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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將一個簪子與一張字條遞給她,不輕不重的對她說道。
“天色也不早了,夫人請回吧!”
沒有多餘的話,良妃帶着初十向外走,出了宮門。
初十這才知道,爲什麼覺得這裡很怪,這幸來宮竟沒有宮人,也無看守之人。
整個宮殿空曠的詭異,裡面只有良妃與那老嬤嬤兩人。
“初十多謝娘娘相助。”
初十微微曲膝,準備再說些什麼。
良妃忽然展顏笑了,“走吧,與本宮相交對你沒什麼好處。”
說罷便轉身進了宮裡,關上門。
初十的身子還是半曲着,有些摸不着頭腦,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良妃還真是奇怪。
待初十見到盈盈時,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她也該離開了。
準備去向皇上請離,卻被告之,皇上早已離開,讓她自行離去。
初十隻得帶着木木與今夕,還有一直守在外面的盈盈出宮。
直到出了宮上了馬車,盈盈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道:“初十,這宮裡的人可真嚇人。”
“怎麼了?”
初十隨意的問道。
她還在想剛纔良妃的反應。
“就是剛纔,麗妃娘娘來了,只是一個宮女看到有蟲子驚叫了一聲,她就命人拔了那宮女的舌頭,血淋淋,嚇死人了。”
說起這個,盈盈的寒毛都豎起來了,聲音也在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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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嚇到了。
初十並無意外,“宮裡本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人命比草賤,純屬正常。”
盈盈深感正確,而後似想起了什麼,小聲道:“我還聽到了一個消息。”
“不管聽到什麼,千萬不可傳出去,知道嗎?”初十當下就提醒了一聲。
盈盈嚇了一跳,不過也明白過來。
連連點頭,那個宮女只是驚了一下就被拔掉舌頭,她要做長舌婦,估計下輩子的舌頭也賠進去了。
“看你小臉嚇得傻白,到底聽到了什麼?”
末了,初十還是問了一句,盈盈不會無故給她講笑話的。
果然,盈盈小心翼翼的側着身子靠過來,道:“那個良妃,聽說以前和貴妃娘娘關係很好。”
貴妃?
“你是說白貴妃?”
天朝元德帝的後宮,就只有一位白貴妃。
盈盈點頭,“對啊,就是那個禁宮裡的娘娘。”
這良妃既與白貴妃關係極好,那貴妃死了,良妃怎會落得如此地步?
元德帝看起來也不喜她?
沒待初十想出個所以然來,車伕的聲音傳了進來,“姑娘,到了。”
盈盈當先掀了簾子下馬車,纔將初十扶了下去。
後面木木和今夕已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孃親,咱們下次還進宮嗎?”
“你還想去啊?”
初十沒好氣的看着他,揉了揉兩個小人兒的腦袋。
“今夕說,那裡的糕點很好吃,她喜歡。”
木木天真的話語讓聽到的衆人都很無語。
那可是皇宮,和着小主您喜歡的理由就是因爲東西好吃?
春蘊已等在門口,“你可回來了,急死我了。”
這邊說着,便將初十迎了進去。
初十問她,“吳池可找到了?”
春蘊點頭,“不只他,華書他們也趕回來了,都在主屋裡等你呢!”
春蘊回頭看了一眼盈盈,道:“你也跟上來吧!”
盈盈千恩萬謝,亦步跟在她們身後。
她不怕初十,但很怕春蘊,這個管了她們五年的女子。
主屋裡,華書看到初十,眼眶都紅了,就差沒跑過來抱她了。
當她知道,初十將他們都送走,是爲了給爺保留實力,而獨自面對凌千嫿的時候,她就從心底佩服起這個女子來。
也認可了她女主子的身份。
“屬下參見姑娘。”
她這般倒是把初十嚇了一跳,連忙扶她起來,“華書姐,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華書被她扶起也沒嬌作,直接說道:“聽說爺失蹤了?”
初十看了一眼春蘊,春蘊連忙說道:“不是我說的。”
“是阿離。”華書直言道。
“阿離醒了?”初十帶着他們又去看了一下阿離,阿離告訴她,他在那裡守了一夜未見人出來,在天亮時才被人偷襲。
若不是初十呼喊,恐怕他就命喪那些人手中了。
但機關被毀,卻是他的錯。
初十沒有告訴他,她已經找到辦法,當下安慰了他幾句,讓他好好養傷,這才離去。
就在這時,春蘊也帶來了另一個消息,任管事失蹤了。
初十冷眼回身,“不是讓你看着他嗎?怎麼會失蹤?”
春蘊的臉色也不好看,身後還跟着崔護衛,他是凌非提上來的侍衛頭領,對初十自是尊敬。
當下便行禮,道:“回姑娘的話,任管事前幾日便失蹤了,留在府裡的並不是他。”
人皮面具,這麼高級的東西,讓初十意識到,這個任管事絕非等閒之輩,卻不知他真正效忠於誰?
“你帶人清理府上的人員,與王妃及四小姐聯繫甚密,或者有關係的都送出去。”
初十思索了半晌,突然這般說道。
這讓春蘊等人都有些詫異,這不是等於要清空王府嗎?
“姑娘,這麼做會不會不妥?”春蘊在接收到崔護衛的意思後,大着膽子問道。
她覺得,現在的初十是越發的讓人不解了。
“就這麼辦。”初十蹙着眉頭,臉色有些難看,現在真是亂成一團。
“春蘊姐,你和崔護衛去找一下藍嬤嬤,就把我的意思說給她聽,也許她能幫到你們。”
至今,初十還記得當初入凌華院時,藍嬤嬤的態度,後來也聽凌非提起過,那是真正關心凌非的人。
這麼多年,凌千嫿和翼王妃都不曾動過她,定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如今篩選人員,藍嬤嬤那裡應該有一筆賬。
將從皇宮中拿到的東西交到了華書的手上,“華書姐,你去這裡將這個人帶回來,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不知爲何,初十總覺得,她如今行事,身後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是。”見她如此鄭重,華書帶着阿生離開。
一時間屋子裡就只剩下初十和吳池兩人了。
“你還真是命大。”半晌,吳池才嗤笑一聲,打破了此刻的沉默與凝重。
初十也感慨萬分,“是啊,我也沒想到我還能活着回來。”
“好了,不說我了,這次讓人請你回來,是有事相求。”
初十拱手相請,吳池也沒客氣,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道:“比你家爺懂事多了。”
初十知道,他說的是凌非將他攆出去,不讓他見雲裳的事,心中有怨氣。
當下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道:“都是爲了自己在意的人罷了。”
沒有道歉,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吳池邪氣一笑,“本公子與他可不同。”
初十接話,“那是,我家爺沒了我也照樣過活,吳公子沒了雲裳郡主可就沒命了,到底是你比較重情義。”
“哼……”
雖不同意,又不願反駁初十,吳池很不情願的輕哼了一聲,問道:“說吧,請本公子來做什麼?”
提起正事,初十臉上也恢復了平靜之色,“剛纔說起的那位任管事,不知公子在王府時可有印象?”
吳池斂了斂眉眼,道:“見過幾次,行動輕盈,說話滴水不露,是個人物。”
這是吳池的評價,但讓初十奇怪的是,吳池既都知道這麼個人,凌非爲何會不知道?
“我要你找到他,並活着將他帶回來。”
翼王妃如今也被困在地下,就算出來也是要對質的,不然一個堂堂王妃,哪是可以隨意處置的!
不等吳池說話,初十又補充了一句,“若你辦成此事,你心愛的女人,只要你能勸得了她,隨時可以將她帶走。”
吳池眸色凌厲,直接站了起來,鄭聲道:“此話當真?”
初十溫和一笑,也站了起來,四目相對,“絕不食言。”
就算凌非沒對她說,初十後來也明白了,當初凌非之所以娶雲裳並不是因爲她那個人,而是到了娶妻的年紀,他不能再拖了,便隨便拉了雲裳來擋,順便讓凌千燁難受一下。
這幾年卻是連看都沒看過她幾眼,更是許諾吳池自由出入凌華院,也是默認了他們這種身份。
最後的結果定然是要放雲裳離開的。
只是吳池這次事情沒辦好,他生怕凌非至死也不會鬆口,還在想辦法呢,沒曾想就被初十這般輕易的許下諾下。
他當下保證會辦好此事,便轉身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華書臉色鐵青的走了進來,初十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念頭。
“姑娘,那人,死了。”
華書說,他們到那裡的時候,人已經重傷,兇手應該是先他們一步到的那裡,殺人滅口,那人只留下半口氣。
華書從懷裡拿出一張羊皮卷,遞了過來,“他看了信物,將這個交給了我。”
這是一張有些年頭的羊皮,上面畫着一些線條,痕跡莫名,已經看不清了。
初十蹙着眉頭看了半晌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她搖了搖頭,道:“你們去看看阿離吧!”
凌非在密室的消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所以就算眼下她還看不出什麼,也不敢隨便去問別人。
或許府裡的一些老人知道,但她不敢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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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懸空,初十哄了兩個孩子睡着,漫步在王府裡。
腳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