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寧淡淡地撥開他的手,“你不知道冷家有個瘋子嗎?”
沈律怔了下,懷疑地看着她,“真是那瘋女人咬的?冷斯喬那個男人就由着她來?”
“難不成他還能咬回去?”夏以寧看了眼滿地的玻璃渣,轉身走人。
沈律跟上去,“憑你那身手還能讓她傷着?”
“傷了也好,省心。”夏以寧雲淡風輕地說。
沈律卻聽出來什麼意思了,讓那瘋女人傷了她,以後她在冷家,就算要跟那瘋女人再發生什麼事,也會覺得是瘋女人的不對,她是受害者。
夏以寧見他盯着自己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難道是覺得她心機重?
她開始確實沒那麼想,不過現在這麼說了,想想好像也不錯。
其實,沈律只是被她的心計折服了,他不用擔心她在冷家會受欺負了。
夏以寧瞥了眼他受傷的手,淡淡地道,“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吧。”
“這點傷就去醫院,你好意思去,我都不好意思。”沈律看了眼流血的手,扯下領帶三兩下就纏好了,還遞給她把結給打上。
夏以寧也覺得應該,就停下來當街幫他打了個結,“你對冷家有什麼目的。”
“我能對冷家有什麼目的。”頂多是對你有目的。
“誰知道。”夏以寧收了手,繼續拎着包往前走。
”拜託,我是真的心血來潮想去看你來着……”
夏以寧突然停下腳步,沈律差點撞上去,還好剎腳得及時。
對上她利得很的眼睛,他有些心虛。
“我倒寧願你是懷着目的去的,畢竟冷家和你們家不是在一條道上。”
冷家是C城很有名望的家族,冷斯喬又是當律師的,冷父又是首席大法官,當然不能跟天闕黑幫有來往,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夠他們喝一壺的。
“你倒是爲他着想。”沈律苦笑,語氣有些失落。
“他是我老公,我不替他想替誰想?”一天沒離婚她就還是冷家的媳婦,這出事了難不成她還能獨善其身。
沈律知道她是絕了自己的念頭,心裡雖然苦澀,面上卻笑嘻嘻地換了個話題,“我皮帶昨晚被人偷了,你得再給我買一條。”
夏以寧眼裡閃過一絲訝異,不過能從沈律手裡偷走東西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小角色。
她想起那天隧道里那些叫冷斯喬老大的人,聽說是他養在事務所裡的人,能文能武,隨意支配。
她又想起昨晚冷斯喬要她買皮帶的事,再和沈律的話稍一聯想,就知道沈律是有意想讓她知道這幼稚的行爲是誰幹的了。
幼稚嗎?
確實有點,可是她爲什麼覺得有點可愛。
半夜三更讓手下去偷天闕太子爺的皮帶,只因爲……吃醋。
越想,她越想笑,笑意也確實溢出嘴角了。
沈律看着那近乎柔情的笑,也許連她都不自知吧。
“我皮帶被偷了,你倒是偷着樂了。”他笑道。
夏以寧回神,臉上依舊恢復平靜淡漠的模樣,“你皮帶被偷關我什麼事,反正我欠你的已經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