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罪可免

這到底是有多心虛啊?冤有頭債有主,心裡有鬼纔會敬畏至此吧?李聞溪心裡嘀咕,繼續翻看記錄。

“周正身長約五尺五寸(約180CM),體型偏胖,小乞丐屬下目測約摸四尺半,比屬下還要矮半個頭。大約這麼高。”她微微曲腿,比劃了一下大致高度。

“大人,您的身高與周正差不多,屬下斗膽,您站在此處,扮演下死者,屬下演那小乞丐,我們還原現場。”

“康裕,尋個還記得這屋內擺設的僕從來,重新佈置一下,儘量還原。”康裕自然點頭應是。

一切準備就緒,林泳思站在屋內,李聞溪退出客院。

如果小乞丐是兇手,那麼當時應該是這樣的:杜府的東牆根下有個狗洞,他進去之後,看到一進套着一進的深宅大院,有些無從下手,便胡亂選了條僻靜的,一路走進客院。

外院的客房在杜府靠東南的位置,距離不算太遠,因這一排房子長得很像,他便隨意挑了一間進去。

東西還沒偷到手,便被周正發現,想要逃離時,周正上前阻攔,小乞丐順手抄起水果刀,捅進他胸膛,刺破心脈,周正一刀斃命,小乞丐被人發現,人贓並獲。

李聞溪矮下身子,拿着一把小木劍,長度與兇器相同,站在林泳思對面。不到一米四與一米八的對比,有點慘烈。

舉刀,平刺,只能戳到林泳思小腹,上挑,才能夠到胸膛。

而周正身上的刀傷,是以平行的角度刺入的,小乞丐身高不夠。

如果換成死者當時是坐姿呢?

室內有兩套桌椅,無論林泳思坐在哪一套上,都不可能受傷後摔倒在周正死亡時所在的位置,而鍾叔當時驗看時也記錄了,死者死亡後沒有被移動過,這一點從現場血跡的分佈上就能看出來。

也就是說,周正死時,排除坐着的可能性,以小乞丐的身高,平刺角度不可能形成周正身上的致命傷。

兇手另有其人,小乞丐沒有說謊。

“不知府上家丁小廝,在案發時有多少人行蹤不明?當值的人員之中,除去有人證,沒有作案時間的、請假外出的,剩下不能說明自己所在的,都找出來吧。”

周正已死了幾月有餘,時間有點長,一一調查要費些功夫,林泳思很大度地給了寬限,他們明日辰末再來,到時候會將二黑子一併帶來,聽聲尋人。

一回到縣衙,林泳思便去向董縣令彙報。

“既確有冤情,那小乞丐的斬刑便押後執行吧。”董佑老臉有些掛不住,被下屬抓了錯處出來,實在有些丟人,他只慶幸之前沒有強烈反對林泳思再查此案。

董佑絕對算少有的真心愛民如子的好官,當聽說可能會有冤假錯案,且他還是主審時,他第一時間沒有考慮所謂上官的威嚴,而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做沒做錯。

哪怕是個小乞丐的命,他也沒有枉顧,這一點十分難得。

“本官於刑名一事上確不擅長,泳思費心了。”

“董大人言重了。小乞丐當時自行認罪,下官想,換任何一人去審,都會直接判案的,大人何錯之有。這小乞丐哪怕死罪可免,活罪依舊難逃,僞造口供,矇蔽大人,應徒三年。”

董佑笑了笑:“那便照泳思說的辦。至於捉拿真兇之事,你也一併做了,讓老夫清閒清閒,來來來,看老夫這篇字寫得如何?”

林泳思鬆了一口氣,開始不動聲色地拍起了馬屁。

下衙回家,薛銜拎着張剛寫完的大字跑來炫耀,他最近好吃好喝,褪去了臉上的蠟黃,人也顯得精神了幾分,對學業比以前熱情多了。

李聞溪表揚了他幾句,薛叢理又想好爲人師地給兒子講講三字經,被兩人強硬地拒絕了,開玩笑,暮食可還沒吃呢,他們一點也不想餓着肚子去夢會周公,相信他們,薛叢理有這本事!

李聞溪攬下教薛銜認字的活計,趕薛叢理去做飯。

他走到廚房,準備將剛買來的糧藏起來。

因手頭不缺銀錢,他們最近的存糧大業便不拘泥於粗糧,今兒買回來的就是十斤粳米,只隨着糧越藏越多,如何存放是個大問題。

要不也學隔壁挖個地窖?只要小心些,別跟隔壁挖穿就是了。聽說隔壁已經被顧府沒收,準備回填呢。

薛叢理到底還是個文弱書生,這種體力活真幹不了,最終還是決定等休沐日去街市上僱兩個人。地窖不需要挖得太大,對外就以想要存菜過冬爲藉口。

想明白處理辦法,他美滋滋地開始做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再配上粳米飯,三人吃得香噴噴。

買個廚娘這事,他也不是沒想過,但總歸多有不便,還是他勞累一些,自己動手吧。哪天實在懶得做,上街買些現成的便是。

飯後薛銜繼續讀書,薛叢理從李聞溪手下搶過碗筷,自己去刷碗了。

廚房裡,他壓低了聲音,心疼地說:“我是個沒本事的,這麼些年讓公主跟着我吃了許多苦,連以真面目示人都做不到,委委屈屈地在縣衙當個小吏,哪還能讓您做些家務事?”

他是真的心疼李聞溪,金尊玉貴的人兒,頂頂好的出身,現在變成了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人。

不讓她洗衣做飯刷碗,是他最後的倔強。哪怕就連李聞溪也覺得他很迂腐,他也堅持了下來。

世道再怎麼變天,皇位不管換成誰來坐,他也謹記着曾經在自己走投無路之際,是先皇收留了他,給了他與兒子一條生路,現下先皇就剩下這麼一丁點骨血,他必要好好護着。

自己能力有限,但愛無限,在能力範圍內給她最好的一切,他心甘情願。

李聞溪默默地在內心嘆息一聲,自己拼命想忘卻這個麻煩的身份,舅父卻一直堅持將自己當公主看待,這一矛盾始終無法調和。

她也不與他爭辯,陪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今兒糧價又漲了,黍米已經十八文一斤了。老百姓又要有吃不起糧的了。”平常五文錢一斤的東西,翻了兩倍有餘,窮人家肯定是買不起了,等家裡存糧吃完,怕是淮安要顯亂象。

薛叢理有些後怕,更多的則是慶幸,咱家公主出息了,都是沾了公主的光,他們現在手裡有錢又有糧,一點不帶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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