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
正在兩人準備新一輪捕獵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沒人!”曹志做賊心虛似地迴應。
“笨蛋。”魏叔玉幾下跳上田埂,“快跑。”
“誰在田裡,給我站住!”
“我們沒有在田裡,我們……”被魏叔玉擺在懷裡的曹志仍然在辯解。
“別說了!”
曹志這丫頭太笨了點,跟她一起做賊看來需要的不僅僅是謹慎。
背後追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高達,這小子也確實可恨了點,白天來轉轉也就罷了,大晚上居然還來巡視,真不知道這傢伙的思維操作着怎樣的一種詭異生活,不過無論怎麼說試驗田都是人家的,踩了水稻是這小子最大的禁忌,所以即便是魏叔玉被發現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幾乎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便抓起曹志和裝滿獵物的袋子順着狹窄的田埂拔腿就跑,時不時看看身後一晃一晃的燈籠,直到跑遠了之後漸漸聽到高達那廝抓狂的大罵哭號聲。
那小子又發瘋了……
“乾爹乾爹,高達叔叔會不會發現是我們?”抹黑往回走的路上曹志一臉擔心的問。
“應該不知道。”魏叔玉安慰着,實際上不知道還真出鬼了。
“哦,那就好。”
“趕緊走。”
雖然被發現,但不可否認收穫不小。
晚上當做宵夜叫上孫小小一起消滅了一些,玉珠照舊不參加野味聚餐活動,剩下的就放在廚房中養着。
興許是太過無所事事,這幾天魏叔玉和曹志爺倆迷上了田間的捕獵活動,幾乎每天晚上都提着燈籠鬼鬼祟祟的出門,弄得高達每天都在田裡守着,兩方人馬打起了游擊戰,魏叔玉厲害的從沒被當場抓住,隨着獵物越來越多,家裡的人也不能完全的消滅,以至於魏叔玉決定效仿那個花農的放養方式,在花海中多挖了幾個水池,吃不完的鱔魚和王八等等就養在裡面,等到什麼時候想吃就去抓,魏叔玉覺得似乎回到了石器時代對食物的處理方式。
這一天清晨,國子監來了人。
石姓中年人帶頭,通知了魏叔玉教材即將出版的消息。
“就是這?”
“恩。”
“感覺少了些什麼。”魏叔玉左看右看翻弄着樣本,喝着茶說道。
“少了什麼?”幾個國子監學士不由緊張起來,因爲這可是皇上交代的事,要辦砸了可是不小的罪過啊。
“對,署名。”魏叔玉恍然大悟。
“這裡標註了魏公子的名字……”
“我是說你們。”魏叔玉將樣本放在桌子上道:“你們也參加編著了,爲什麼沒你們名字?”
“啊?”衆學士齊齊愣住。
“魏公子。”石姓中年人畢竟沉穩一些,愣了愣後便皺眉說道:“這似乎不符合規矩,署名當只有魏公子的。”
“不管,你們的名字都添上,一個都不能少。”
“這……”
“這事我說了算。”
魏叔玉斬釘截鐵的口氣讓衆位學士都不好在繼續推辭,慢慢答應下來後都一副暗中欣喜摸樣。
實際上這個年代出版物的發行不如現在那麼隨意,即便是國子監的學士們平時也是做學問居多,偶爾一些詩詞著作類的東西也是以國子監的名義出版發行,很少有自己署名的機會,這一次配合魏叔玉編著教材更是壓根就沒望着裡想,當得知魏叔玉的意向時除了驚訝便是狂喜,從他們走時那興奮的表情實在不難看出這羣傢伙的心情。
十餘天過後,教材正式出版。
魏叔玉特地去了趟書院,衆國子監學士們也都在一起集合。
在沒有了學生們嘈雜吵鬧的書院顯得格外安靜,學士們看着幾本教材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魏叔玉端起一本細看一番,發現果然如他所要求的那樣,書面的左下角編著人衆位學士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好。”
“魏公子,小弟頭一次這麼敬佩一個人,您有那麼多學問還能有如此胸懷,實在難得啊。”
石姓中年人一臉真誠少了許多客套,而衆位學士也都一樣的表情。
魏叔玉謙虛的迴應着,但心底裡卻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因爲一方面這編著人既然有這些學士那就給標註上,無非就是多了幾個字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另一方面人家既然幫助忙忙碌碌這麼久,雖說是皇上親自下的令,準確的說是爲皇上辦事,但無論怎麼說都出了力,國子監的人用處上似乎有些雞肋,但搞不好以後會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魏叔玉待人處事向來講究個公道,不說給了人家好處,公平的對待就能換取一些人情存在,這是重要的。
“不管怎麼說,今天老夫高興,不知魏公子是否有空,老夫想代表大家請你吃頓薄酒。”
“請吃飯啊?”這事魏叔玉喜歡,反正沒事幹,就點頭,“那好,去哪。”
“飛鶴樓。”
飛鶴樓,傳說有仙人從此處駕鶴西去,故得此名。
但在魏叔玉看來這就純粹扯淡的典故,因爲比起現代的廣告包裝這年代沒有媒體平臺宣傳就只能搞出一些莫須有的嚼頭來吸引人,鶴不鶴的估計也沒什麼人信,名字也不怎麼壓制,但到了之後魏叔玉才發現這酒樓居然是個高級洗頭房,這不得不讓他對這羣知書達理的學士們刮目相看,有道是才子佳人,嫖娼嫖的理直氣壯光明正大。
“幾位爺,裡面請。”
剛中午,洗頭房的客人不多,一行人來到此處一個原本打着瞌睡的小兒立即迎了上來。
“甲字號包廂。”一個似乎常來的年輕學士興奮且熟練的喊出來。
“是,九位裡面請,甲字號招呼着。”小兒大聲朝樓上喊出。
“魏公子,這地方如何?”石姓中年人邊上樓邊朝魏叔玉問道。
“不錯不錯。”左看右看確實有點雅緻的意思,老遠拋媚眼的姑娘也俊俏的很,不由得點了點頭。
“那就好。”
說是喝酒,其實就是鬼混的意思。
剛進了包廂坐下沒多久,酒菜端上來就來了一羣濃妝豔抹的姑娘。
魏叔玉覺得他大大低估了這些看似老實嚴謹的學士,因爲這羣平時人模狗樣的傢伙到了這一個個都**的牲口一般,比他還放得開,彷彿變了一個人似地滿臉猥瑣左擁右抱奸笑連連,個別隨時都繃着臉的學士更加惡劣的跟姑娘們玩起了小遊戲,被蒙着眼睛滿屋子追人姑娘,抱着一個就哈哈笑着亂親,坐在一邊的魏叔玉表情很崩潰。
“魏公子別見怪。”石姓中年人歉意道:“這羣學生都年紀輕輕,來了這……”
“明白。”魏叔玉點頭,“無所謂,都樂和樂和嘛。”
“魏兄果然不是斤斤計較的人,老夫佩服。”石姓中年人一臉正經,朝左邊一拉,“這個姑娘不錯。”
看着那個朝自己擠眉弄眼好久此刻被順勢推來故意往身上鑽的姑娘,魏叔玉就有些納悶了,自己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就是隨便的人麼,不過不管怎麼說人學士們都左擁右抱了,魏叔玉覺得自己不抱兩個就有點不合羣,魏叔玉不喜歡不合羣,所以他抱了一個最順眼的,就給人當丫鬟使喚對了,倒酒剝葡萄什麼的也還不錯,動手就算了。
魏叔玉是個有身份的人,要注意行爲舉止,可有些人就比較放得開。
比如這些人面獸心的學士,再比如……
“嘭!”
門板突然飛了進來,一羣人好險總算躲開,定睛一看除了門板還有一個哭爹喊娘滿地打滾的****。
“他孃的,老子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敢要小青。”
門外出現一個囂張跋扈的聲音,魏叔玉暴汗,已經猜到是誰了。
果然,房遺愛帶着一股十里外都聞得到的囂張氣焰踩着倒在地上的門板走了進來,背後還有一羣看熱鬧的嫖客和被嫖的姑娘,這小子大概是喜歡那個姑娘在這個房間裡,一進來也不管地方的****罵罵咧咧就四處搜索,看到那羣受了驚嚇的學士顯然不認識沒怎麼當回事,可當目光滑過魏叔玉卻極爲詭異的瞪大眼睛,然後毅然扭頭走。
“不打個招呼?”魏叔玉端着酒慢悠悠的說道。
“哎呀。”房遺愛一聲大叫,迅速奔了過來,“是魏兄啊,真巧了,你怎麼在這?”
“可不巧了麼。”魏叔玉看了看地上的門板,“是要殺人?”
“呵呵,沒有。”房遺愛忽然湊近小聲道:“別罵小弟,這人多,您先給些面子成不?”
魏叔玉點頭。
“沒事沒事。”房遺愛擠眉弄眼的站起身,大聲道:“格外受驚了,誤會一場。”
“……”
“這門都沒了看來是沒法繼續玩了。”房遺愛抓着頭皮道:“不如一起去小弟那包廂吧,魏兄?”
“大家呢?”魏叔玉沒回答,先問過這些乖巧下來的學士們。
“全聽魏公子的。”石姓中年人鎮定的說道。
“那好。”魏叔玉站起身,朝房遺愛道:“遺愛前面帶路,大家一起過去,繼續樂和。”
“好!”
房遺愛這小子囂張且莽撞是出了名的,也怪不得給那羣學士嚇的跟孫子似地。
不過見魏叔玉話都沒說便給這小子降伏了,那心裡的崇敬之情簡直如同黃河之水,緊張的心也慢慢放鬆下來。
原來房遺愛也算是這高級洗頭房的常客,平時來都點一個最喜歡的姑娘,而今天因爲魏叔玉他們來得早些便恰巧點了沒事幹的那個姑娘,洗頭房方面覺得做生意要有誠信,所以當房遺愛那小子點了姑娘的時候便誠實相告,這可讓房遺愛十分不爽了,作爲高級紈絝加王牌飛行小隊的他脾氣見長,一聽那話立馬就來搶人誰知遇上魏叔玉。
“就這麼回事。”房遺愛不好意思的道:“不過今好不容易來趟,姑娘沒得到遇上魏兄也算不錯了。”
“是麼?”魏叔玉看着這傾巢出動的飛行小隊笑道。
“嘿嘿。”房遺愛一笑,朝魏叔玉身邊的姑娘看了看,道:“小青就陪魏兄了,小弟不跟您搶。”
“這麼客氣?”
“不客氣。”房遺愛笑道:“聽說來了批東洋姑娘,小弟正想瞧瞧呢。”
“房公子您可真壞,有東洋姑娘就不要小妹了麼?”摟着魏叔玉的小青嬌嗔的說道,媚眼狂飛。
“日本妞?”魏叔玉來了些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