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是我殺的

“來人,立刻去點心鋪子裡查,劉氏推斷的死亡日期當天,陶明的行蹤,他是否在店內打雜,幾時去,幾時回的,中途是否離開過,是否有何異常,都給本官查清,查實。”

“是!”幾名衙役領命離開,陶明一臉絕望地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

完了,他在鋪子裡當學徒已經四個月有餘,每天到得最早回得最晚,時不時還得聽掌櫃的安排,夜裡留下守店,累得像狗一樣,每每回到家只想躺着休息。

既沒時間,也沒體力殺人,他們一查便知。

自己剛剛的認罪就像跳樑小醜。

“陶明,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既能幫人頂罪,肯定知道兇手到底是誰。”

“小的不知。”陶明的話音未落,陶里長一柺棍砸到他後背上:“逆子,你給我閉嘴!”因憐惜他小小年紀沒爹孃在身邊,陶里長難免溺愛,竟將他養成了如今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當着縣尉大人的面說些不着四六的話,真是嫌命長了!萬一惹惱了大人,直接拉他頂罪,絕不會有人爲他喊冤,畢竟案發第一現場就在他家中!

“是小老兒沒教好孫兒,求大人寬宥。”陶里長跪在地上膝行幾步:“小老兒大約知道兇手是誰。”

他這孫兒,從小性子倔強,認準了的死理,別人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再加上他腿有殘疾,內心自卑,對別人有意無意的嘲諷之意分外敏感,不是個多討喜的性子。

因此與同村年紀相仿的孩子玩鬧時,一言不合就會與人打架爭執,久而久之,便沒什麼人願意跟他玩了。

除了一個人,陶勇。

陶勇比陶明大上四五歲,卻很懂事,也很會看人眼色。他與陶明一起玩時,哪怕起了衝突,也是一笑了之,轉頭接着一塊玩,不會往心裡去。

幼時的友誼一直持續了許多年,陶里長甚至專門爲此事上過陶勇家門,鄭重道過謝。

“你說的陶勇,可是受害者劉氏的兒子。”李聞溪都有些驚了,那個上次見面時,雖顯絕情,卻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居然不僅殺了親孃,還殘忍地接二連三下手?

可是怎麼會?就算他有殺劉氏的便利條件,但是其他人呢?陶勇已經成年,長得也不瘦不小,這麼個有威脅的成年人,怎麼可能會悄無聲息拐走趙綵鳳和高小梅?

“除了這個人,小老兒肯定,不會再有旁的人能讓明兒如此維護的了。”陶里長肯定地說:“明兒,你再不說實話,我就一頭碰死在此處,也好過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作勢往地上磕去,陶明連忙伸手阻攔:“祖父,您從小就教導我,要懂感恩,知忠義,怎的如今,卻讓孫兒做那背信棄義之徒?”

“他與你有何恩義?你保護的是一個兇徒,我何曾教過你與匪徒爲伍?”

“從小到大,我被人欺負的時候,都只有他擋在我面前!”陶明怒吼道:“我無父無母,他有娘跟沒娘一樣,我們都是沒人要的孩子!只有他懂我!只有他!”

村裡人的閒言碎語不會說到陶里長面前,小小年紀的陶明和陶勇,卻遭受了很多白眼,人們似乎天生討厭沒爹孃的孩子,就好像這是他們的錯一樣。

陶勇的爹死了,娘拋棄了他去做暗娼,哪怕有嫡親的爺奶又如何?

爺奶一天天老去,家裡都是大伯伯孃說了算,他缺吃少穿,每天干那麼多活,卻連吃碗稠些的黍米粥都得看伯孃的臉色。

他們叫他娼婦的野崽子。

不單他們叫,村裡的其他大人孩子也會叫。

只有同樣受欺負的陶明願意跟他玩。

兩個孤獨的靈魂在彼此間找到些許安慰,一同磕磕絆絆長大的情誼彌足珍貴。

陶里長不瞭解,陶明無法怪他,因爲是這個老爺子在家庭中給予了他關懷,讓他避免與陶勇一樣的命運。

陶勇很快被衙役帶了來。

他一看跪在地上的陶明,以及旁邊被挖出來的帶血的泥土,便全明白了。

牽着臉上有些僵硬的肌肉,他突然笑了,大步走到陶明身邊,一把將他拉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勇哥!對不起!”

“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以後哥沒法照顧你了,你莫要再跟爺爺賭氣,搬回去吧。”

“至於狗兒,你省碗飯給他吃便罷了。”

“呵呵,好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林泳思言帶譏諷:“一個出了五服的兄弟都能讓你如此關照,死到臨頭也放心不下,那你母親呢?劉氏又做錯了什麼?”

李聞溪淡淡地接着說:“她頭上傷得最重,被擊打的次數最多,整個腦袋幾乎全被砸扁。你就這麼恨她嗎?恨你的生身母親?”

“恨?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當然,我更情願她早早就死去,當初我爹死的時候,她怎麼不一頭碰死,說不得還能掙回座貞潔牌坊呢,也好過她活着當個娼婦!”

陶勇再也無需掩飾什麼,臉上的表情仇恨與嫌惡並存:“我從小被人罵到大,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娼婦的崽子,我娘十五個銅板就能讓人隨便寬衣解帶!”

“祖母說她是壞女人,丟了我爹的臉,大伯說家門不幸,讓我千萬要跟她劃清界限,伯孃看不起她,更因此看不起我!”

“我十三歲上開始,就幹家裡最重最累的活,吃最少穿最差,還不都是拜她所賜!”

“村北頭的三叔公,老光棍漢一個,家裡無半畝田,房子舊得快要塌了,髒得三個月都不洗一次澡,村裡人人都看不起。”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

“他說,我娘身材真好,叫得更好聽!”

“這麼個潑皮腌臢貨,她都接!”

“她天生就是個婊子!她爲什麼還要活着,爲什麼在我好不容易娶妻生子,終於看到生活的希望時,非要想回來跟我一起生活呢?”

“她已經把我毀了,就連最後的尊嚴都不給我嗎?”

“她這樣的人,憑什麼爲人母?”

“她該死!”

“是我,都是我殺的,你們抓我吧!”他一條爛命,換了幾個壞女人的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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