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聖問我怎麼辦。
我們都知道,這些警察都是衝着我們來的,要不然不會這麼湊巧,而且,假如他們是過來掃黃的話,並不會搞這麼大的陣仗。這次來西廣,我們是做好全副戰鬥準備的,個個都帶着槍,要是真被這些警察給搜出來,那誰也罩我不住。
只要他們把這事曝光出去。那即便是殷老也沒有辦法救我。
我看着下面的警察,連忙掏出手機給殷老打電話。
但是,殷老那邊的電話竟然是佔線狀態。
我回頭,要往外面走,去找葉智明。他剛好從門口走進來,手機放在耳邊,在說着些什麼。到我身前時,他恰恰把電話給掛掉,對我說:“我把這裡的事情跟殷老說了,咱們先拖延下吧,在殷老打招呼下來之前,不能讓警方把事情給捅出去。”
我點點頭,他想的和我一樣。
只是,如何把這些警察給攔住,卻也是個問題。
我轉頭對陳聖說。讓他去跟弟兄們吩咐,都呆在房間裡面別出來。我們有五百多人,要真被警察查出來我們都帶着槍,那這事絕對會鬧得不可收拾。陳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點頭。連忙跑出去了,還把手機給拿了出來。
我又看向葉智明,問他有沒有法子把那些警察給攔住。
他說其實現在不是攔不攔的問題,要攔容易,就怕是攔也沒用。
我問他什麼意思。
他微皺着眉頭,說:“我剛剛給殷老打電話,他應該馬上就會打招呼下來,要是這些人真聽他的,那我們就是不攔他們,也趕得及。我擔心的是發動這些警察過來的那個人不會聽殷老的話啊,那樣的話,我們就算是攔,也沒有什麼用了。”
我驚訝地說:“他們不會敢連殷老的話也不聽吧?”
葉智明冷笑兩聲,只是說那種事情誰說得清楚呢,現在上面的情況也很複雜,雖然三局是特殊部門,但也並非就是沒有大能敢和三局作對的。要是這事是上面的大能授意的話,那說不定這幫人真的敢無視殷老的話。
我深以爲然地點頭。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要不然殷老在上頭也不會遭遇到那麼大的阻力,以至於讓得我們來從下面入手了。眼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葉智明,他是智囊,腦子變態。希望他能夠想個辦法出來。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而這個時候,我從窗戶看到,那些個樓下的警察已經跑到大樓裡面來了。這讓我很是焦急起來,要是再不採取什麼措施的話,我們就真的只能在這裡坐以待斃了。
葉智明也看到了這樣的情形。
他對我說:“沒辦法了,只能這麼幹了。”
我瞪着眼,問他想出什麼辦法來了。
他對我耳語幾句,我聽明白,連忙掏出手機給陳聖打電話。
緊接着,便接二連三的有弟兄跑到我的房間裡面來,讓得我房間外面的走廊都幾乎水泄不通。他們把帶來的槍都扔在我的房間裡之後,然後就又急匆匆地回到他們自個兒的房間裡面去了。
我們住在酒店的二十樓往上,電梯全部都被弟兄們給摁住了,那些警察只能爬樓梯上來。而且我也有安排弟兄在樓梯間攔着他們,所以在弟兄們把槍都放到我房間裡來之前,他們都還沒有能夠衝上來。
不過也快了,我站在房間門口,能夠聽到樓梯口那裡傳來的紛亂密集度的腳步聲。還有警察們那中氣十足的呵斥聲了。我揮手催促着還留在我房間裡的弟兄們趕快回到他們自己房間去,然後便帶着張雷、陳聖往樓梯口走去。
在葉智明走前,我跟他說,要是我們出什麼事,讓他想辦法撈我們。
他滿臉凝重地說要我放下。
當我和陳聖、張雷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那幾個被陳聖派去擋住警察步伐的弟兄恰好被警察給推到走廊裡來了,還挺用力的,讓得他們都摔倒在地上了。
警察們似乎也是火了,說他們妨礙公務,要把他們給銬起來。
眼看着他們就要被警察給揪住。我出聲喝道:“住手!”
這些警察自然不知道我是誰,但見我這聲喝聲中氣十足,動作也不禁是微微僵住,然後狐疑地看向我。我直挺挺站着,面對着還在源源不斷從樓梯間跑上來,氣喘吁吁的警察們,怡然不懼。
陳聖和張雷要去扶地上的幾個弟兄,卻被他們拿槍給止住。
我瞧着他們這種陣仗,要說心裡絲毫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槍這東西可不長眼睛。要是他們真的把我們給崩了,那我們可就真沒地方喊冤了。所以,我並不敢惹怒他們,只能就那麼傻愣愣站在原地,等着他們的領導上來。
有警察跑到我的房間裡。看到滿屋子的槍。
他們如臨大敵,叫喊着把我、張雷、陳聖都給銬住了,張雷是受不得這種氣的,想要還手,但在我的示意下還是沒有動手。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的身手再好,若是動手,那結果也只能是被打成篩子。
我們被銬住,並且被壓得貼牆站着。
大概是有那麼兩三分鐘過去後,纔有個領導從樓梯間走出來。我偏頭看着他。是個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的警察,身高中等,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頭髮梳得很是齊整。特警們紛紛給他行禮,隊長跟他說在我的房間裡搜出來多少多少把槍。
他瞥我兩眼。對那隊長說謝謝你們的配合,然後便揮揮手,讓他手下的那些警察把我們帶走。我自然不甘心就這麼被他給帶走,因爲他明擺着就是衝我來的,要是我跟他走。到他的地盤,說不定就被他給整死了。
但是,我卻並沒有什麼法子。
因爲我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我機密三局的身份說出去,那樣的話,我的身份就回徹底的暴露。到時候我就沒有辦法繼續再在道上混下去了。我好不容易纔把玉石山莊給拿下,不想在這個時候失敗。
於是,我最終還是隻能乖乖地被警察們給押走。
說起來也是可笑,他們那麼大的陣仗過來,到最後竟然也只是押着我、陳聖、張雷三個離開,好像我們能飛天遁地,以至於讓得他們不得不如此對待似的。或許,也是這個領導知道我們已經把槍都集中在我的房間裡,抓其他的兄弟也沒有什麼用,所以他才幹脆懶得去管其他人吧。
他們最主要的目標。應該只有我而已。
到局子裡,我還沒有來得及跟陳聖、張雷他們說什麼,就被分開了。我被押到審訊室裡面,吧嗒聲,明亮刺眼的燈被打開。直照着我的雙眼,讓得我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給眯了起來。
那個領導親自審訊我,將我的底細說得清清楚楚。
我懶得跟他多說,也不想狡辯,只是問他是誰派來的。
他拍桌子,說抓捕我們這樣的罪犯,是他們警察的天職。
我只是笑,說:“你應該收到上頭的消息了吧?確定不把我放掉?”
他的眼神在此時也是忍不住地有些變幻起來。他的上頭肯定是有靠山的,但既然殷老已經打招呼下來了,那他也不可能絲毫不忌憚。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加劇他心中的那份忌憚而已,讓他不敢對我下毒手。
他說:“你走私槍支,鐵證如山,以爲誰還能夠救得了你嗎?”
我還是笑:“我敢保證。要是你敢把我怎麼樣,你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你信不信?”
他氣得又拍桌子,說我冥頑不靈,還要我供出我的同夥。
我笑着不說話。
他跟我打心理戰。誘導我,想要我交代更多的罪證,但我心裡還是有幾分底氣的,所以對他的話完全是無動於衷,不搭理他。大概過去有十來分鐘。我都已經被燈光照得完全睜不開眼睛了,他才叫人把給我給帶出去。
出門,我沒有見到陳聖和張雷。
我被押到公安局外面,有兩個自稱是看守所的幹警過來接手,說要把我帶到看守所裡面去關押起來。然後我就被這兩個幹警給帶到警車上去了。在車上還有兩個幹警,我剛被押上車,開車的那個幹警就發動車子往公安局外面駛去。
我還真拿他們沒有什麼法子。
因爲他們的行爲是完全符合程序的,他們卻是從我我的房間裡搜出那麼多手槍出來了,是證據確鑿。要拘留我,我也沒有辦法不服從。只是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爲什麼看守所的人會到公安局裡面來接我。
當然,我對這個也並不清楚,所以也沒有多想。
我雙手被銬着,雙腳倒是自由的,就坐在警車的後面,旁邊還有兩個警察看着我。我和警車的前座隔着鋼筋柵欄,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大概是過去有半個多小時之後,路面有些顛簸起來。
我心裡在想着,葉智明到底什麼時候纔會過來救我們。
路面,越來越顛簸,搖晃得我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我問旁邊的兩個警察:“怎麼看守所還沒有到?”
他們兩個卻是冷冷地坐着,根本就不搭理我。
這讓得我有些自討沒趣,但想想也沒有什麼辦法,誰讓我現在是個階下囚呢!正在自嘲着,突然車就停住了,緊接着,好似是前面坐着的兩個警察下車了,然後從外面把車的後門給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