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若君在兩個侍婢的攙扶下哭哭啼啼走出了喬府,欲上馬車之際,她忽然激動起來,掙開兩邊的侍婢,向着慕容子墨跑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王爺,我是清白的……”
本就臉色不善的慕容子墨變得愈加不耐煩,向若君的話無疑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眼見着路邊的行人停下來對着他們指指點點,慕容子墨壓低聲音,呵斥道:“閉嘴!若不想成爲笑柄,就老老實實回王府去。”
向若君一怔,笑柄?
在慕容子墨嚴厲的視線下,向若君的雙手捏成了拳頭,長長的指甲扣到了掌心的肉裡,咬牙切齒道:“是舒悅凝害我!是她害我!我不會放過她的,不會!”
眼看着一個溫順的女子忽然變得猙獰可怖,慕容子墨終究心軟了,攙扶住向若君的胳膊:“先上馬車吧,有什麼事情回到王府裡再說。”
聞言,向若君總算平復下來,委屈無比的跟隨慕容子墨進到車裡。
慕容子墨尚未坐定,她便一下撲了上去,將慕容子墨死死的壓在了坐塌上面:“王爺,王爺,我還是清白的,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吧!”
話音落,她向着慕容子墨的脣吻去,慕容子墨下意識的偏了偏頭,她的吻隨即落到了他的臉頰上。
她像是着了魔般,雙手牢牢抱住他的頭,瘋狂的親吻他,不容他拒絕。
吻着吻着,她的身體也緊緊的貼上了他的身體,整個人如一條蔓藤,緊緊的纏住了慕容子墨。
靠得近了,她身上的馥郁香
味自然進到了慕容子墨的鼻間,他立刻意識到,這是花容膏的味道!
她拿走了本屬於舒悅凝的花容膏,關於這一點,在喬府後花園裡慕容子墨就已經想到,可如今親自證實,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嫌惡。
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思及此,慕容子墨狠狠的推開了向若君。
他的力氣很大,向若君又毫無防備,猛地向後倒去,後腦勺咚的一聲撞到了僵硬的馬車車壁上。
她整個人好似被撞傻了一般,就這麼呆呆的躺着,圓睜雙眼,看着馬車頂,眼淚簌簌而下,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好一會,就在慕容子墨以爲她不會再開口時,她忽然哽咽道:“你喜歡她,對嗎?”
慕容子墨蹙眉,深邃的眼眸中平靜無波,沒有理睬舒悅凝的話。
“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舒悅凝那個賤人?”
慕容子墨終於有了反應,俯視向若君,淡淡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不得體,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沒有!”
“哈哈哈……大家閨秀……哈哈哈……做大家閨秀有用嗎?你會喜歡嗎?哈哈哈……”向若君放聲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來:“若是大家閨秀有用,你今天就不會這樣對我了……”
慕容子墨嘆一口氣,到現在,向若君還以爲是舒悅凝陷害她,而她什麼錯都沒有。
他抿了抿脣:“你不該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
“你是我的夫君,爲何我不能……”
不等向若君說完,慕容子墨便打斷她的話道:“本王是指花容膏!那個,原本是本王給舒悅凝的,你若不是起了貪念,又怎麼會有今天的橫禍呢?”
他的意思是,有問題的花容膏若不是到了她手裡,那今日倒黴的就是舒悅凝,可向若君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爲就是因爲她拿了舒悅凝的花容膏,舒悅凝才陷害她。而他對她的遭遇只有四個字,咎由自取!沒有一點憐惜和心疼!
向若君寒心不已,對慕容子墨生出了怨恨,但卻更恨舒悅凝,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發誓,一定要讓舒悅凝付出代價!
慕容子墨無心理會向若君的想法,今日的事情雖然中間出了差錯,卻達到了他的目的——試探出舒悅凝在桑寧遠心裡的位置。一切,都按照他所想般進行,可爲什麼,他胸口卻好似被大石壓住般,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他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忽然,後面傳來了嘚嘚的馬蹄聲,一人騎馬追上了他的馬車,低聲道:“王爺,卞子良死了!”
慕容子墨一愣,倏忽掀開車簾子:“你說什麼?”
“卞子良死了!就在王爺離開喬府不久,卞子良忽然醒來,吐了兩口鮮血,不等大夫到來,就斷氣了!”
慕容子墨沉吟片刻:“我們的機會來了!”
“王爺的意思是……”
“去,去找幾個人,將方纔的事情傳出去,一定要把桑寧遠傳成路見不平的大英雄,一腳踹死了卞子良,爲民除去了這個禍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