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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心道:完了,以爺的功力竟然沒察覺出自己什麼時候來的嗎?
他在想什麼?
是與外面那個小丫頭有關係嗎?
這般想着,他的目光就不經意的往外面瞄。
嘴上卻應着,“屬下剛到。”
凌非怎會看不出來虛假,冷哼了一聲,阿離連忙回神,“爺,您讓屬下去查的事有結果了。”
“說來聽聽。”
“是。”
隨後阿離便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與初十猜想的一樣,那叫憐星的果然是被冤枉的,那兩人那麼做只是爲了讓她騰地方,若不然就讓她弟弟不好過,所以,憐星便依着那人的意思,將那兩人偷來的夜明珠放在自己身上。
然後等搜身的時候,自然會露出來。
凌非聽完,便說道:“爺這院裡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阿離低頭回道:“屬下這就去辦。”
“不必,有人,應該會去多管閒事的。”
阿離狐疑的擡頭,不知爲何就想到了初十。
那個說最不喜歡多管閒事,又總是往上撞的人。
初十接了衣裳來到浣衣處,已經有數人在那裡洗衣服,見她過來,有人打招呼,“你是凌華院的?”
“是啊,春蘊姐姐今日有事,我便來替一下。”說着初十便坐了下來,在一旁忙活。
“我怎麼瞧着你像是小十啊?”
忽然,一道並不清脆的聲音隔着幾個人傳了過來,初十側了側身子往過看,卻是一愣,“是啊,您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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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上了年歲的婦人,只是不知是哪個院子裡的,初十回想了一圈也沒想起來。
更何況這人喚她小十,這個稱呼只有竈上那幾個熟識之人才知曉的。
“我和你母親認識,昨個還聽她提起你,說你在凌華院做事,我還說她有福氣,趕明兒月銀多了好孝敬她,也不枉她養你一場。”
這婦人剛說完就聽到外頭有人叫她,忙端着洗好的衣裳走了出去,倒沒在意初十這邊的動靜。
初十心道:這個初媽媽還真是不知死活,到現在還在打這個主意,還想讓自己給她還債嗎?
做夢。
她來的最晚,且天氣涼了,洗好衣裳的人都陸續離開,不多會,原地便只剩下她一個了。
忽然,輕微的呼喊聲從身後傳來。
初十回頭瞧了瞧,就見不遠處有一間房屋,聲音似乎是從那裡傳來的。
她擡了擡腳,往周圍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這才轉身往那邊去。
來到門邊,她做了下聲,“你是誰?是在喚我嗎?”
屋裡寂靜無聲,初十心想,難道自己聽岔了?
剛準備扭頭離開,“初十。”
這下,初十忙推門而入,又迅速的關上門,這是一間放置工具的屋子,裡面放着鋤頭,釺子這些東西。
而在牆柱的後面,露出一顆小腦袋,可憐兮兮的卻盛滿了笑意。
就像是人到了絕望之時,忽然看到了希望那般。
初十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她直接抱住差點撞倒在地。
“嗚嗚……”
“喂喂喂,你先別哭嘛,有什麼好好說。”
就在她跑過來的時候,初十看清楚了她的臉,正是那個應該被關在凌華院裡,等着世子爺處理的憐星。
只是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憐星似乎也覺得不妥,忙鬆開初十往後退了一步,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但她還長初十一歲,此刻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我,我……”
初十拍了拍她的手,道:“沒時間聽你在這我我我的,趕緊說,找我什麼事?”
她一邊說一邊往外瞧,這裡可是浣衣的地方,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若被人發現了她可就說不清了。
憐星抹了把眼淚,道:“她們,要殺了我。”
“她們?”
不期然的,初十就想到在花園裡聽到的那兩個聲音。
“紫月和藍月,她們抓了我娘,想把我趕出凌華院,好給她們騰出一個位置來。”
這件事初十已聽那兩人說過,便問道:“所以呢?”
憐星似乎很害怕,“她們將偷來的夜明珠放在我身上,讓華知姐搜查,本來說得好好的,只是讓我離開凌華院的,可是昨晚,昨晚她們竟然要殺我。”
說到這裡,憐星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抱住雙臂,道:“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若死了,我娘該怎麼辦?我不想死,不想死。”
初十抿了抿脣,“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殺人了。”
“什麼?”
面如死灰的憐星忽然抱着頭蹲到了地上,癡癡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她們要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直在重複這句話,初十一把將她拉了起來,道:“說清楚,你殺了誰?在哪殺的人?”
被初十這一搖,憐星似乎恢復了神智,道:“在凌華院的柴房裡。”
初十卻覺得很奇怪,她昨晚就殺了人,爲何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難道那人沒死?
她當下又問了幾句,果然,憐星說她用棒子打了那人的後腦勺,且流血了,她就嚇得跑了出來。
一直躲到現在。
“初十,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呀?”
憐星滿臉的淚痕,一幅驚恐過度的模樣,顯然神思都有些不清了,緊緊的抓住初十的手臂,指甲扎得肉疼。
初十想了想,她本就覺得這姑娘可憐,如今又聽她這般說,想了想,說道:“你也彆着急,這樣,院裡一直沒傳出那人死了,興許人還沒死,或者紫月她們不想讓人知道,所以,你先不要害怕。”
她又思慮了片刻,道:“你立刻去找崔媽媽,將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一遍,看她如何決定,但千萬不要說你殺人了,就說你是逃出來的,就說你是被冤枉的,知道嗎?”
憐星連忙點頭,隨後初十便若無其事的出了屋子,端着洗好的衣服離開了。
初十做完了事,便悄悄的去了柴房,上頭的鎖落在地上,顯然是離開的匆忙,她慢慢推開門,剛準備瞧一瞧裡頭的情況,就感覺後腦一疼,人就暈了過去。
初十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她再次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圍有很多人。
崔媽媽、華知姐、春蘊姐,還有跪在她身邊的憐星。
“你終於醒了?”
華知的聲音傳來,初十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似乎有些疼。
她起身後緩緩的下拜行禮,“奴婢拜見爺,見過崔媽媽、華知姐。”
她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着,她讓憐星去找崔媽媽,崔媽媽不是應該和華知對峙嗎?
爲什麼,她卻有一種,似乎她纔是那個被審的對象呢?
“初十,你可知罪?”
蝦米?
初十猛然擡起頭,看向華知,她正冷冷的看着自己,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意蘊,初十一時根本理解不了。
“初十不知華知姐是何意?”
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吧?
“憐星,將你剛纔所說的事情再重複一遍。”
此時,初十若還不知道是憐星的問題,那她就白活了。
她偏頭看向她,憐星跪在那裡,如初見她時那般,瑟瑟發抖,始終低着頭,似乎感受到初十的目光,她不着痕跡的往邊上挪了挪。
說道:“奴婢該死,不該聽從初十的挑唆,去偷爺的夜明珠,更不該在事後受她的威脅,不敢說出真相,以至於差點死在她手上。”
“你,你說什麼?”
初十瞪着她,心中亂成了一團。
“你爲什麼要這麼說,你不是說你母親被紫月和藍月抓走了,是她們偷的夜明珠,而後給你的嗎?”
“初十……”華知一聲喝斥,道:“事到如今,你還想將事情推到其他人頭上,還不快快招來。”
“招?我招什麼?”
初十也怒了,她就沒見過這麼能顛倒黑白之人,而後她看向憐星,道:“是你告訴我,她們威脅你想讓你離開凌華院,說她們有一個姐妹要進來,讓你騰位置給她們。”
“也是你說,她們要殺你,你爲了自保還殺了人,讓我去柴房看那人是死是活的。”
華知冷笑了一聲,道:“編,你就繼續編,不過你既然這樣說了,我倒想問問你,你可在柴房看到了什麼?”
初十沉默了一瞬,回道:“我剛一露頭就被人打暈了,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華知的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個讓人發寒的笑意,“那你告訴我,你是在何時去的柴房?”
初十想了想,道:“午時三刻的樣子。”
誰想,她這話音剛落,就聽崔媽媽一聲冷斥,道:“初十,到了現在你還敢胡說?”
“媽媽這是何意?”
初十有些不明白,她到底哪裡說錯了,爲何連崔媽媽都是這幅態度。
“何意?申時一刻的時候,你還來過我那裡,如今卻說自己在午時就暈倒了,你可知現在是什麼時辰?”
崔媽媽滿臉的怒意,也不知道爲何生這麼大的氣,臉都氣紅了,手指發抖,指着初十,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初十先是一愣,隨後華知的聲音再度傳來,“如今已是戌時,若不是崔媽媽攔住你,你還想殺了憐星滅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