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吃完小菜,把“五寶花蜜酒”裝葫蘆裡帶走了。
臨走前,陸沉給了七公一本小冊子,輕描淡寫地說這是一本養生拳譜,叫做“老頭拳”,有強身益氣、延年益壽之能。七公年紀大了,不妨練練。
七公有點不服氣,吹鬍子瞪眼說老叫花哪裡年紀大了?
能吃能喝不說,跟你這年輕小夥在華山之巔,頂風冒雪戰個三天三夜都沒問題。
然後等他翻看了一番那本“老頭拳”小冊子之後,神情頓時變得異常精彩。
身爲天下五絕之一,七公眼力何等厲害?
自是一眼就看出了這“老頭拳”的不凡。
這時陸沉又輕描淡寫道了一句:
“一本養生拳,七公也不必太看重。若是人品、心性皆能得七公讚許的弟子,七公不妨也傳給他練練。”
聽得此言,洪七公怔忡半晌,嘆道:
“你這心胸……天下第一,也是當得了!”
送七公離去後。
黃蓉啪地打了個響指,笑嘻嘻說道:
“天下第一妥了!”
陸沉莞爾一笑:
“七公說過,初次華山論劍時,他們五人乃是拳腳、兵器、內功、輕功等諸般功夫都一一較量,還要口述拳經劍理,比較武學理論修養。
“七天七夜的比試下來,王重陽樣樣都是第一,這才叫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皆心服口服,公推他是天下第一的‘中神通’。
“我之劍術宣稱第一,應該沒有問題。輕功的話,也可力爭第一。
“內功雖只在異世界練了半年,長進不大,但加上一碗五寶花蜜酒增漲的功力,如今當已不遜岳父大人、七公,只是不知與練了多年‘先天功’的南帝相比孰優孰劣。
“至於掌腳等徒手功夫……這卻是我的弱項了。”
當然,他這徒手弱項,也只是與精通拳腳功夫的五絕中人相比。
與五絕以下相比,以他落英神劍掌、履霜破冰掌、九陰神爪等絕學的豪華配置,那肯定不是弱項。
黃蓉眨眨眼:
“你不是還有‘無相劍指’麼?這一門功夫,雖是以劍指化用劍法,但我家的落英神劍掌,不也是用掌法化用劍法?
“所以呀,你那無相劍指,也能算是徒手功夫。我覺着,你如今這無相劍指的造詣,說不定都能和南帝的‘一陽指’碰一碰了。”
陸沉想了想,頷首說道:
“倒也是。所以我徒手,也沒有弱點了?”
黃蓉俏生生一笑,對他一豎大拇指:
“肯定的。天下第一,舍你其誰?”
瞧她那驕傲自豪,於有榮焉的模樣,陸沉也不禁笑了起來。
夜晚。
黃蓉已在榻上沉沉睡去,陸沉則繼續淬鍊着劍體。
當右臂“煉皮”進度,終於攀升至右肩,把肩頭也覆蓋上時,陸沉忽覺一股奇異熱流,從指尖到右肩循環流轉,令他有種皮膚陣陣發熱,好似充氣般膨脹的感覺。
可用眼看去,卻又沒有任何異狀。
心神沉入“劍三烙印”感悟一陣,陸沉已有所得。
整條右臂“煉皮”完成後,以右手施展各種徒手功夫,威能都將獲得一定的加成。
加成幅度倒也不大,半成左右而已。
但以他如今的基礎數值,即便只有這半成左右的威能加成,也已是相當難得了。
“丐版麒麟臂麼?不愧是煉體仙法,這還僅僅只是最初級的‘煉皮’,並且還只是淬鍊成功了一條手臂,就能有5%的徒手武功輸出加成……等到全身煉皮完成,又該有多大的加成?以後還有煉肉、煉筋骨、煉臟腑……劍三劍體,很值得期待啊!”
有此加成,他的徒手功夫,還真就不能再算是弱項了。
蓉師傅心心念唸的“天下第一”,他覺着自己已真正有資格問鼎。
黃蓉生日將近,要回桃花島過生日,兩人便未在臨安久留,次日只在臨安城中游玩半日,晌午時便出了城,去到錢塘江邊的碼頭,取了當初泊在碼頭上的小海船。
雖當初付了錢請人看守,船並未給人盜走,但碼頭上的看守,可不負責保養,大半年風吹日曬的,小海船狀況已有些不好。
兩人只得動用鈔能力僱來不少船工,草草修繕一番,將之恢復到能開的水準,便駕船去了牛家村。
牛家村就在錢塘江邊,雖然並無碼頭,但也可以用舢板中轉。
兩人划着舢板,將曲靈風酒店密室裡的珍寶轉到小海船上,之後便順流出海去了。
走時尚是春花燦爛,歸家之時,已是仲秋時節。
當小海船慢悠悠地泊到桃花島碼頭,已非初次離家的黃蓉,這次倒是沒有迫不及待地飛身下船去找爹爹,而是與陸沉一起降下風帆,繫好纜繩,這才與他擡着那裝滿珍寶的鐵皮箱下了船,向着桃林迷陣行去。
桃花島也不能違逆季節規律,島上桃花早已凋零,只剩尚且蔥鬱的桃葉。
桃林外邊有六匹白駝,正自悠然踱步。
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騎在領頭的白駝背上,像是在放駱駝。
“咦,那姑娘,莫不是曲師哥的女兒?”
桃花島上原本只有黃蓉一個女孩,突然多出一個大姑娘,她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被梅超風帶走的曲家傻姑娘。
陸沉笑道:
“應該就是了。”
這時那姑娘也看見了二人,騎在駱駝背上呆呆地瞧着他倆。
“還真有點呆呆傻傻的。”
見那姑娘雙眼無神,神情呆滯,黃蓉嘆了口氣:
“好不容易來個姑娘,卻這麼呆……做不了我的玩伴啦。”
說話時,那姑娘又收回視線,騎着白駝,領着五頭白駝揚長而去,對他們上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黃蓉又無語地嘆了口氣:
“嘿,我這師侄女,連看門都不靠譜!”
陸沉笑着搖搖頭:
“沒辦法,曲姑娘這樣子,能夠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走吧,該去見岳父大人了。”
兩人擡着鐵箱,進了桃林迷陣,七彎八繞至桃林深處,進到一座江南園林風格的莊園中。
“爹爹,我們回來啦!”
一進大門,黃蓉便快活地招呼起來,黃藥師的身影,也應聲出現一座閣樓上,衝着二人頷首微笑。……
這趟回家,兩人給黃藥師帶了滿滿當當的“土特產”。
秘洞中的五嶽劍法、日月神教武庫中的幾門奇功,都是投黃藥師所好。那門“老頭拳”,也是混在黃蓉抄寫的日月神教武功典藉中給了黃藥師。
至於曲靈風收集的那些珍寶,自然得如實道出其來歷,不能貪成自己的功勞。
女兒女婿出門遊玩,歸家時給他帶回這麼多禮物,黃藥師自是老懷大慰。
看到曲靈風冒險收集的那些大內珍寶,則是好一陣黯然唏噓——黃老師傅年紀漸大,偏激性子有所緩和,早就開始後悔曾經的作法了。
創“旋風掃葉腿”,叫梅超風尋人,正是他後悔的表現。
待黃藥師恢復情緒,黃蓉又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大餐,又拿出了僅剩一碗的五寶花蜜酒——吸取洪七公的教訓,她只說這是幾十種奇花異草釀成的珍貴藥酒,有延年益壽之效,最合老人飲用。
可黃藥師是什麼人?
他是能自創“九花玉露丸”的藥道大家,淺淺抿了一絲,略微品嚐一番,便知此酒不凡,當下取了個用來裝丹藥的玉瓶,把酒倒進瓶中,密封了起來。
黃蓉不悅道:
“爹爹,我和陸沉哥哥都已喝過一碗,再喝也沒用了,你不喝掉,該不會是想拿去送給哪個後輩吧?”
黃藥師呵呵一笑:
“猜對了。以我功力,這酒增加功力、百病不生之效,對我已是可有可無。至於諸毒不侵……老毒物都死了,天下間,還有誰,能將毒用到我身上?所以這酒啊,還是留給你們將來的孩兒吧。”
聽他這麼一說,黃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黃藥師收好酒,又喚來一個啞僕,令其打包一盒飯菜,給曲傻姑送去——那傻姑娘還在外邊放白駝,叫也叫不回來,只好派人給她送飯去了。
之後黃老師傅一邊吃着黃蓉做的好菜,一邊問道:
“你們這次卻是去了何處?怎尋到這般多的劍譜、武功?”
“我與陸沉哥哥這半年來,一直在各個名山大川遊玩。”
回來的路上,兩人就已商量好了說辭,黃蓉笑嘻嘻說道:
“在中條山中游玩時,因一場小地震,我們意外找到一處不知塵封多少年的山洞,洞壁之上,刻滿了劍法和幾門武功。我們也是運氣好,剛剛把各種武功抄錄下來,餘震便來了,又把那因地震現世的山洞給震塌啦!”
黃藥師一看女兒神情,就知她這番說辭怕有不少虛構故事,不過他也並不在意,女兒女婿有點屬於他們的小秘密,本也是應有之意。
吃過晚飯,趁黃蓉收拾餐具,黃藥師忽地又問陸沉:
“你打算何時與蓉兒成親?”
陸沉擔心他等到蓉兒成親,便要自尋短見,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與蓉兒商量好了,等到下一次華山論劍,我奪得天下第一,便與她正式拜堂成親!到時候還要請參與論劍的諸位前輩觀禮。”
黃藥師似笑非笑:
“華山論劍,天下第一?若是奪不到天下第一,你豈不是一世都不會娶蓉兒?”
陸沉鄭重說道:
“岳丈大人放心,下次華山論劍,我必能奪得天下第一。”
黃藥師最清楚他的劍術天份。
此次既得到了那麼多劍譜,那以陸沉的劍道天賦,他的劍術恐怕又去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因此黃老師傅倒也沒覺他是在吹牛,只是提醒道:
“單隻劍術天下第一,可未必能讓所有人服氣。”
陸沉自信滿滿:
“岳父大人說的是。不過這大半年來,我內功、輕功、拳腳也是大有長進。”
黃藥師輕哼一聲:
“如此自信?好得很,那便與老夫比試一番……”
於是等到黃蓉收拾好餐具過來時,就見到小院裡面,兩道身影滿場亂飛,快到幻出重重殘影,其間又不時爆出拳掌碰撞的悶響,炸出道道勁風氣浪……
夜晚。
黃蓉閨房之中。
她一邊鋪牀,一邊詢問陸沉:
“你與爹爹那場比試,究竟誰佔了上風?”
之前那場比試,陸沉與黃藥師自是平手收場。
但黃蓉知道,面對爹爹這種層次的高手,陸沉現在還不可能做到遊刃有餘。
外人或許看不出誰佔上風,但誰留了手,誰出了全力,當事人自己一定心知肚明。
面對黃蓉詢問,陸沉笑而不語,只目不轉睛瞧着蓉兒此時絕美姿態。
她正跪坐榻上,俯身整理被褥。
這姿勢,令她那日益飽滿豐盈的臀兒,繃成了最爲完美的蜜桃。還有兩隻白生生、柔嫩嫩的小腳,也隨着她的動作晃呀晃,叫陸沉不禁沉浸在這絕美風景之中。
“幹嘛不說話呀?”
等不到他的回答,黃蓉回頭嗔了他一眼,見他眼神灼熱,心裡莫明一慌,俏臉浮出一抹紅霞,嬌羞道:
“看什麼呢?”
陸沉清咳一聲,收回視線,望向月朗星稀的窗外:
“今晚月色挺好的……”
“答非所問。”
黃蓉衝他扮了個鬼臉,轉身坐在牀沿,輕輕晃悠着兩隻懸空的雪白腳丫,問道:
“你今晚還要練功麼?”
練功?
回想着方纔所見美景,又瞧瞧蓉兒酡紅俏臉,陸沉搖頭道:
“今晚早點休息。我想多親親你。”
沒錯,他今晚就住黃蓉閨房了,而黃藥師對此並未表示反對。
黃老師傅本就不拘俗禮,不然也不會准許黃蓉跟着陸沉到處跑。此次一走就是大半年,黃老師傅甚至已經做好了蓉兒懷着身孕回來,他很快就要升格做外祖父的準備。
所以,當黃蓉拉着陸沉進她閨房時,黃老師傅也只是瞪了陸沉幾眼而已。
聽陸沉又說要親她,還要“多親親”,蓉兒小臉上的紅霞,頓時蔓延到了耳垂,羞嗔着說道:
“在家呢,不準。”
陸沉笑了笑:
“家裡,不正是親親的地方麼?”
說着起身過去,一把抱住蓉兒,輕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