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羅古大戰的始末,我總算是能歇上一口氣,但是新的麻煩又找上了門。
夏天眼看要過去了,週末我正帶着劉穎在商場裡挑秋天要穿的衣服,三叔卻來了電話。
“寶子,你快到窯口來一趟吧,我在這等你,出事兒了”三叔說的急,可是聽三叔的口氣,又提到了古家窯口,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窯口可能出事了。
放下電話,我讓劉穎回家等我,可是劉穎卻執意要和我去,拗不過她,只好帶着她打車到了城郊,看到了正在燃燒的古家窯口。
我的心突然像一口大石頭堵在了胸膛,古家窯是要在我的手上灰飛煙滅嗎?
“三叔”……我讓劉穎在附近等我,自己朝着窯口去,看見三叔站在窯口前,卻不能再進去,而另一波站在窯口前的帶頭人,竟然是劉克同。說來還真是好久不見。
我大聲叫了三叔,三叔卻沒有回頭看我,反倒是劉克同看見從遠處跑過去的我,一臉笑容的靠在我從前經常坐的太師椅上。
“寶子,好久不見啊”,劉克同輕聲細語,如果不是現如今我們反目成仇,我還真的以爲,他和我一直以來的兄弟情還在。
“劉克同你幹了什麼”,我的言辭極爲狠厲,我想讓他知道,燒了古家窯是什麼後果。
好在,從遠處看,是古家窯在燃燒,走進了纔看見,是窯口前放了一堆柴火,正在燃燒着。
“也沒幹什麼,就是把從前嚇唬過我的那些機關都玩了一遍,解解愁,還記得這個女人嗎”?說着,劉克同指揮身後的保鏢,抱出了一個僵硬的女人偶。
是我們家那個嚇人的守門女偶,如今看過去更是嚇人,劉克同是有多變態。
女人的臉皮已經被撕掉了,露出了陰森森的白骨,而一旁的機關也已經被拆卸到了地上,舌頭被扯出了口腔,嘴裡的幾顆牙齒也統統被敲掉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爛爛,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和隱秘部位。
“劉克同,你想怎麼樣”?然而此時,我並沒有多餘的話語可以和他脣槍舌戰,我只希望他不要在破壞古家的一草一木,那都是祖輩上留下來的,儘管不值錢。
“不想怎麼樣,這個女人把我嚇得半死,差點尿了褲子,我怎麼說也得好好報答她一下呀,來,把她扔進火堆”。
說着,劉克同招呼了身後魁梧的保鏢,抱着已經損毀的女偶扔進了火堆,女偶本是真人所致,千年不腐的秘密,就是源於常年不見陽光和火氣,一旦遇見了火,必定燒的連渣都不剩,說起來,從我很小就認識她,如今竟眼看着她被我認了十年的兄弟燒爲灰燼。
那一刻,任憑任何人都擋不住我心中的怒火,我攥緊雙拳,放大瞳孔,雙眼惡狠狠的直視着劉克同,我要揍他,揍死他!
一秒,兩秒,第三秒,我衝了上去,一個直拳打了過去,還沒碰到劉克同的鼻尖,就已經被一記飛腳踹到了五米開外。
“寶子”,
三叔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已經飛出去了,劉克同身邊帶了這麼多精悍的保鏢,想必也是有備而來。
我躺在地上,喉嚨一陣腥甜涌出,哇靠,這小子腿勁兒還挺大,居然把我踹吐血了。
“寶子,你沒事兒吧”三叔急忙朝我跑來,一邊扶起我,一邊朝着劉克同大聲質問着:“劉克同,你這樣做是違法的,毀壞他人財物,傷害他人生命安全,我可以去告你”。
“呦,我給忘了,我們古家大局長還在這呢”。劉克同一臉陰險的壞笑着,顯然並沒有把三叔放在眼裡。
“不管我是不是局長,就算我是個小警察,我也有告你的權利,你別忘了,這個地方是古家的,還輪不到你撒野”,三叔一臉正氣,和劉克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局長,你可別忘了,國家也是有規定的,現在的個人目墓地,都需要經過國家審批的,而且估計也只讓放骨灰,可沒說放的是屍體,還是活着的屍體”……
劉克同居然拿我們家的活屍相要挾,介紹古家窯口時我曾說過,我們家有個叫棺材臺的機關,人進去多半是被嚇死,但是棺材裡的活屍並不傷人。、
這個跟我們古家的家訓有關,傳說宋朝年間,古家開山老祖宗趕上了宋徽宗駕崩,挑選的一大批陪葬妃嬪都要活着進入墓穴中,要麼活活餓死,要麼生生憋死。
老祖宗被選入宮廷爲宋徽宗燒製陪葬品瓷器,送陪葬品入墓穴之時,發現了陪葬的一衆妃嬪都因屍氣感染,而變成了活屍,加上怨氣纏身,所以要喝人血,吃人肉,一邊用於存活,一邊向世人報復。
老祖宗心善,在徽宗墓穴關閉前趕製出了一批觀音瓶,送進了徽宗的墓穴,以至於一衆活屍被觀音瓶感化,只需常年生存於棺木中,吸收地表傳來的溼氣存活。
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見到太陽,一旦見到太陽,活屍會被立刻曬化,變成灰燼。
雖然古家的秘密很多,但是這件事兒我已經在認識劉克同的第三年,就告訴了他,以至於有了今天他要挾我的資本。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我儘可能的滿足你,那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如果你敢動,我古吉寶就算和他們一樣化成灰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了跟他談判的資本,我只希望他還記得一點當年的兄弟情義。
“呵呵,不會的,我怎麼會那樣做呢,我和你古吉寶十年的好兄弟呀,我不會傷害他們的,不過常年吸收陰氣不太好,我就帶他們出來曬曬太陽,曬完了再送回去,你看怎麼樣啊”,劉克同的臉已經扭曲了,此時的他只是爲了讓我難受,爲了讓我看着我祖上留下的所以基業,一點一點被他毀掉。
“三叔,有沒有什麼辦法”……我看向一旁的三叔,三叔已經是眼淚含眼圈了,同樣,四十好幾的三叔,對古家窯口再熟悉不過了,和我一樣,一小就進去玩到大的,就這麼毀了試問有誰會甘心呢。
“沒辦法,除非給省科考隊打電話,劉克同說的
沒錯,古家窯口的存在,本身就是違法的,如果真的給科考隊打電話,那古家這傳了幾百年的窯口,就毀了”,說罷,三叔不爭氣的眼淚,順着鼻翼流淌到了地上。
然而此刻,我也知道,就算再怎麼阻攔,也是無益。
沒過一會兒,幾個彪型大汗已經擡出了七口棺材,上百年的棺材已經如同麩皮,陽光透過縫隙,照射到裡面的同時,傳來活屍“吱吱吱吱”的叫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敲打着棺材四周,像是在求救。
而我和我三叔,古家最有能力的兩個男人,就站在他們眼前,卻難以再像祖先一樣把他們保護。
劉克同看着我無望的眼神,更是得意的很,連忙命令手下大塊棺蓋。
打開棺蓋的同時,七個剛剛還面容姣好的女子,一瞬間被陽光照射的變成了其醜無比的老太婆,頭髮花白的,面容憔悴的,然而這只是表象,沒過多久,已經被陽光灼傷的七人,終究是化成了無盡的塵埃,只留下空空的一副棺材。
“劉克同,你王八蛋”……我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憤恨,和難過,從地上爬起來直直的朝着劉克同衝了過去,這一次我沒有出拳,而是掀翻了他坐着的太師椅,讓他大頭朝下,摔了個仰八叉。
他摔倒的同時,他身後的四個保鏢朝着我飛奔了過來,一個人拽着雙手,一個人拽着雙腳,兩個人開始毆打我的中盤,媽的,劉克同連老子中盤弱他都知道,但是,即便是我神態意識迷離之際,我還是不會忘記,我們古家窯口的太師椅,只有我能坐,別人休想。
望着地上空洞的棺材,我彷彿覺得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連祖上留下的東西都保不住,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去見祖先。
四個人放開我如同爛泥的手腳,任由我躺在地上,而劉克同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憤怒的看着我。
不過,沒過多大一會兒,他憤怒的臉一下子變成了笑臉,而且還笑出了聲,笑得如此猥瑣,如此噁心。
“寶子,這點事兒你就受不了,你的承受能力還真是不行,你一個勁兒的問我,要幹什麼,其實你很明白,我要的只有一件東西,瓷雕。只要你肯給我,我保證,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再找你麻煩,怎麼樣”,劉克同看着我,盯着我的眼睛,而他剛剛說出的一番話,才讓我徹頭徹尾徹徹底底的,大徹大悟,他,也是衝着瓷雕來的。
“呵呵,劉克同,我只能跟你說,不!可!能!,想要瓷雕,下輩子吧,哼”,我古吉寶沒錢沒權不會沒臉,丟寶丟物,不丟人,愛咋咋地。
“其實我早就料到了,好在,我找到了你爺爺留給你的傳世古畫,這一趟也算是沒白來”,劉克同依舊猥瑣的說。
什麼?傳世古畫?我爺爺留給我的?爲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
“看在咱倆十年兄弟的份上,我可以選擇給你留下一樣,你說你要哪個?要麼拿瓷雕換古畫,要麼,古畫我拿走”……
小邪的話:這該死的劉克同,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