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銳到京都了麼?”千里櫻諾邁開小步,一邊走一邊有些擔憂的轉頭問向身後的蘇前夕。
“已經到了,畢竟銳公子也不是什麼尋常人物,主子放心吧。”蘇前夕一邊回答,一邊扎着一雙三角眼打量這魔爪山莊四周的事物,畢竟前幾次來都是小心翼翼的應付各種各樣的人物,也沒有怎麼仔細觀賞,現在這麼一看,這景色還真是不錯。
“嗯,回去吧,收拾收拾東西,咱們要邁開第一步了!”千里櫻諾看着眼前的絕美景色慵懶的伸了個腰,一臉的疲憊。
“是。”
丞相府。
“一切如常?”紫檀楓站在書房前,看着身前半跪的暗影輕輕地問道。一邊恩一邊在心裡叨咕着,這個小丫頭跟她的孃親一樣調皮,一玩起來都不知道回家,這麼久了,面兒都沒見到,敢情是忘了自己這爹了……
“三小姐一切如常,過幾日啓程去“靈藥門”做客。”暗影跪在地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嗯,下去吧,暗中保護。”紫檀楓掃了一眼手裡的奏摺,有些疲倦的說道,近日來司徒莫玉的動作越來越囂張,不僅僅拉攏朝廷之臣,而且居然還明目張膽的和外國使節來往,讓自己和朝中重臣都不得不防備起來,看來又有一場大戰啊……
“是。”暗影微微一點頭,下一秒,整個人隨着一陣旋風消失了。
半響。
“素顏,你等着我,等我百年之後,我們在一起投胎,下一世,一定不會像這一世一樣天人永隔了……”紫檀楓望着暗影消失的地方呆了許久,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了視線,低聲喃喃着。
銳王府。
”今日二弟有何行動、!”司徒莫銳站在桌子前,手持一卷奏摺,頭也不擡的淡淡問道。
“回主上,司徒墨玉進來動作乖張,主上又不在朝廷,司徒墨言又不諳朝事,只顧吃喝玩樂,所以拉攏了不少重臣,多虧主子這場戰打得漂亮,否則若在不回朝,那主子的地位可就真的有些危險了。”隨風站在角落,微微低着頭,向自己多日未見的主上報告着今日的情況,腦海裡卻總閃過桃夭的一張笑臉,不由的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真是沒出息,才一天未見,想什麼想!
“嗯,看來我這幾天沒在,可把二弟給忙壞了,隨風,櫻諾呢?”司徒墨銳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着。
“王妃過幾日便動身去“靈藥門”,根據局勢分析,應該是去和靈藥門結盟,估計此事完結之後,就會回來了,正好趕上宮裡的慶功宴。”隨風一低頭,一邊說一邊想,開慶功宴,那自己應該就能抽出時間去陪那個小丫頭了,否則自己不再指不定有作出什麼幺蛾子呢……
“嗯,下去吧,還有,我不叫你就不用來了,擺着一張臭臉看着還真是讓人不舒服。”司徒墨銳一扭頭,故意不看隨風的臉。
“屬下不敢。”隨風一低頭,雖然語氣上說的不敢,心裡卻是不容反駁的高興了起來。
“別說不敢了,你現在的心情啊,我可是體會的清清楚楚啊!下去吧,去陪你的寶貝小桃夭,總不能我不高興,也讓你不高興吧?”司徒墨銳嘆了一口氣,一臉“我懂得”的表情說道。
“是。”隨風不再爭辯,一低頭,行了個禮,因爲誰知道他這個一接觸到千里櫻諾就變得反覆無常的主子什麼時候又改變主意了啊……
“好了,下去吧,本王收拾收拾,也該去和父王好好探討一下了,今日黃河氾濫,還真是不讓人清閒呢……”司徒墨銳一邊說一遍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還有二十多天,又能看到那個小丫頭了。
三日後,某個山奇水秀的野外。
“喂,我說咱們是不是該把這馬車給改良一下?顛都要顛死人了啊!”千里櫻諾雙手緊緊地拽着身邊的牀榻,一臉嘔吐狀的說道。
“不就是顛嗎?你就當重歸你老孃的懷抱裡了!這是嬰兒車,這是嬰兒車……”南宮微雨優雅的翻了個身,一臉享受的說道。
“嬰兒車?靠,你見過這麼顛的嬰兒車麼?想當初老子的嬰兒車可是悠來悠去的,這個呢?這個呢!顛來顛去的!”千里櫻諾捏起一顆酸梅,輕輕地壓到了舌底,才勉強壓制住了胃裡翻騰的酸意。
“你就認了吧!你看姐姐我多輕鬆,往這兒一躺,一閉眼,一天過去咯!”南宮微雨縮在牀上,一臉慵懶的看着各種難受的千里櫻諾笑道。
“咳咳,真是無法理解,那幫女人個頂個兒的嬌弱,到底是怎麼從這馬車的摧殘下活下來的?我說怎麼有那麼多美人兒在馬車上香消玉殞了,這那是被病弄死的啊?就是被這馬車愣顛死的!”千里櫻諾一邊憤恨的拍着身邊的狐皮牀榻,一邊惡聲惡氣的說道。
“你還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暈車啊?你有能耐學學人家藥姑,直接騎馬回去啊!那多有範兒啊,總比你現在這樣兒強吧!”南宮微雨一手拿着蘋果,一手捏着點心,全然無視整輛馬車的各種顛簸,一邊吃着一邊帶着幾分鄙視和幸災樂禍的說道。
“南宮,你是不是又皮癢了?”千里櫻諾狠狠地瞪了一眼由於吃着東西而笑的有些狼狽的南宮微雨,腦海裡不由得回放了三天之前自己非要騎馬,然後被馬騎了的悲慘史……
“喲喲,哪有哪有,其實人家只是好奇,那個藥姑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到這兒就開始狼嚎啊?那架勢跟咱們那個系的那個女的,被甩的時候一模一樣啊……”南宮微雨掃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千里櫻諾,當下很識時務的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也不算吧,那個藥姑真的被他們的人給算計了,不過這個藥姑也很厲害呢,不僅用我給的草藥反將一軍,而且還跟他們的掌門人如實稟報了這一切,並且拿出了那一灘膿水和我給的草藥,說是還親眼所見呢,昨夜我和蘇前夕商量了許久,估計那個藥姑也是吳掌門的心腹,否則吳掌門不會那麼熱情地邀請我們去的,看來吳掌門是想用我們來好好的激一下那些人,好傢伙,這是把我們當武器使了……”
千里櫻諾一邊說,一邊又吞了一顆酸梅,一張小臉上滿是忍耐。
“傲天呢?知不知道他的小情人兒已經被算計啦?”南宮微雨一邊用自己靈敏的動作和顛簸的馬車做着抗爭,一邊本着“民以食爲天”的精神費勁的將手裡的點心塞到嘴裡模糊地問道。
“能不知道嗎?昨兒你和南宮大叔就不該去拼什麼酒,真是錯失了場好戲啊,那傲天和藥姑倆人是你儂我儂,倆人當着我和蘇前夕的面兒各種山盟海誓,什麼生死相隨什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把我和蘇前夕可真是酸夠嗆。”
一說到八卦,千里櫻諾是來了精神,直接將自己被顛地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的事實給跑到了九霄雲外去,一臉激動地和南宮微雨各種嘮。
“完了,一朵鮮花又插在牛糞上了,水靈靈的藥姑髒兮兮的傲天,哎,蒼天無眼啊……”南宮微雨翻了個身,一手拿過桌子上由於顛簸所以各種蹦躂的水果,一邊吃一邊感慨道。
“你懂什麼啊?這叫人格魅力!他們都是被我千里櫻諾的福廕給庇護的!跟着姐姐混,還怕有什麼搞不定的妞兒啊?”千里櫻諾一翻白眼兒,兩眼發光的說道。
“對對對,咱們千里小姐沒什麼本事,除了暈車就是暈馬,這去個“靈藥門”都折騰掉半條命,這以後要是周遊列國不得弄得人模鬼樣兒啊?”南宮微雨拄着下巴,一邊堅持和桌子上的食物奮鬥,一邊和身邊一臉痛苦的千里櫻諾貧嘴。
“南宮,我現在是明白那些暈車人的痛苦了,以前那些人坐馬車坐飛機的時候嗷嗷吐,我還鄙視他們呢,嫌他們太嬌氣身體太差,我現在是懂了!這暈車簡直就不是人受的啊,頭暈眼花腿抽筋……”千里櫻諾一邊一臉悽苦地說着,一邊做着委屈的模樣,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的資本,當然,除去了她時不時出現的嘔吐狀。
“話說這“靈藥門”是不是太遠了?這都走了這麼久了,老子都要虛脫了!”南宮微雨直接無視掉了千里櫻諾各種矯情,懶洋洋的賴在牀上動都不動,看也不看身邊的千里櫻諾一眼,一轉身大聲喊道:“傲天啊,別急了!你在急也吃不了熱豆腐啊!藥姑跑不了的!還有咱們到底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裡啊?”
“要不了多久了,再過個幾個時辰就可以了!當初我說不走這條捷徑吧,你們偏不,現在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了吧?”傲天揚着鞭子,一邊駕駛者馬匹一邊得意洋洋地說着,當然,後一句他只敢在自己的肚子裡面抱怨着,否則指不定這倆奶奶會將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