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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府出事,凌非又失蹤數日,初十自然不會離開。
但以她的身份沒有了凌非的震懾,很快就會被有心人發現並揭開。
她以往的所作所爲也會被世人知曉。
那天價的財富必定會讓世人紅了眼。
儘管那些東西都不是直接在她的名下,但她還是要做些準備。
所以,這次要離開的人會很多。
對於初十的話,陳勝無從反駁,但他還是堅持,“小姐,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是你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怎可在此時離開,那我陳勝以後還有何顏面,面對自己的孩子。”
“所以,小姐,留下我吧!”
陳勝本是一名普通的賬房,因着靜怡的事情被初十抓住小辮子,之後因初十正需用人,便將他放到了這裡,從此成了最信任的人。
而他,也從以前幾兩銀子能過活的日子,如今也過得像模像樣,孃的病也好了,兒子上了好的學堂,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而這一切的美好都是眼前這個女子所賜,他,怎能忘恩負義?
雲娘上前,替陳勝說話:“初十,就留下他吧,大家相處這麼多年,早就是親人了。”
許是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
初十最後決定,讓陳勝留下,但是他要安頓好自己的家人,且他不能留在帝都,讓他隨寧書一起去辦其他事。
安排完這一切,初十才長出了一口氣。
雲娘依舊經營着無香茶社,幾個小夥計也是自己人,再留了兩個武功不錯的女子保護雲娘,其他人都被初十調走了。
回到府裡,春蘊早就準備好了飯菜,見她一臉的疲憊,道:“又是一個忙起來不要命的,真不知道都什麼性子……”
滿臉的心疼,一邊讓人上菜一邊數落初十。
初十也不生氣,趴在八仙桌上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了。
她撥了撥碗裡的飯,卻沒有吃,偏頭看着春蘊,道:“春蘊姐,你要不要離開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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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蘊正在給她盛湯的手一頓,拿起旁邊的乾淨筷子就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
“啊!” 初十痛呼。
就聽春蘊說道:“大白天的就說胡話,離開這裡幹嘛?你在這裡,茗煙也在這裡,大家都那麼熟悉,你讓我出去重新找活做,我去哪找這麼好侍候的主子爺?”
“那倒也是哦。”初十扒了一筷子米粒放進嘴裡,一邊嚼筷子一邊嗤嗤的笑。
心卻狠狠的疼了一下。
春蘊自然知道她不是在說胡話,如今翼王府的形勢,可能隨時都會發生大事。
若凌千燁的事情真的要處理,那這府上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更何況如今爺也失蹤了,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
留在這裡,誰也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初十這是想讓她離開。
保她一命!
但正如她所說,這裡早就是她的家了,有她的好朋友,也有一個好主子。
她無處可去,也不想離開這裡。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茗煙一晚上沒睡,頂着一雙熊貓眼過來,垂頭喪氣的說道:“還是沒什麼動靜,她每日都做同樣的事,不多話也不管閒事,根本看不出哪裡不對勁。”
初十讓她去盯着季媽媽,可她那裡一點收穫都沒有。
很是無力。
春蘊早就告訴了初十,對於季晴這個名字,府裡也沒查出點滴。
如今看來,除了初十暴露身份,直接去問她,毫無辦法。
但如今還不是初十身份暴露的時候,且這個季媽媽雖看着是向着初十的,但誰也不知道這背後隱藏着什麼,所以,她們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她們一愁莫展的時候,未料到竟然峰迴路轉,春蘊和靜怡聊天的時候,探聽到了一些消息。
春蘊將靜怡帶來,不過並未表露初十的身份,靜怡對這個新來的主子多少還是有些敬畏的。
初十問她,“你聽說過季晴這個名字?”
靜怡看了一眼春蘊,見她點頭,便回道:“聽過。”
“在哪?”
“就在王府啊!”
初十和春蘊對視了一眼,春蘊問道:“我在王府這麼多年,怎麼不曾聽說過?”
靜怡見她們表情不對勁,便知道此事很重要,上前小聲道:“這是禁地裡的名字。”
翼王府有一塊禁地,就在後院,那裡有一片荒廢了很久的院子。
從不準人去那裡,早已雜草叢生。
初十知道那裡,而且在那裡殺過一個人。
當初剛來這裡沒多久,初媽媽揹着她,和丈夫在外面借了一百兩銀子,用的是初十的名義。
後來見初十還不上,初媽媽便將她騙去那裡,準備將她的身子賣給那個管事,以此來抵利息。
也就是那一次,初十知道了這件事,後來在凌非的幫助和縱容之下,將那個管事給殺了。
她只聽說過那是一塊禁地,不準去那裡。
但從未打聽過,那是誰住的地方。
如今聽靜怡說,倒是另有說法。
“那裡的主人,是先王妃,也就是爺的親生母親。”
靜怡直接倒出實情。
凌非的母妃曾住在那裡,是王府裡最尊貴之處,可自從先王妃死後,那裡走了一次水,不知爲何,王爺便下令保持原樣,不準任何人接近那裡。
之後,再也沒有人過問那裡的一切。
更是因着如今當家主母是先王妃的親妹妹,更是不敢再提。
而季晴就是先王妃身邊的一個丫環。
“你是怎麼知道的?”春蘊看了一眼初十,問靜怡。
她們年紀差不多,按理說不會知道上一輩的事情。
“我是打小就被買進來的,當初還小不能做事,但帶我的媽媽曾出入過那裡,那時年紀太小,也記不得什麼,不過媽媽認得季晴,經常同我講,所以就有些印象。”
靜怡一口氣說完,還叮囑道:“春蘊,這件事你可別亂打聽,你是知道的,王府裡最忌談論當年之事。”
“我自有分寸,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春蘊如今是一等侍女,靜怡與她的關係也是極好的。
春蘊也不怕她知道什麼,不過還是說道:“上次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
靜怡不在凌非身邊侍候,倒也方便,她比較勢力,私下和雲裳郡主關係還不錯。
好在,她知道這凌華院的主子是誰,與春蘊也是親近。
所以,春蘊便讓她注意雲裳的一舉一動。
“她呀,沒什麼事,今天回了一趟睿王府,回來的時候似乎心情很好。”靜怡回憶了一下,便脫口而出。
春蘊見初十的眼色,便讓她先回去。
靜怡轉身剛準備走,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初十,道:“她似乎對您很感興趣,不停的向我打聽您的事情。”
春蘊神情一緊,“那你說了什麼?”
靜怡委屈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能說什麼,這還是第一次見姑娘呢!”
春蘊是緊張過了頭,聞言也放下心來。
“不過,她竟然問我,知不知道姑娘的家人住在哪裡!”
初十眼睛一眯,終於有人注意到這些了,要去查了嗎?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雲裳怎會起這個心思?
是她知道什麼了嗎?
還是說,她只是單純的對她好奇?
不管是哪一種,初十都不得不謹慎起來。
眼下,成元不在帝都,木木又鬧失蹤,凌非亦不知去向,於她來說,最重要的人都沒有消息,彷彿這是老天故意給她出的一道難題。
她可以用的人少之又少。
阿離一個人畢竟分身無術,府裡又藏着潛在的危機,如今就連雲裳也想打聽一二,當真是雪上加霜。
靜怡離開後,春蘊便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了外人,初十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格外的糾結。
春蘊問道:“眼下時局這麼亂,你打算怎麼辦?”
不明她爲何突然這樣問,初十擡眸不解的看着她,“春蘊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春蘊沉默半晌,道:“這些事,本與你無關的。”
初十明白了,春蘊的意思是,讓她離開。
“初十,我從未過問五年前你爲何離開,但我明白,你既然離開了又這麼久都不曾回頭,那也就證明了,沒有爺你也能活得很好。”
初十抿嘴,神色不明,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春蘊見此也知傷了她,不過她並沒有停下,“如今,不管翼王府出了何事,都與你無關,如果你真的擔心爺,就該去找他,而不是呆在這裡。”
翼王府關她何事?
帝都的時局又關她何事?
與她相關的,從來都只有那一少年而已。
那一人,纔是她心頭永遠抹不去的殤與悅。
“春蘊姐,你知道爺並非生病,而是中毒嗎?”
初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答所非問。
她的眼底盛着不經意露出的迷亂,似在回憶什麼。
春蘊點頭,“我知道。”
這麼久了,她怎會不知道這些,再說爺也從未揹着她做一些事。
這些年,她已然成爲了比當初華知還親近爺的侍女。
“你既知道,也應該猜得出來,是誰給他下的毒。”
這下,春蘊沒有回答,只是凝望着她的眼神,靜靜的看着。
初十悽然一笑,語速極慢的說道:“他,從未想過報仇,只因,他在意這個家,關心着整個王府的命運。”
“他,是翼王府的一份子,於他來說,守護這裡是他的責任與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