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古昏迷後,我也有些頭暈,但總算堅持住了,張雪婷和我合力將他擡到了牀上,我則坐在牀邊守着他。
我突然意識到,親情這東西對我來說居然這麼重要,他和我年齡相仿,雖然比我小個兩三歲,但是我相信他經歷的一定不會比我少。我十二歲死了爹,他則七歲差點被水淹死,他爹就那麼看着他差點被淹死。
從小二叔就不管我和三叔,我經常被人笑話是沒爹沒媽的野孩子,而他則是在初中的時候被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我記得自己還曾經撿過煤球,那個時候撿一小天都不夠燒一爐子,而他則是被吳荒無情的毆打,還要被迫學那麼多的邪魔外道。
想想他,果然還是覺得自己比較幸福。
就這樣,他睡了兩天,這兩天我只能不斷的喂他吃些流食,但好景不長,流食後來都吃不下去了,沒辦法就只能喝點葡萄糖水,好在,兩天他便醒了過來。
然而,醒來的第一眼竟然看到的是我,他估計有些驚訝,不停地衝着我眨眼睛,我心想,估計是我黑眼圈太重了,不然他老看我幹啥?
於是我奇怪的問道:“弟,你是不是剛剛醒了又高燒了?你可別看錯了,我是你哥,別把我當成女人就行,呵呵”。
我乾笑了幾聲,其實也只是爲了緩和氣氛,顯然他有點不知所措,甚至有點覺得奇怪,我爲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大聲的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銅鏡那麼聽你的話,你是不是故意演給我看的?那個女人,你所謂的小老婆,她肯定是暗中調查過我對不對?不然她怎麼知道我吃雞肉和洋蔥過敏?我過敏了,就一定會撓破身上的紅點,然後你再讓銅鏡來喝我的血,是不是?是不是”?
說道最後,吳古居然有點難以剋制,幾近瘋狂的朝我怒吼着。
嘿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突然情感一上頭,上去就給了吳古一巴掌。
“啪”……吳古被我的舉動嚇得懵了,捂着臉傻傻的看着我。
今天終於輪到我打別人了,心裡別提多爽。
我雙眼憤怒的看着吳古,雖然很想爲自己辯解,但是內心的委屈難以掩飾,憋了半天,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我沒有,不信你就走”。
我沒有,真的沒有,他要是不信,他就可以走,我並沒有強留他,也不會喪心病狂到傷害我自己的弟弟,他不相信我,我只好選擇不解釋,不承認。
吳古對我的表現想來並不是十分滿意,或者說他相信了自己的猜測,突然,他開口大聲的笑了起來,笑的人心裡發顫,笑的讓我有些難過。
突然,他狠戾的看着我,嘴裡說道:“其實就算你沒有,但是你也早就看出來我並沒有真心來跟你一起生活吧?你早就知道我這個弟弟是個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的角色對嗎?
又或者說你一個人住的孤單了,想找個人陪你,所以我剛好出現了對不對?甚至我演的那麼拙劣,你居然都可以視而不見,難道你是瞎了嗎?我是那種天真浪漫的人嗎?我是那種可以一見到你就開口喊你哥的人嗎?”
說道這裡,吳古又有些激動了,但是他既然這麼問了,那我必須要回答他,於是我開口說道:“是,我寧願選擇相信你,因爲我覺得,如果你真的是我弟弟,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認了,沒有人對不起你,而我對你的好,只是處於當哥哥的本能”。
吳古愣了,他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當哥哥的本能,他的親爹都沒有給過他一絲的親情與父愛,今天居然有人說,他處於當哥哥的本能,寧願被他幹掉,這不是鬧着玩得嗎?
吳古再次慌張的笑了起來,臉色可以說難看到幾點,說道:“呵呵,古吉寶,你真他媽的是個傻逼”。
罵完我,吳古起身就想走,突然張雪婷一個側身,從門外竄了進來,一把按住了想走的吳古。
我驚了,大聲的問道:“你幹什麼?讓他走”。
此時我也被那一句傻逼傷的夠嗆,是哈,我古吉寶還真的是個傻逼,十年的兄弟白交,親弟弟也來要我的命,如果不是老天爺特意捉弄我的,那我倒是要看看,還有誰比我更慘了。
突然吳古剛剛的一臉難過變成了另一種扭曲,轉過頭用一臉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說道:“我就知道,你所謂的當哥哥的本能是假的,是騙我的,我居然還信以爲真,我他媽也是個大傻逼,居然還相信你這樣的人的鬼話”。
說道最後,張雪婷突然一個砍手,將吳古砍得暈了過去。我再次驚奇的看着她,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你不知道他是我弟弟嗎?我寧願我自己受傷,也不要你傷害我弟弟”!
說道最後我居然吼了出來,對不起張雪婷,我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有說出口。
張雪婷望着我,說道:“他要是走了,他一定會死”!
什麼?會死?張雪婷又要跟我爆發什麼驚人的言論?我有些不想聽,什麼叫他一定會死,但是爲了他的安全,我還是決定聽下去。
張雪婷又開口說道:“其實從他到家裡來我就知道了他的目的,他是來殺我的,如果我沒猜錯,他的父親應該是吳荒那個老傢伙,我記得你是這麼叫他的,我曾經用一根衣服掛把他刺穿了,這件事想必他父親並沒有想要放過我。
而你和他的巧遇完全是他受了父親的命令來接近你的,然後伺機殺掉我。而他現在卻身中劇毒,正常的情況下,他的血液流速應該和我們一樣,但是你記得嗎?他那天被吸血的時候,要麼比我們快,要麼比我們慢,他的血液是由他人控制的,而血液中的毒素足以讓他慢性死亡,我聞到的那個尼古丁和這個很像”。
張雪婷跟我闡述了她一大堆的理論,但是我始終沒有聽出什麼意思來,張雪婷
則繼續說道:“很顯然,他父親讓他來跟你接近,他不願意,然後被他父親無意中下了毒,無奈之下才選擇接近你,可是沒想到接近你卻感受到了來自親人般的關懷,於是決定出去和父親攤牌,如果按照你們的通話來看,吳荒應該是他的養父,你覺得吳荒會讓他活下去嗎?”
說罷張雪婷把吳古重新放回牀上,噎好被角,像是對待自己親弟弟一樣對待他。
張雪婷說的沒錯,吳荒敢在我們面前打吳古,那他一定會在吳古沒有完成任務的情況下殺了吳古,本身吳古和吳荒學的就是邪道之術,就算吳荒殺了人,也一定會用殺人不見血的方法。
突然,我想到了二叔,二叔此時應該已經沒事了吧?如果二叔知道了這件事,二叔一定會幫我們的,正常的情況下,說不定我可以挽回一段父子情緣。
我剛掏出手機給二叔打電話,二叔的電話便給我打了過來。
我開口問道:“喂二叔,聽吳古說你被衣服掛刺傷了,怎麼樣了?我還有事找你呢”……
二叔給我打電話應該也是有事情找我,但此時他的話語很少,我只好自己開口。
突然二叔大聲的朝我嚷道:“果然是你擄走了我兒子,把我兒子給我弄回來,否則,小子,看二叔怎麼收拾你”!
嘿這老傢伙還來勁兒了。於是我再次說道:“我不但擄走了你兒子,而且快把他弄死了,你要是不來,我保證你永遠見不到你兒子,就這樣,再見”!
說罷,我“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沒一會兒我的耳根子就開始發熱,想必是二叔正在罵我,不出一個小時,二叔帶着花兒阿姨已經按響了出租屋的門鈴。
花兒阿姨突然開口說道:“寶子,我知道你弟弟是個不安分的人,但是你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別傷了他啊”……
嘿,花兒阿姨怎麼也跟二叔似的,搞的好像我真的能把吳古怎麼樣了。不對,二叔怎麼和花兒阿姨在一起?
花兒阿姨不是應該和吳荒在一起嗎?難道吳荒真的死了?
我緩慢的走到門口,輕輕的擰開了門鎖,兩個老的就跟沒看見我一樣直衝衝的往屋裡跑,花兒阿姨還一邊跑一邊叫着:“咕咕,媽媽來了,不要怕媽媽來了”……
突然,我想起了吳荒的話來,花兒阿姨到現在的神智貌似也沒有那麼清楚。
看見吳古躺在我的牀上,沒有任何反應,這下倒是把二叔給得罪了,二叔橫着眼睛看着我,那兇狠勁兒感覺就要把我吃下去一樣,問道:“說,我兒子怎麼了”?
嘿,這老東西,有了兒子忘了侄子了?這傢伙可真讓人氣憤,於是我洋洋灑灑的說道:“沒什麼就是被砍了一刀,什麼時候醒我可不知道”。
我剛說完,花兒阿姨“嗷”的一聲開始哭了起來,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沒辦法我只好又補了一句:“是手刀,他被打暈了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