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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從迷迷糊糊中醒來,就聽到一些聲音。
“母妃,你捨得每次都叫我傷心的離開嗎?”
“母妃,這是最後一次哦,你若再叫女兒傷心,女兒只好對不起母妃了。”
隨後,就是腳步聲遠去。
耳邊還傳來鎖鏈的撞擊聲,很刺耳,讓她有些難受。
她慢慢的回過神來,才發現她竟然躺在暗處,外面有些許光亮照進來。
而旁邊,她觸手所及之處,摸到一抹溫熱。
“盈盈,盈盈,你快醒醒……”
這裡有光,盈盈正躺在她旁邊。
好半晌,盈盈才醒過來。
而這時,外面的鎖鏈不再響動,恢復了平靜。
她們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往外爬,來到出門,卻發現這只是一些枯草。
她向前一推,眼前就亮堂起來。
她們鑽了出來,定睛一看卻是傻眼了。
原來她們剛纔鑽出來的地方,竟然是石牀下。
再看石牀上,白菱露出來的這張臉,盈盈當下就嚇得差點叫出聲。
若不是初十眼急手快,捂住她的嘴,恐怕她已經喊了。
白菱掃了她們一眼,便不再看她們。
眼神依舊是木然的,初十愣了愣神,想到剛纔聽到的那個聲音。
再聯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忽然想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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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退了一步,行了一禮,道:“謝王妃救命之恩。”
白菱不語,盈盈卻瞪大了眼睛,“初十,你做什麼?她何時救過我們?”
初十點了點頭,卻沒有多做解釋,有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妃娘娘,您爲何會在這裡?凌非他,和大家都以爲你已經死了。”
白菱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在玩手邊的枯草。
頭上那條飄帶是那麼的明顯,卻更加顯然她像個傻子。
回想着剛纔凌千嫿的聲音出現在此處。
初十便大着膽子問道:“娘娘,她們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白菱依舊沒有迴應。
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也聽不懂似的。
但初十卻笑了。
有些事她明白了。
白菱果真是在裝瘋,但她剛纔救了她們是事實。
盈盈不明白,她卻是明白的,白菱早不發瘋晚不發瘋,就在凌千嫿過來時突然發瘋,將鎖鏈撞得叮噹響,無非是要掩飾她們的聲音。
而後又將她們吸引過去,打暈扔在了石牀底下。
她雖然沒有做解釋,可她卻是明白的。
初十暫且放心了。
她走到石桌前,只見裡面放着幾套衣衫,她拿起來一看,竟然都是特製的。
衣料還不錯,可看着白菱身上的那件,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來。
凌千嫿口口聲聲的叫着母妃,可做的事卻這麼讓人無語,真是虛僞至極。
盈盈看着手裡的衣衫,再看了看她身上的,也覺得心酸。
便道:“初十,咱們給她穿上吧!”
初十點了點頭,水池那裡有個小木桶。
盈盈看了一眼就走了過去,接了些水過來,驚異,道:“初十,這水還是溫的。”
“與咱們在上面喝的一樣。”
初十用手試了試水溫,的確如此。
“難道咱們所呆的地方比這個地方還貼近地面,可是那是地下水,應該是那裡偏地下才是啊!”
她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不過瞬間就被她扔到腦後去了。
都說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幾千年前的很多東西,到了二十一世紀,科技那麼發達的時代,卻還是解釋不清楚。
很多事情都做不到。
所以,她懶得糾結。
“娘娘,我們給你梳洗一下吧!”
白菱始終坐在那裡,不言不語,彷彿手上的枯草很好玩似的。
盈盈不敢上前,她雖然不記得剛纔發生的事情,但她知道,一定是這個女人將她打暈的。
而且她什麼都沒看到。
她會武功!
初十見此,只好上前幾步,試着伸手向她的手臂抓去。
一直等到她抓到她的手臂,也只感受到她似乎一驚,不過接下來並沒有發生什麼,她也就放心了。
“娘娘,您坐來這邊好不好?”
她輕輕的帶着她。
白菱也就跟着她坐到了石桌前。
盈盈看得很驚異,“初十,王妃她真的傻了嗎?”
她的動作看起來很遲鈍,人也不靈光,眼神更是呆呆的,任誰都覺得她是一個傻子。
可是她又聽初十的話。
初十也覺得不可思議,依她的判斷,她很危險。
而且戒備心很強。
也不知道是什麼讓她救了她們。
她回想她和盈盈出現在這裡之後的一切細節,卻發現根本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於是她再度拋到腦後,乖乖的請白菱坐下。
從盒子裡拿出一條軟巾,開始給她洗臉。
枯黃的發似乎一碰就要斷掉,可它卻愣是不掉,緊緊的貼在頭皮上,雜而亂,又有一種難聞的味道。
初十先是用軟巾給她輕輕的擦着臉,隨後又將她的頭髮放在水裡,細細的搓洗着。
盈盈在旁打下手幫忙,拿東西。
等她們給白菱洗好頭和臉,再度出現在她們在她們面前的卻是一張更加嚇人的臉。
白菱的整張臉呈青綠色,眼珠子更是泛着一層死灰,看起來不像是活人。
盈盈去換水回來,看清楚之後差點沒嚇死,直接倒退了幾步摔倒在地。
“初,初十……”
初十也是被嚇了一跳,剛纔還好好的,似乎離開水之後,她的皮膚幹掉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不過她只是驚了一下,不似盈盈那般。
“別害怕,她這,恐怕是中毒所致。”
她的手搭在她的脈上,小心的挪動着。
盈盈見白菱沒什麼動靜,便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不再去看她那張臉。
“初十,你還會診脈?”
她可是與初十在一起呆過幾個月呢,從未聽說她會看病。
初十微不可聞的嗯了一下,不想提起。
她是在那五年間跟着那個人學的。
不一會兒,她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怎麼了?她沒救了嗎?”
盈盈一連問了兩個問題,其實她如今最想做的就是離開這裡。
初十神色冷凝,說不出的嚴肅,半晌纔回話,“我找不到她的脈博。”
換句話說,她的心不跳。
盈盈瞬間又被嚇得差點摔倒。
“初,初十,你別嚇我呀!”
這裡常年都是夜明珠照亮,亮光並不強,人站在那裡,投下淡淡的影子。
盈盈嚇得往初十後面躲,難道她們面前的這個是鬼?
而她們,到底還活着沒有?
不是掉進井裡了嗎?
爲什麼會沒死?
難道此刻的她們是魂魄,根本不是活人,所以才能看見鬼?
她越想越害怕,全身都在發抖。
初十回頭就看到她慘白着臉,連忙推了她一下,“別亂想。”
“啊……”
盈盈嚇得驚叫一聲,初十立刻捂住耳朵,道:“你幹什麼?”
女高音啊,這是。
“嗚嗚,初十,我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們現在是鬼對不對?”
初十聞言,在她頭上敲了一記,道:“鬼你個頭,鬼知道痛嗎?”
盈盈捂着頭,站了起來,還是有些害怕,指着白菱,弱弱的說道:“可你說她沒有脈博,那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
她沒理解錯好嗎?
是初十沒說明白。
初十再度無語,以前總覺得這丫頭囂張,沒想到這麼怕鬼,早知道以前收拾她就裝鬼嚇她得了。
哪用得着被她坑了一次又一次。
“娘娘活得好好的,你再亂說,小心我們出去了,我向爺告狀。”
一聽出去兩個字,盈盈瞬間活了。
也不糾結白菱是不是鬼了,當下就說道:“初十,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啊?”
她好想走,這個地方太詭異了。
“現在還不能出去。”
初十一句話將盈盈打回了現實,她哭喪着一張臉,道:“爲什麼?”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會聽初十的,可這半個月的相伴,她早已習慣性的去聽她的。
初下思忖片刻,道:“我們首先要知道爺有沒有回來。”
“啊?”
“啊什麼啊?爺如果沒回來,那我們就算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條,明白了?”
盈盈想了想這才明白初十說的什麼意思。
“那我們怎麼才能知道?”
初十的目光看向白菱,盈盈並不笨,瞬間就明白了。
當下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討好的對着白菱笑了笑,轉身去打水了。
初十無奈,“娘娘,如果我們能出去,一定讓爺來救你。”
白菱依舊沒有說話。
初十也不在意,她知道,白菱明白她的意思。
而且從這會相處來看。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白菱應該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已經不會開口了。
就像被扔在深山中,長年不與人類說話的他們,已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眼下的白菱恐怕就是如此。
接下來的時光,她和盈盈給她清洗了下身子,又給她換上了特製的衣裳。
因爲她的四肢被鎖,穿不進衣裳,所以這些衣裳都是怪模怪樣的。
好在還可以遮體,白菱更是無所謂。
就那樣呆呆的坐在那裡,任由她們動作。
初十一邊給她講認識凌非以來發生的事情,不過儘量講一些歡快的。
例如凌非從小中了蠱毒的事情,初十沒有說。
只說了他的性格和遇到的好玩的事。
當然重點講的是她與凌非出行的那半年。
講得繪聲繪色,就連旁聽的盈盈都露出嚮往之色。
“我也好想去啊!”
盈盈感嘆了一聲,再看白菱,依舊是那幅模樣,但是那微微揚了揚的眼角卻是說明她的確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