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吳荒坐在了我的對面,雖然他對花兒阿姨的真心我和二叔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他搶了兄弟的女人和孩子,就像劉克同和我在一起十年只爲了跟我學手藝,創造他自己的萬峰集團。
見到我並沒有對他很友善,吳荒有些得意,想必他看出了我已經瞭解了事情的真相。
雖然我不是二叔那樣的悶葫蘆,但是我也不是能言善辯的高手,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我只好碰了二叔一下,準備帶着二叔離開。
剛要起身時,吳荒便開口說道:“別走啊,董哥,我們還沒敘舊呢”!
嘿!這小子簡直欺人太甚。
我也是醉了,我惡狠狠的朝着他說道:“我二叔對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沒有什麼舊好敘的”!
二叔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有點驚訝的看着我,沒等我說第二句話,二叔連忙拉着我往外走,可是此時要走已經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只聽吳荒在身後說了一句:“你爲什麼不讓他把話說完?到底是你忘恩負義還是我忘恩負義,我也想知道”!
聽到他這樣說,我徹底怒了,他拿我二叔當什麼了,晾他吳荒再有本事,能把我殺了怎麼着。
於是我拉着二叔回到了桌子前。
大聲的說道:“當然是你!說你忘恩負義簡直侮辱了詞彙,你連豬狗都不如”!顯然我說的話有些過激,但是吳荒卻好像無動於衷,倒是二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會兒,只聽吳荒再次開口卻只說了兩個字:“繼續”!嘿!這小子居然還敢將我,於是我大聲的說道:“當年要不是你,花兒阿姨至於要上吊嗎?還有孩子怎麼會在河邊假死?還有,你和我二叔那麼多年的兄弟,你怎麼忍心對自己的嫂子做出那麼噁心的事情”?
說完後,我心裡舒服了不少,顯然沒有估計到桌前三個人的感受,而二叔和吳荒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只有花兒一人眼神發直,像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一樣。
真是奇怪了,難道這些她都不記得了嗎?
終於,花兒阿姨忍不住問道:“寶子,你在說什麼”?
我卻已經無力回答,倒是吳荒招呼了門口隱藏着的吳古,讓他帶着花兒阿姨先回去,吃藥的時間到了。
花兒阿姨剛走,一杯冰冰涼的水便潑到了我的臉上。
我他媽的是你潑的!我怒了,拿起桌子上的那杯水,直接潑到了吳荒的臉上,然而,吳荒連躲都沒躲,身上卻愣是一點沒溼!我也是醉了。
果然是練過邪術的人,這一點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見我驚奇的看着他,雖然包含着憤怒,但憤怒中還是帶着莫名其妙,於是他惡狠狠的問道:“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打人不打臉嗎?花兒現在雖然好了,但是,任何人都不能提起那件事,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
我艹,雖然說他比我大不少吧,但是現在看來他不按套路出牌,我只能屈居
後位了,等待二叔的發話,沒想到二叔還是一聲不知,這可把我氣壞了。
我急了,大喊道:“二叔,你倒是說話啊,那件事明明是他的錯,現在他卻能在你面前這樣做,難道你就沒有點做人的尊嚴了嗎”?
我也是氣急了,無意中竟然說出了傷害二叔的話來。突然,對面的吳荒反倒是笑了起來。
只見他笑着說道:“小子你被他騙了,事情的受害者是花,而他只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小人,在我和花兒的面前,他連提鞋都不配”!
我還是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我現在分明能感覺到二叔有事情瞞着我,可是不久前他纔跟我說過他和吳荒的恩怨,說的那麼真摯,又那麼動人!
可是,我的腦海裡有百分之六十的細胞在朝着吳荒的話靠攏,他們在告訴我,吳荒說的纔是真的!
我穩了穩心神,定了定精氣,淡定的衝着吳荒說道:“第一,當年二叔和花兒阿姨兩情相悅,是你在從中作梗,讓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第二,現在吳古長大了,他跟我長得一模一樣,顯然,他和我是兄弟,是我二叔的孩子,你恐怕最後會落得一無所有,雖然你現在得到了花兒阿姨的真心,可是你用騙局得來的幸福總有一天會灰飛煙滅的”!
我說的斬釘截鐵,我相信他會無言以對!可是沒想到,我錯了!
吳荒笑着說起那段他和花兒發生的故事。
那次,花兒心情不好,剛好碰到吳荒從外面回來,兩人相互聊了幾句,決定喝點解愁酒,沒想到酒醉後便做了糊塗事。、
花兒想博取二叔的原諒,可是二叔心眼太小,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吳荒和花兒阿姨,決定去河邊走走,剛好看到咕咕跟着他,便帶着他去河邊玩,因爲他額大意,孩子被河水淹到他都沒有發現,依然滿心小肚雞腸,自己兄弟和即將過門的老婆搞在一起,自己還怎麼做人。
一直髮呆的二叔依舊沒有發現水中已經在求救的咕咕,直到吳荒跑到水面,咕咕已經飄了起來。
被吳荒一拳打倒在地上的二叔並沒有因爲孩子的原因傷心,反而怪花兒阿姨沒有看好孩子,說兩個人勾搭在一起故意把孩子殺死了……
吳荒是十分疼愛咕咕的,決定親手把孩子埋起來,可是在埋的過程中發現孩子並沒有死,於是花了大把力氣,終於把孩子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但是這次吳荒藏了個心眼,把孩子送到了自己遠房 的親戚家中寄養。
花兒阿姨心裡十分難過,一方面她失去了孩子,另一方面,二叔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原諒她,嘴上說不計較了,但是內心是嫌棄的,從那以後,二叔再也沒有碰過花兒阿姨,沒過多久,花兒阿姨因爲胸氣鬱結,得了精神分裂症,也就是人稱的神經病,瘋子。
吳荒實在看不下去了,決定帶着花兒離開二叔,而二叔卻在吳荒臨走時狠狠地敲詐了吳荒一筆,吳荒甚至還記得當年二叔說的話:“這筆錢,就當是我把花賣給你了,以後我們各奔東西,再見”!
說道這裡,二
叔已經不知道怎麼擡起頭,我看着他,也從他的側臉看到了淚光在閃爍,顯然,吳荒說的都是真的!
二叔啊二叔,我就知道你渾,沒想到這麼渾!唉……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二叔是這樣的人,我還在內心期待二叔會有好的轉變,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今天掀了老底兒,他終究是掩蓋不住的,做了再多的好事又如何?
吳荒見到我失落的眼神,雖然沒有了剛剛的蔑視,但還是凝重的說道:“花兒現在的病情剛剛穩定,我們一家三口就是出來旅遊的,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回到龍城,古董,你好自爲之,沒想到你晚年身邊還能有個人陪你,也算你三生有幸,不過這個人活不久了,呵呵呵”……
吳荒臨走前看了我一眼,他和吳古居然說了同樣的話!我到底爲什麼活不久了?他們固然會看我的氣息,面色,或者是面相,但是卻看不出我兜裡的兩件世界難得的奇珍異寶,顯然,他們也只看到了表面。
吳荒走後,二叔坐了良久,我也陪着他做了良久,我知道他並不是有意要騙我,他只是不想讓我知道,曾經的他是那樣的混蛋,而此時,唯一能陪着他的只有我了。
我安慰的說道:“二叔,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沒有什麼事情放不開,花兒阿姨也得到了幸福,你應該爲她感到高興”。
說道這裡,二叔突然抑制不住心中的難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老人了,如今卻哭的這樣狼狽,雖然咖啡廳裡一個人都沒有,他卻哭的那樣難過。
如果我是二叔,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睡過我的老婆,我都不會嫌棄她,當然,我也不會讓別人睡我的老婆的,說起老婆,我突然有些想念劉穎,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二叔哭過以後,我帶着他從咖啡廳走了出來,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吳古居然一直在咖啡廳門外等着我們,沒有離開。
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我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的自己也是這般青澀,儘管他已經二十七歲了,可是還是像孩童般稚嫩的眼神,卻讓我多了幾分童真。
突然他開口問道:“我的父親不是吳荒對嗎”?、
他爲什麼要這麼問?難道他知道什麼了?又或者,吳荒那個王八蛋虐待我弟弟?
我緩緩的說出了事情的真相,顯然,吳古並沒有做好準備,差點踉蹌的坐在地上。
我看見了他眼神中的黯淡,突然他再次開口說道:“聽說你是我哥哥,我這樣一個殘廢的人,你也願意認我做弟弟”?
他的想法我很理解,於是我笑着說道:“不是認,你就是我弟弟”!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他的表情貌似輕鬆了很多,突然,他快步朝我走了過來,雖然是快速,但是也是一瘸一拐的,十分不好看,沒多久,他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要幹什麼”? 我問。
他沒說話,笑了笑,突然,雙手按到了我的膝蓋上,我瞬間感覺膝蓋一陣疼痛,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