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臂將她圈在懷裡,深嗅着她散發出的幽香 】
將靈玥留在牀帳內,任由她繼續呼呼大睡,明君羿帶着心滿意足的釋放,立於客房前不大的小院。
震四單膝跪地,低聲報,“主子,那人正是風國派來的,這是從他身上搜出的信函。”
明君羿接過來,展開,寥寥幾行,上面簡單寫着其身份任務,想是要交給武王看的。
“去準備吧!”明君羿將信函遞迴,震四雙手接過,小心踹入懷中,躬身再拜,騰身躍起,轉眼消失不見。
看看時辰,毒辣的太陽漸去熱勢,明君羿推門進屋,靈玥擁着條薄單睡的正香,白嫩嫩的玉腿垂在牀沿外,睡姿十分不雅。
“靈兒,醒醒,睡了一天,該吃飯了。”半睜着眼,看也不看,靈玥甩開薄單,改抱住他大腿繼續睡,坐在牀沿上明君羿笑笑,大手寵溺的輕撫她柔順的長髮。
“恩,剛纔好像看到外面在賣水晶涼糕,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明君羿故意喃喃自語。
靈玥聽到這裡也有自己最愛吃涼糕,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雙眸閃亮,欣喜的問,“我要吃涼糕。”
展臂將她圈在懷裡,深嗅着她散發出的幽香,嘴脣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探取到的地方,每一處都留下他曾到此一遊的印記。
“嘻嘻,癢。”靈玥躲閃着想要掙脫他,嘴裡大聲抗議,“我要吃涼糕,你要是敢騙我,我就不理你了。”
終於吻得滿嘴馨香,明君羿方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看她兔子似得逃到大牀裡側,笑笑說,“快穿衣裳,我們去吃涼糕,一會兒熱了就不好吃了。”
在房中用過晚膳,靈玥盤腿坐在屋內唯一的一張木椅上,一聲不吭,只是乖巧的捧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乾一、坎六等侍衛,常年護衛在明君羿身邊,此時,衆人面色凝重,圍攏在明君羿身邊,看似在商量着什麼。
當太陽隱去最後一抹火熱,家家戶戶燃氣炊煙,即將關閉的城門走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高大男子身後牽着匹高頭黑馬。
出城不遠,高大男子翻身上馬的同時,順勢將矮個少年抱坐在胸前,雙腿一夾馬腹,馬聲嘶鳴,甩開四蹄狂奔遠去。
不消一個時辰,兩人達到鳳凰山腳下,與早已等候着的乾一等人會合。坤八沉默的接過明君羿手中的繮繩,擡手在馬屁股上用力拍下一掌,黑馬受驚,發狂的鑽入密林消失不見。
乾一、兌二、離三、震四走在前面,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斷後,明君羿與靈玥走在中間。天色漸漸黑下來,鳳凰山中的山道上,一行人默默行走,均提高十二分的警惕,生怕稍有不慎便從此長居於此。
靈玥遺傳自麥子媽媽,有一雙能夠在黑暗中仍能清楚視物的眼睛,黑暗中更是異常閃亮。
山道拐了個彎,開始變的陡峭起來,靈玥吃力的走在明君羿身前,卻努力裝作輕鬆的邁着大步。
“靈兒,”聽見明君羿輕喚自己,靈玥轉身時,見他已張開雙臂,“來,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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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累。”今晚,每個人臉上的凝重,她看的清楚,不由自主的跟着繃緊了神經,她不願成爲別人的累贅。
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明君羿探手將她攬入胸前,抱擁在懷裡,腳下步履輕快,反而好像更加快了速度。
靈玥雙臂繞在他脖頸上,小腦袋埋入他頸窩,既是他非要如此,不如趁機接着大睡。
山道靜悄悄的,一行人隱去腳步聲,飛快的向樑、周兩國的交界處——老虎口撲去。
不多時,明君羿揮手示意衆人停下腳步,遠望去,左邊高山,狀如猛虎趴臥在地張開血盆大口,右邊山略矮些,如刀削般聳立,兩山之間一條窄路,最多隻容兩人同時經過。
悄無聲息的,衆人圍攏成圈,快速向山口移動。
“嗖”利箭劃破夜空,帶着呼嘯的哨聲直奔面門而來。明君羿大手護在靈玥背心處,手持不知何時亮出的軟劍,輕鬆格擋開來,身子拔地而起,反而向箭雨來處飛撲過去。
其他人皆緊隨其後,亮出兵器,揮舞着撲向山口密林。黑夜中,只聞“叮噹”作響聲,箭雨之勢漸弱。
靈玥感覺到明君羿身上肌肉驟然緊繃,護住她的臂膀也加大了力道,雙臂牢牢纏住他脖頸上,不敢擡頭,只是緊張的屏住呼吸,小臉埋在他頸窩裡一動不動。
明君羿感受着靈玥的乖巧與窩心,不與對方過多糾纏,加快速度想要儘快越過老虎口。身後忽覺一道掌風逼近,明君羿正欲躲開,卻見一柄飛刀自正前方破空而來,身形急往左移動,險險避開,身後掌風也隨之變換方向,追至身前,衝着明君羿懷裡的靈玥而去。
微一側身,對方掌風落了空,明君羿擡手就是一劍,對方悶哼一聲,臂膀齊肩被明君羿削下,順勢一腳踢開,用對方身軀擋住其他人衝勢。
坎六手提一把雙月刀,護在明君羿身前,任對方蜂擁而至,手起刀落間,輕鬆的有如切西瓜。
明君羿加快腳步,口中呼嘯一聲,影隨風動,身旁侍衛緊隨其後跟了過去;隨着乾一、坤八等陸續撲入射出利箭的密林,箭雨漸弱,不多時,密林中便不再有羽箭射出。
戰鬥結束,乾一等解決完埋伏在密林中的弓箭手,趕至明君羿身旁。
明君羿緩緩自每人身上打量幾眼,確認無人重傷,沉聲命令道,“巽五、離三留下來清理所有痕跡,餘下人儘快離開。”
離三率領的地組,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根據痕跡追蹤,同時也是清理痕跡的箇中高手。
翻過老虎口,入眼開闊草地,無遮無攔,遠遠可以望見周國城池,黑暗中,卻也可見此處雜草一簇簇的,均有半人高,若是在此設下埋伏,即使進了老虎口,也無法輕易逼進城牆。
一行人陸續通過老虎口,各自向四方散開,明君羿則護着靈玥隱入密林,身後緊跟着一團肉肉的黑球,細看才知,竟然是一直躲在暗處觀看衆人打鬥的黑子。
天漸漸大亮,密林內,毒辣的陽光照不進來,清涼舒服。
密林中,低矮灌木叢生,積滿腐敗的落葉,走起來宣宣軟軟的,走在明君羿身後的靈玥被一朵漂亮小花的吸引,紅豔豔的,花瓣周圍還鑲嵌着金邊,富貴美麗。
“靈兒,那個不能摘。”明君羿聽到靈玥腳步停住,回頭見到,連忙出聲阻止。
“爲什麼?”
“那是死人花,摘不得的。”
靈玥聽到死人二字,嚇的一哆嗦,收回手撲到明君羿身前仰着頭問,“什麼叫死人花?它看起來很漂亮呀!”
密林中,根本無路,明君羿揮劍砍斷擋路的藤蔓,叮囑靈玥小心跟在自己身後,方向她慢慢解釋,死人花下必定埋有一具屍體,以長年吸收腐屍爲養料,故生的詭異卻很漂亮,人若是沾到花中毒汁,皮膚便會潰爛。
“咱們這是去哪兒呀!”看看天色,靈玥估計不出時辰,走了大半天,卻還是沒有出山,忍不住問道。
“翻過這座山,前面應該有座城池,我們到那裡再歇着。”
聽說還要再翻過一座山,靈玥雙腿開始打顫,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嚷嚷着,“我走不動了。”
明君羿笑笑,返身回來蹲下身,柔聲說,“那我們歇歇再走吧!”
“我要抱。”歇了也走不動,靈玥纏上他脖頸,小臉也愛嬌的貼過去,撒起嬌來。
“好。”抱起她,繼續劈荊斬棘,身後,扭着圓圓小屁股的黑子累的吐着舌頭直喘氣。
麥子懶洋洋的看着宮女們手中捧着的托盤,一根手指頭勾着,點評道,“恩,繡工不錯。”
“回娘娘,這是皇上命人特別爲娘娘做的。”捧着華服的宮女細聲答道。
“恩,釵的款式也不錯,不知道能不能帶動流行趨勢。”
捧着首飾盤子的宮女沒聽懂麥子的話,卻仍老老實實的答道,“這隻釵,是皇上特意命人從民間尋來的,據說是出自高人之手。”
麥子點點頭,嘖嘖稱好,“做工精緻,難怪!”
芳兒、香兒,興奮程度比收到賞賜的麥子高出幾倍,笑的合不攏嘴,忙着一一接過去,擺滿了桌案。
宮女們高走,貴妃身邊的小玉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還沒進屋,就大聲喚着麥子,“良人娘娘,快躲躲吧,馬昭儀帶着一羣人就要衝進來了。”
一聽還是上次那羣人,鄧超嚇的吱溜一下躲到麥子身後,再不敢出來。
麥子緩緩站起身,安慰的衝小玉笑笑,說,“沒事的,妹妹莫急!”
“娘娘,您還是躲躲吧,這次來的人,可是馬昭儀的孃家人,其中還有她剛入宮不久的親妹妹。”小玉見麥子一副不緊不慢的神態,急的直跳腳。
“真是無聊,不就是要我今晚以國後身份,率領衆妃爲皇上拜壽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不願意去呢!”麥子撇撇嘴,卻也覺若是跟馬昭儀起了正面衝突,壞了自己的計劃,確實得不償失,接着說,“芳兒,我先去貴妃娘娘宮裡,你隨後帶着這些東西過來。”
文王對待女人,唯一的興趣就是誰能替他生下皇子,向來都是他以厭惡的目光打量衆妃,幾時被拒絕過?那晚麥子拒絕侍寢,心知她的理由純屬編造,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放過她。
宮中後位自去年皇后離世,空虛多日,文王知道,後宮裡的女人們,天天鬥來鬥去的,無非兩個目的,一是填補空缺,登上後位;二則是得到更多侍寢的機會,讓他寵幸。
像楚良人這般,多年來,不爭不吵,近在眼前的侍寢機會都會拒絕,倒是令文王興趣倍增。
文王心態,好似小孩子,忽然對被自己扔在角落很久的玩具,又產生興趣般,充滿了施捨與恩惠,希望看到麥子對他頂禮膜拜、感動的痛哭流涕,誓死侍寢的模樣,估計與多年受武王壓抑,心裡變態有關,呵呵!
若是給她個國後身份,這個女人,會不會願意爲自己去死?再說,也不知真的讓她坐上皇后位置,只是讓她在壽誕當日,率領衆妃拜壽而已。
於是,文王賜下一堆東西,麥子眼中,卻只比垃圾強那麼一點。
然而,早已覬覦後位多時的馬昭儀豈能眼睜睜的看着麥子坐上去,要不然,也不會輕易答應武王,騙過文王的眼睛,生下皇子。
她早就知道,文王一直盼望有人能替他生下皇子,將來繼承他的王位,皇后之位遲遲未立,正是留給誕下皇子之人的。
若不是武王甜言蜜語,再加上,她實在想登上皇后寶座,再不用匍匐於貴妃腳下,也不會與武王……
衝入良人宮,卻不見麥子,馬昭儀眼前浮現麥子趾高氣昂走在衆妃身前,向皇上拜壽行禮的神情,命人將屋內東西砸的稀爛。
茹雪穿上文王賜給麥子的大紅禮服,一邊讓小玉幫她插戴首飾,邊從鏡子中看向麥子,心虛的問道,“姐姐,這樣能行嗎?”
“你只要告訴我,你愛皇上嗎?”麥子悠閒的靠坐在軟榻上,歪着頭打量她。
茹雪羞澀的點頭,輕輕“恩”了一聲。
“好,有這一點就足夠了。”起身,麥子自果盤中拿起只蘋果,大口嚼的過癮,好半晌,才接着說,“一定要記得,見到文王時,千萬不要緊張,今晚,各國使者都在,他絕對不會對你怎樣,只要你整晚都保持端莊大方,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
茹雪對鏡自覽,抿嘴輕笑,眼角眉梢充滿端莊秀美,見麥子誇讚,更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姐姐,明日,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怎麼辦?”
“放心,我這幾天教你的,可都記下了?”
茹雪想起麥子教的,紅着臉不吭聲,只是點點頭。
“記住,請安行禮時,腰彎的要恰到好處,這裡,”麥子指向茹雪飽滿挺翹的雙峰,“要露的不多不少,太少則引不起男人的興趣;還有,宴席間,端茶、斟酒時,要溫柔體貼,要善解人意,要不經意的微有些小觸碰。”
雖然聽麥子說了不知多少遍,茹雪仍羞怯的低着頭專心聽她零零碎碎說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