路,抓地牢固一些,走起路來胡亂有勁。玉珠本來是嫌棄這鞋子不好看的,眼見魏叔玉穿的很舒服的樣子也讓老媽子給她弄了一雙,穿過之後覺得很不錯,可也只限於在家穿穿,魏家主母可不想穿着奇形怪狀的鞋子出門去。
“這事不急,畢竟老爺子剛差人過來,咱這就去的話不好太,等過上一段時間再去,全當是兩家走動。”玉珠坐在算賬,寫寫畫畫的進行入庫登記,一心二用的朝魏叔玉交代。這兩天禮品收了不少,什麼上等藥材就罷了,看到真金白銀魏叔玉激動口眼歪斜,玉珠也好不到哪去,兩口子樂的滿牀打滾,心情很不錯。
“恩,還是夫人想的周到。”魏叔玉站起身,抱着玉珠親了口,道:“爲夫上莊子上轉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