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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和華書他們,無端生出一層冷汗。
尤其是初十,那機關可是她告訴凌非他們的,順着懸梯是直通這裡的,他們怎麼可能沒過來?
這不可能啊!
翼王妃見此,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
初十抿脣,問道:“你笑什麼?”
“本妃猜,他們一定是從假山那個密道進來的,對嗎?”
初十抿脣沉默,等着她的下文,難道真的有問題?
見她的神色異樣,翼王妃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哈哈哈……,本妃還以爲要再多等兩個月,看來不用了,他竟然自己去找死,哈哈哈……”
“你……,那個機關到底哪裡有問題?”華書一臉的怒氣,問道。
初十心中那個鬱悶啊,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他們九死一生的下來了,卻沒有見到能帶他們出去的凌非。
這下好了,大家都要死在這裡了。
翼王妃心情大好,雖然餓得沒什麼力氣,卻還是掩不住她心中的喜悅。
笑得肆意開懷,髮髻早已散亂開來,很是凌亂,她卻無所謂的將額前的碎髮撥到耳後,瞥了眼華書,不屑的說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此刻的她也不再自稱本妃。
“我巴不得他們早死呢,我的兒子那麼優秀,年紀輕輕就憑着自己的本事坐上了六部之首,尚書令的位置,而凌非呢,他會什麼,又能做什麼?”
“朝政與江湖,他哪一樣勝過燁兒,就是因爲有一個嫡出的身份,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王府的一切,當世子,做王爺,多麼風光,呵呵……只有他死了才能抹平一切的不公……”
初十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華書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本身脾氣就不好,自從知道了凌非是翼王妃下毒所害,就恨不得吃了她。
若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多年離府而去,身爲一等侍女卻只是掛個名,就是怕看到翼王妃會想掐死她。
如今,凌非生死下落不明,翼王妃還是一幅興災樂禍的樣子,她直接走過去,提起她的領子就將翼王妃拽了起來。
“啪啪……”
上去反手就是兩個響亮的巴掌,直接把衆人都看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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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妃自己也有些傻眼。
一時間連喊都忘記了。
華書拍完就將她甩到地上,自個也蹲了下來,道:“公子到底在哪裡?你若不說,我就將你的眼睛先挖了,然後是鼻子,嘴巴,不然你想先丟掉身上的哪個部件也可以,我都滿足你……”
“啊……”
翼王妃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直接就爬了起來,要和華書動手,“你這個低賤的臭丫頭,竟敢打我。”
張牙舞爪的模樣,哪還有平日王妃的作派,迴應她的是一隻腳。
華書一點也沒客氣,直接就一腳踹了過去,翼王妃如一個紙人飛出去,而後重重的落在地面上,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打你怎麼了,若再不說出公子的去處,我立刻把你剁成肉泥,扔出去喂狗。”
華書也是着急了,有些口不擇言。
可顯然,她這樣直接冷暴的方式,嚇到了翼王妃。
當下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原來那機關每打開一次就會換一個方位,如果不瞭解的人,自然不明白,而此刻的凌非和成元到底在哪,連她也不知道。
這機關是嶺南王告訴她的,裡面有很多錯位的,所以平日裡她也不敢亂跑,生怕走錯一步就出不去了。
初十等人直接傻眼了。
華書抓了抓頭髮,“這叫什麼事啊?”
初十想了想,道:“咱們去那邊看看,盈盈你就留在這裡吧!”
這次盈盈沒有拒絕,她是真的沒力氣了。
初十帶着華書和阿生來到懸梯那邊,兩人都對這長梯感到震驚,他們上下走了一遍,卻發現了有些地方不對勁。
但一時間也說不明白。
三人又回到了石室當中,華書和阿生都去看了那鎖住白菱的鎖鏈,的確非人力所能破壞的。
衆人一籌莫展,更是飢餓難當,開始有些煩燥。
初十又去看了那條懸梯,華書他們則留在那裡,問翼王妃一些事情。
白菱對外界所有的事都沒反應,也不搭理他們。
“公子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到了此刻,衆人都是有死無生的,華書也就直言相問。
翼王妃早就被她嚇得直往後退,縮在牆角,聞言也不敢吭聲,就嚶嚶的抽泣兩下。
“問你話呢,是不是想現在就去死一死?”
“啊……”見華書擡起手,翼王妃嚇得連忙說道:“我說我說,是我下的,哦,不,不是我下的,是嶺南王叫我做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他只說是爲了燁兒好,讓非兒的身體變得虛弱,讓他不能和燁兒搶世子之位。”
“你這個女人,真是,公子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侄子,你倒真是能下得去手。”
華書咬牙切齒的,越聽她說越想殺了她。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是一種毒蠱的,我本來也沒想讓他死,可是那母蠱找不到了。”
翼王妃起初的確是沒想讓凌非死的,所以在將子蠱下到他身體後,母蠱一直養在身邊,欲以此來要挾他,誰想後來母蠱竟丟了。
她爲此還擔心了很長時間,後來漸漸的,就把這事忘記了。
母蠱失蹤,那就意味着死亡,這個道理華書是懂的。
所以,她最後再恐嚇了幾句,就甩袖離開了。
“啊……”
忽然,他們聽到一聲驚呼,阿生一個閃身就離開了,盈盈驚叫,“那是初十的聲音。”
華書擡腳去追,道:“你留在這裡看着那個女人,敢有其他心思就殺了她。”
盈盈腳步一頓,只好留了下來。
阿生先一步來到懸梯這裡,初十滿臉的驚喜,道:“阿生快過來,這裡好像有機關。”
阿生連忙擡步,果然看到一個灰色的凸起,與石質臺階相比,根本看不出異樣。
他回頭看了一眼初十,“你是怎麼發現的?”
正常人也就在懸梯上看,她是怎麼摸到邊上來的。
這裡整個處在黑暗中,且不一小心就會掉下去,誰會沒事往這邊看?
初十眨了眨眼,道:“我就想看看我走了多遠。”
阿生對機關比較精通,沒一會他就摸出了竅門,打開了一扇門。
而這扇門卻是從右邊的石壁上打開的。
華書表示,“我這輩子也不會去找什麼秘室了。”
這簡單太變態了,好好的石壁,看不出任何痕跡,就這樣一個不規則的門就轟隆隆的打開了。
阿生二話沒說,就往裡走。
忽然前方寒光閃爍,他雖極力避退,卻還是被刺傷。
華書下意識的將初十往後一推,自己往前衝。
初十腳下不穩,就這樣往後倒,她嚇得魂都快沒了。
這麼高,摔下去肯定死定了。
“啊……”
“是你們……”
隨着幾道聲音還未落下,初十就落入一個稍顯冰冷的懷抱。
而後身子一輕,天懸地轉,待她睜開眼時,人已下了懸梯,到了地面上。
一縷天藍在她眼前晃過,身後的懷抱是那麼的熟悉。
初十心中一喜,就要回身,卻見華書飛一般從懸梯上掠下來,緊張的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她的神情懊惱萬分,剛纔是她伸手將初十推出去的,根本沒想到後面是空的。
而初十不懂武功,摔下來就成肉泥了。
“哼!”
一聲輕哼,華書的頭埋得更低了。
“公子。”
成元也到了,笑了笑,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剛纔若不是凌非反應快,初十你的小命可就危險了。”
凌非放開初十,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初十喊了聲大哥,而後搖了搖頭,道:“這裡纔是我說的地方。”
說着,就帶着他們往石室那邊走。
一邊告訴他們,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凌非和成元如初十所料,被困在那裡,經過幾日的觀察,他們也覺得那裡是個門,所以一直在附近徘徊。
正好阿生打開機關的聲音將他們吸引,以爲是敵人,所以先下手爲強。
阿生只是被隱離劍劃了一下,倒沒什麼大事。
臨到石室外面時,凌非突然頓住了腳步,成元亦如此。
華書不解的回頭,“公子,娘娘就在裡面……”
她還沒說完,就被阿生拉走了,不一會兒,盈盈和翼王妃也被帶了出來。
初十對他們倆點了點頭,而後也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他們母子三人。
時間匆匆,盈盈好奇的伸着脖子,小聲的問初十,“初十,你說娘娘還認得爺嗎?”
初十懶得理她,她想的是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一會兒,那邊傳來說話聲,甚至還有爭吵的意思。
初十卻聽不清,回頭看向阿生,問道:“怎麼了?”
阿生抿脣,看着初十,糾結了一下,說道:“爺讓娘娘離開,娘娘說她不想走,就想呆在這裡。”
初十無語,“爲什麼?”
“那鎖鏈沒有鑰匙根本弄不斷,娘娘此生只能呆在這裡,可爺不同意,要用內力強形震斷鎖鏈,可就是如此,也會有鎖鏈纏在娘娘身上的,娘娘不想就這樣出去。”
阿生一口氣說得亂七八糟,初十卻聽明白了。
那四把鎖鎖住了白菱的四肢,只有鑰匙才能讓她解脫,凌非卻想憑自己的力量把鎖鏈弄斷,可如此一來,白菱就算出去,四肢上依舊會留着鎖環,她不想以那樣的面目示人。
寧願留在這裡。
再者說,一個被困在這裡十多年的人,還沒有瘋,已經夠堅強了。
還讓她出去面對流言,的確有些殘忍。
畢竟白菱的身份,並不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是翼王的正妃,是朝廷命婦。
他們沒有再去刻意的聽那些話,都閉上眼睛休息。
只等那邊的結果出來。
可沒想到,頭頂忽然傳出轟隆之音,響聲極大,很是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