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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天色誨暗,整片天空如被一張黑幕蓋住。
滿城的壓抑與陰暗,在衆人沉睡中壓下。
而凌華院主屋內,卻是燭火通明。
初十被凌千嫿掐住了脖子,吸不上來氣瞬間就脹紅了臉。
凌千嫿冷笑,眼裡的空寂越發的濃重,但她卻沒有失去理智,沒有真正的掐死初十。
將她推到牆上,她的手掌向上輕提,初十隻得惦着腳尖才能呼吸到微弱的空氣。
她的右手發顫,有寒光閃爍,卻始終沒有動作。
“你這麼驚訝是什麼意思?我不能喜歡他嗎?”
凌千嫿聲音冷漠無比,帶着死亡的氣息逼着初十,似乎她敢說‘不能’,她就敢殺了她。
初十心中輕顫,兄妹相愛,這在現代都不爲人所接受。
更何況是這個古老的時空,人們的觀念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事。
可她卻作不出任何反應,氣都快沒了還怎麼回答她,忽然凌千嫿詭異的露出笑,擡手將她像破布一樣的甩到一旁。
初十被扔到一旁的地面上,擦着地面磨出去很遠,雙腿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待停下時,她卻第一時間巨烈的咳嗽起來。
剛纔被掐着差點直接沒氣,此刻得了呼吸仿若重生般,整個人坐在地上,一手撐着地面,垂首做着深呼吸。
而凌千嫿已甩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那清透的目光,彷彿剛纔發了瘋要差點掐死初十的人不是她。
初十沒有擡頭去看她,心中恢復清明,開始整理這些事。
與凌千嫿短時間內的談話,得到了太多的信息,給了她很多的驚顫。
凌千燁是因爲貪污賑災款而被皇上下獄,如果是凌千嫿所設計,那水患這個時間就太特殊了。
是否是人爲呢?
而凌非出宮所爲的事,定然也與她有關,皇上和凌非都中了她設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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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凌非未死,凌千燁卻並不着急,而是來到這裡,來見自己。
初十的腦子飛快的轉動着,思索着華書他們是否能逃開凌千嫿的追殺……
“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這些事情看似很多,實則都在初十的腦子中瞬間過完,聽到凌千嫿問她。
初十週身沒有多少力氣,所幸就隨意的坐在地上,稍顯凌亂的髮髻,並沒有讓她狼狽,更添了幾分別樣的冷豔。
她朱脣微微一勾,道:“我的問題你一個也沒有回答,你確定讓我回答你?”
初十心中一片坦然,篤定了凌千嫿不會殺她。
她的身上一定有她想要的東西。
凌千嫿神色冰冷,沒想到會讓她搶了主動。
從一開始,初十就利用她的自大搶了先,如今兩個問題下來,她看似沒有回答,她卻已經得到了答案。
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被她牽着鼻子走。
凌千嫿搖了搖頭,道:“外面全都是我的人,就算你知道了一切,你認爲你今天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威脅她?
初十臉上的笑容依舊,甚至比剛纔更加濃烈了。
只見她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輕笑道:“我以爲這種時候,該是你求我纔對。”
“畢竟,我要的答案都已得到,而你要的,卻只有我知道,不是嗎?”
初十不緊不慢的說着,心中卻做着其他計較。
“你覺得威脅我有用嗎?”
凌千嫿面沉如水,冷冷的逼視着她。
初十卻絲毫不受影響,“有沒有用只有你知道,如果你拿不出與我交換的信息,那麼,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聲音依舊輕快,可眸子裡的認真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凌千嫿知道,她說到做到。
原因無他,只因爲她是初十。
曾經那麼優秀的初十。
她對她,既欣賞又討厭!
凌千嫿的眸子明滅不定,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似乎在糾結什麼,又好似在看她。
初十看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如果凌千嫿再開口,一定是爆炸性的信息。
她很期待。
四目相對,兩人的眸子看似平靜,卻又似深淵般涌動着暗的火焰……
終於,凌千嫿的脣角微微揚起,復又恢復冰冷,像是經過了漫長的思考,思維回到人間。
“如果我說,二哥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初十猛得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果然,果然,這個凌千嫿纔是幕後之人,王妃與凌千燁真的不算什麼。
當年的事情也許是王妃所做,但凌千嫿一定知道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初十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她。
凌千嫿卻不急了,慢條絲理的問道:“楚嫣可曾交給你一個東西?”
她並沒有回答初十的問題,而是發問。
初十知道,凌非的毒早已無藥可解,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可她聞聽此言,卻下意識的相信了凌千嫿。
相信她真的有讓凌非活下去的希望。
回過神來,再想,卻覺得不可能。
如果有,那王妃怎會允許?
至於她的問題,初十根本沒有理會。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爺沒救了,只有不到半年的命,你如今隨便拿這個扯謊,以爲我會相信你嗎?”
初十的態度也很強硬。
她得不到確切的答案是不會理會凌千嫿的。
也可以說,她根本就沒有聽到凌千嫿在問什麼,滿心滿眼都是凌非的命。
是否還可以再續?
“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而我該說的已經說了。”
凌千嫿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擡手道:“你若不說,我就讓你好好回憶一下以前的美好……”
她慢慢的走向初十。
初十活動了一下雙腿,扒着旁邊的柱子緩緩的站了起來,直視凌千燁,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的交易是否繼續?”
凌千嫿腳步一頓,自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聞言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自然。”
初十也沒有再討價還價,直接問道:“你剛纔問的是什麼?”
一句話出口,凌千嫿差點沒氣得吐血。
看來她拋出來的誘惑太大了,她竟然連交易的內容都沒聽清楚。
“看來二哥真的遇上良人了。”
凌千嫿詭異的一笑,讓初十臉色更冷。
“楚嫣可曾交給你一樣東西?”
這次,初十是清醒的,也聽清楚了她的問題。
當下,眸子中就盛滿了精光,不期然的與凌千嫿對上。
凌千嫿啞然失笑,“看來真的有。”
初十先是一愣,隨後微微眯起眼睛,“在國公府那晚,殺楚嫣的是你?”
在國公府,初十策劃的那一場戲本來很完美。
如果順利,可以將三夫人當成一個缺口,打開國公府的缺口,從而得知當年凌非母親的一些事情。
那時,雖然凌非不樂意她冒險,但還是由着她,且讓阿離相助。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也向着她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她早就猜測楚嫣與楚琰身後有一股勢力,爲了打開楚嫣的心房,她設計讓阿離出手當着楚嫣的面殺了楚琰,就是想讓她以爲楚琰是被他們身後的人殺人滅口的。
由此,她纔可能與她說真話。
後來,老國公不負她望,在一番簡單的問詢之後將她和楚嫣關到了一起。
雖然年紀相差很多,但兩人很談得來。
以至於那一刻,初十隻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經在儘可能的不傷害她。
所以,在阿離派人劫走她們之後,在楚嫣馬上要對她坦露心際之時,初十是真的想帶她離開這裡的。
可沒想到,最後關頭,一個黑衣人出現,打斷了她的計劃,更是命中楚嫣的心脈,她根本活不下去。
可就算這樣,黑衣人依舊沒有放鬆,而楚嫣似乎早就知道會如此,便提前讓初十不要管她,將她交給那人。
以此保命。
雖然最後她自殺了,那人卻還是惱羞成怒差點殺了初十。
是凌非最後趕到才救了她一命。
而那個黑衣人,是阿離去追的,追到了翼王府附近蹤跡全無。
他們一無所獲,今日她才知道,原來那人竟是凌千嫿。
思及此也解了初十心中另一個疑惑。
怪不得凌千嫿當時離開時,會說那一句‘竟然是你’,想來,她那時就已認出了她。
沒想到自己變了幅模樣,除了凌非竟也有人認得出來。
“不錯,是我。”凌千嫿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只是我沒想到,五年前你竟然沒死,而二哥竟也忍着不去找你,害我還以爲你命歸西,傷了一陣子神呢!”
初十無言以對,“……”
她死了,她傷哪門子神?
說謊也不打個草稿。
“說吧,東西在哪裡?”
外面漆黑一片,風聲漸大,像及了昨夜那個突然颳起的大風,窗外有些許樹影,如同魔鬼的爪子不停的伸展開來。
就着燭光忽大忽小,忽近忽遠,很是駭人心神。
初十搖頭,“如何救他?”
顯然兩人都不準備再浪費時間,彼此都不鬆口,卻想得到答案。
“你以爲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本?”
凌千嫿冷言以對,不屑的看着她。
初十也不甘示弱的回以冷笑,“嘴長在我臉上,說不說也是我的事,你若覺得吃虧,這生意大可不必再談。”
她這是直接拒絕了。
凌千嫿自然不相信她會這麼放棄,斜着眼望向她,“這招以退爲進對我沒用。”
初十撇嘴,“你可以認爲,我這招叫,置之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