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郭靖,其實也就是個半成品,應該是靠着頑強的意志力才逃脫的,因爲真正地藥童是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完全靠自己的主人控制才能進行攻擊,而且根本無法說話吃飯。而這個郭靖卻可以,顯然是並沒有完全被藥水兒浸泡爲藥童,但是周身皮膚確實已經和藥童沒什麼區別了。”
蘇前夕說完之後,拿起桌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後,靠在牀榻上細細品嚐,不在出聲。
“那,這個郭靖,最有可能是什麼人煉製的藥童?”千里櫻諾緊了緊身上的狐裘,看着窗外呼嘯的風在心裡怒罵一聲,鬼天氣!
“我看有可能是靈藥門的,畢竟是製作藥的門派,而且也有很多苗族使盅用毒的能手,所以有可能是他們煉製的藥童,但是畢竟是製作靈丹妙藥的門派,很多起死回生的藥都要仰仗他們,所以並沒有人敢公開指責。”
蘇前夕舔了舔嘴脣,一口喝下杯中的葡萄酒後輕聲說道。
“照這麼說,還有人拿盅蟲去害人了?”千里櫻諾將自己狠狠地縮成一團兒,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看着坐在對面牀榻上的兩人。
“這個倒是很少聽說,畢竟盅蟲這種東西害人很少被發現,所以被發現的例子很少,只有那些被下盅蟲者的樣子太過於駭人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蘇前夕半倚在馬車上,手關節有節奏的敲打着木板。
“好了,我也乏了,你們早點兒回去休息吧,至於那個藥童,嗯,郭靖,你們小心點兒就是了,還有,明兒有時間我研製點兒藥物香囊之類的,你們隨身帶着,小心駛得萬年船。”千里櫻諾懶懶的向後一仰,包裹着狐裘的身體彎成一個滑稽的弧度,帶着一絲慵懶四仰八叉毫無形象的躺在柔軟的大牀上。
一直滔滔不絕的蘇前夕和一直沉默不語的傲天都帶有些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兩人毫不猶豫的行了個禮,低着頭悄聲退了出去。
剛剛走出馬車外沒幾米,蘇前夕突然一把拽住了傲天的胳膊,一張老臉在皎潔的月光下有些詭異的盯着傲天,面部的肌肉抽了又抽,一張乾癟的嘴脣張張合合,像是要說些什麼卻一直說不出來。
“前夕,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傲天揚起一抹溫和的微笑,拍了拍蘇前夕的胳膊,補充道:“藥姑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雖然喜歡盅術,但是用別人的性命來完成自己的夢想,她是斷斷做不出來的。”
“嗯,若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蘇前夕伸出有些發黃的舌頭舔了舔乾癟的嘴脣,看了一眼望向遠方不知想什麼的傲天,輕聲說道:“傲天,藥姑是靈藥門最有潛力的弟子,估計,這次一定會出席武林大會的,若是你們遇見了,說不定還能有……”
“沒必要了,那年我遭遇那個賊子的陷害,你爲了我已經受了很重的傷,而藥姑卻始終是不相信我,現在去解釋,又有什麼用啊?”
傲天昂起頭,看着那輕揚的滿月微微嘆了口氣,“前夕,睡吧,明一早還要去趕路呢,放心,一個女人。我傲天還放得下。”
說罷,傲天頭也不回的徑直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一直站在傲天身後的蘇前夕緊緊皺着眉頭,一直目送着傲天回到自己的馬車上,乾癟皺縮的嘴脣輕輕顫抖了幾下,悄悄的吐出了一句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和已經回到馬車上的傲天爭辯,“傲天,你若是放得下,又爲何不敢正視那藥童,那手法明明就是出自藥姑之手啊……”
次日凌晨。
“啊!”
一聲犀利的尖叫刺破有些昏暗的天空,一抹溫柔的陽光輕輕傾瀉下來,視乎也對這一班人馬抱有強烈的好奇心一般。
“啊呀,冷月你折騰什麼啊!”寒星有些懶洋洋的聲音透過精緻的車窗,傳到了不遠處冷月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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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主子啊,咱們的食材被吃了好多啊!昨晚遭賊了!絕對遭賊了,原本那麼多那麼多的食物現在只剩下一半兒多了!”冷月憤憤不平的躥到馬車上,對着依舊在熟睡南宮微雨大聲喊道。
“哎呀,討厭,去找櫻諾啦,我要睡覺,不準再打擾我!否則我把你扒光了吊起來打屁屁!”南宮微雨揮動着可愛的小手,輕輕擺了兩下,復又轉身繼續呼呼大睡,似乎根本沒把冷月說的話聽到耳朵裡一樣。
“……”冷月頗爲無奈的看着在一邊裝死的冷月,又瞅了瞅徹底睡死的南宮微雨,無奈的攏了攏裙角,還是去找二牛哥哥吧,現在去找那個睡不飽就折騰人的千里主子,那就是老鼠去找貓——找死去了!
“二牛哥哥,二牛哥哥?”冷月爲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之後,踩着小鞋飛快的向鐵二牛的馬車跑去,一邊跑一邊輕聲叫喊着。
“哎哎,我在我在,馬上就來馬上就來!”一聽到自己心上人兒的聲音,已經撐的走不動道的鐵二牛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兒,迅速從牀上翻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套上了鞋襪,飛快的鑽出了馬車。
“二牛哥,你怎麼啦?好像很累的樣子?”冷月看着鐵二牛一張稍微有些憔悴的臉,有些疑惑的問道。
“嘿嘿,沒有,就是昨晚趕車太累了吧。”鐵二牛憨憨的撓了撓頭,對着冷月一陣傻笑。
冷月看着眼前的鐵二牛就知道傻樂,不由自主的也笑出了聲,雖然鐵二牛在爲入伍以前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但是一張剛毅的臉棱角分明,雖然無法和極品美男相提並論,但是也是一個頗有氣勢的陽光美男呢,想當初在“櫻諾小築”時就這麼一笑,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呢!
“對了二牛哥,你昨晚有沒有看到什麼人到後面裝食材的馬車上啊?今早我一起來,發現那些食材少了好多好多呢!”冷月的眼角一瞥到馬車,馬上就想到了正事兒,馬上昂起了小腦袋,看着比自己高出一頭的鐵二牛問道。
“啊?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啊……”鐵二牛被冷月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迅速很堅決的搖了搖腦袋,他纔不願意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自毀形象,難道他要告訴自己的心上人,那是自己和馬車裡面裝死的某個男人爲了一個稱呼狂吃了一個時辰的結果嗎?
“唔,這樣啊,那,二牛哥。我先去做飯去了,一會兒給你們送過來。”冷月一聽到鐵二牛也沒看見,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即對着鐵二牛笑着說道。
“哎哎,好,好。”鐵二牛笑的一臉陽光,急忙答道。一直看着眼前的心上人兒轉身離去,一直目送到馬車之上才肯戀戀不捨得收回目光。
“哎,二牛哥?怎麼啦!誰來了?”馬車之內突然傳出了郭靖憨憨的聲音,鐵二牛一聽到郭靖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艱難的移動着撐得不行的身子鑽進了馬車。
“都怪你,昨晚非要吃吧!吃了那麼多食材!”鐵二牛一鑽進馬車就狠狠地瞪了一眼郭靖,雖然很憤怒,但是一直用拳頭說話的鐵二牛卻沒有和郭靖動手,因爲鐵二牛已經撐的動不了了……
“可是,二牛哥明明是你要和我比比誰吃得多的。”郭靖一聽到鐵二牛的話,想一個小孩子一版委屈的低下了腦袋。
話說,昨晚。
兩個身影大刺刺的跑到了裝食材的馬車之上。
“郭靖,你要吃點兒什麼?自己拿吧!”鐵二牛看了一眼臉不紅氣不穿的郭靖,心裡頗有些佩服。
“不了,我就在這兒吃吧!”好幾天沒看見食物的郭靖兩眼翻着精光,狠狠地撲到了那一堆食材上一陣狼吞虎嚥。
鐵二牛一怔,直接被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男子風捲殘雲一般的吃相給嚇到了,心底裡突然涌上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老子打不過你也得吃得過你!
“郭靖,看咱倆誰吃得多!誰吃得多誰就是哥!”鐵二牛狠狠拍了下自己因爲千里櫻諾的虐待而一天沒有吃飯的肚皮,也不等郭靖的同意,直接蹦到郭靖的身邊自顧自的開始往嘴裡塞東西。
郭靖眨着一雙童真的眼睛,愣愣的看了鐵二牛三秒鐘,然後更加猛烈的吃了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兩個佝僂的身影拖着兩個奇大的肚子從馬車裡鑽了出來,苟延殘喘的爬回了自己的馬車。
“快,叫哥!”某人的眼眸閃着精光,激動地看着身後一個路都走不動的男子說道。
“二牛哥,你太厲害了,你是頭一個能吃過俺的人……”郭靖嚥了口口水,崇拜的看着趴在地上動都懶得動的男人說道。
“哈哈,跟哥混有肉吃……”
“俺不要吃了,俺想吐……”
“冰糖葫蘆咯,冰糖葫蘆咯!”
“熱乎的大餅子咯!肉餡的啊!”
“胭脂水粉哦!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啊!”
一聲聲喧鬧的吆喝聲透過馬車傳入衆人的耳朵裡,四個女人蠢蠢欲動的望向窗外,因爲女子不能出門而一直身處閨中的冷月和寒星對外面的喧鬧很好奇,而一直忙這忙那的南宮微雨和千里櫻諾也沒能仔細體會過古代的集市,四個女人帶着同樣的眼神對視一眼,幾乎就是一瞬間就拍板定下了要好好玩上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