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諾絲的嫵媚濃而不膩,以至於讓她顯得有些高不可攀的清冷感,仿若花園中幽然開房的黑玫瑰,散發着驚心動魄的美感,卻不爲任何人而折腰。這讓得我情不自禁地就想去捉弄她,想要撥弄她柔美花瓣上的露珠,當我的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又不禁爲之苦笑,我終究是個俗人。
我以爲,諾絲肯定會瞪我兩眼的。但她沒有。
她竟是有些驚慌失措,“有、有些熱。”
這讓得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她終究是瞪我了,“人小鬼大!”
此時的她,渾身洋溢着成熟性感的美,我看得都有些愣了,連忙收斂心神,又對她說道:“好了,不逗你了,還是說正事吧,剛剛我下樓的時候遇到風堂的人了,他們跟我說了些事情,和廖定山的死有關。”
說到這件事情上面,諾絲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們說什麼了?”
我說:“他們還沒有查出來廖定山到底是誰殺的,但讓我不再插手這件事情。”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好承擔諾絲的怒火了,但讓我奇怪的是,諾絲竟然沒有立即就衝我發火,而是問我道:“爲什麼?”
我微微睜大眼睛,而後說:“殺掉廖定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能從這件事情裡面得到最大利益的人,所以他們想看看最後究竟是誰能夠得到廖定山的位置,但是因爲我對你的幫助,也讓得你們內部爭鬥的情況有些複雜起來,所以,他們想讓我撤手,然後讓你們自己鬧騰,我想,最後誰坐上總把頭的位置,就會被他們重點調查吧!”
諾絲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她才深深地看我,輕聲問我說:“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能感覺到她眼裡的濃濃期待,還有絲絲的防備與醞釀中的冷漠。
我說:“我是無所謂的,反正我也不怕你們風堂的人,所以我想問問你打算讓我怎麼辦,要是你讓我繼續幫你,那我肯定不會就這麼撤手,要是你打算配合風堂的人,那我也會保證你的安全。”
“這是他們讓你跟我說的?”諾絲問道。
我搖搖頭,“不是,他們不讓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那你爲什麼還告訴我?”她說。
我笑着說:“我們兩纔是盟友,不是麼?”
她又問我:“你覺得他們說的話可信嗎?”
我端起茶几上那杯她之前給我泡的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茶喝了口,有些涼,但茶葉的甘苦味道沉澱得更加的濃了。我說:“我在上樓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我覺得應該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起碼他們應該和廖川穀沒有什麼瓜葛,要不然剛剛在樓下的時候他們應該就把我給幹掉了,而不會大費周章地跟我說這些事。”
她說:“那我再爭下去還有用嗎?”
我看着她:“那個風堂的人跟我說,你們的總龍頭心裡邊其實已經有新的總把頭人選了,也就是說,你們再怎麼爭,到頭來可能也不過是場空而已。不過我覺得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還是繼續爭下去吧,樣子總是要做出來的,要不然我們反倒更容易引起嫌疑了,雖然廖定山不是你殺的,但是那兩個總把頭可是你殺的,要是風堂的人真盯上我們,查出那件事情來,只怕我們也不好應付,就算是不死,你也沒可能繼續在q幫混下去了。”
其實連我自己也不肯定諾絲是否會相信我的這番說辭,但這些都是事實,所以我問心無愧。不論是她信或是不信,反正我是把實話跟她說明了。要是她因爲不相信我而做出錯誤的判斷,那以後也沒有找我麻煩的理由。
諾絲猶豫過後,點頭說:“好,這件事情我暫且聽你的。”
我起身往門口走去,“你不會後悔的。”
我知道諾絲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完全相信我。因爲她在社會上摸爬打滾這麼多年,絕對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不過我不在乎,做人嘛,但求個問心無愧就行,我從她的房間裡出去之後。沒有心急火燎的去小妮子的房間,而是在走廊裡給慕凌武、左飛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帶着人從老撾過來海門市。
現在老撾那邊因爲旅遊區的事情,個個勢力都從中獲取了不小的利益,那些個將軍們原本也有各自的產業,現在更是賺得不亦樂乎。那邊的局勢可以說是穩定下來了,而且又有飛鷹僱傭兵在那邊照看着,所以我並不擔心把他們抽調出來之後那邊會出什麼問題。
當然,爲穩妥着想,我也只是讓他們帶幾十個最精英的兄弟過來而已。
在那邊的局勢剛剛穩定的時候,我就曾讓他們着重挑選些膽子大的弟兄訓練,力求讓他們也成爲朱前程、肖錕他們那樣的精英打手,現如今雖然他們的身手可能還遠遠不到朱前程他們那個層次,但槍法想必是絕對不差的。
海門市風雨飄搖,我也要開始進行我的動作了。
左飛、東航、慕凌武他們都對做生意不感興趣,所以早就在老撾呆得百無聊奈了,聽我說要他們過來海門這邊,可以說是高興得不行,挺痛快的就答應了。我在掛掉電話之後,嘴角浮現出抹笑容。然後纔去小妮子的房間裡。
之後,我就苦逼了。
你們懂的,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聽着小妮子銀鈴般的笑聲,我只能苦悶的從牀上爬起來,然後又溜到紫薇姐的房間裡面去睡了。我到她房間裡面的時候,紫薇姐還睡得沉沉的,嘴角還掛着滿足的笑容。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我就如同風堂的人所說的那樣,沒有再去和那些q幫南方總舵的骨幹們套近乎。就是很平淡地過着上學的日子。但暗地裡,我還是時時刻刻都關注着q幫總把頭大選的動向。
中途,左飛他們帶人過來,就在這棟公寓裡面租房住下了。
眼瞧着,距離總把頭的大選只剩下的幾天的時間。
個個有想法。有可能競爭總把頭位置的大佬們都活躍開了,其中就包括諾絲,還有另外兩個省會城市的q幫大佬。至於有投票權的人那就更多了,不僅僅包括q幫在各個城市裡面的大佬,還有q幫所負責的那兩個山莊的掌事人,以及在q幫資歷挺老的那個老骨頭們。
我真的沒有再去幫諾絲拉過票,似乎就這麼從這件事情抽手出去了,只是派了幾個陳家高手負責保護諾絲的安全。她這些天可是成天的往外跑,去那些老骨頭、大佬們的家裡拜訪,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想要得到這個總把頭的位置。
左飛他們,我沒有讓他們出去晃盪。
整個南方的利益圈,以六個山莊爲主要的中心,另外輻射很多的黑色產業,每天都創造着不計其數的黑色利潤。其中黑色產業就是由q、h兩幫的總把頭在管理。這些黑色產業所創造的利潤或許不如六大山莊加起來那麼多,但也不差多少,所以說,q幫南方總把頭的競選對整個利益圈來說也是頗爲重要的,很有可能會改變整個利益圈的局勢。
所以,各方面都對這件事情很是關注。
我爸雖然是遠在縣城,而且現在過得很滋潤,但也是經常打電話過來詢問我q幫現在的情況,他說現在雖然q、h兩幫以及上面的那些保護傘看起來很和諧,但實際上各方都想要佔取更多的利益。特別是在黑色產業方面,一直都是由q、h兩幫在瓜分,眼下q幫總把頭重選,h幫估計也會有所動作,會趁着這個機會從q幫的手裡奪取些利益過去,他說不管我打算怎麼做,都讓我把整個事情的脈絡想清楚。
我只是跟他說讓他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我牢記着件事情,殷老給我的任務是將整個南方利益圈都毀掉。
葉智明給我的辦法,就是鼓動q、h兩幫戰鬥起來。攪渾這趟本來就即將渾濁起來的水。只是具體的辦法他還沒有來得及幫我想出來,殷老就把他給調到北方去了,據說是北方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
也是,兩幫的龍頭都在北方,那邊環境又頗爲特殊。情況估計要比我們南方這邊還要複雜得多,對於殷老突然把葉智明這個智囊給調走,我雖頗有微詞,但也就敢在肚子裡腹誹下而已,不敢公然跟他抗議。而且我也知道,抗議也沒有什麼用。
殷老綢繆的是整個大局,又怎麼會因我的想法而變動?
我問及諾絲情況怎麼樣,有多少人願意投她,她跟我說還行。根據她的觀察,她現在能夠得到的票數應該是最多的。不過爲此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這些年她撈的錢差不多都撒出去了。
我只是跟她說,只要能坐上總把頭的位置,那些錢很快就能夠賺回來的。
她說錢她無所謂,她想要的只是把廖定山的家庭和留下來的產業都毀掉而已。
這天,終於是道最爲關鍵的時刻了,q幫的人在秘密的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